宋清元自离开宋家庄,一路心情愉悦,还不知道宋家因自己的事闹到翻天覆地了。
两人一回到安王府,便被通知计划有变,马上出发。
于是风尘仆仆的两人连水也没有喝,就随着安王的队伍出发了。
这次入京,安王特意将方鹤留守青州,一是因为大皇子和太子防备他,二是因为方鹤是被发配青州的,没有特赦是不能离开的。
何望秋坐在马车上,感慨道:“这回了一次家,感觉你们更黏糊了。”
宋清元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孤家寡人,赶快娶妻生子,要不然就被你酸死了。”
何望秋闻言,原本高兴的样子变得沉默不语,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忧伤,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知道在思念何方佳人。
何望秋原是寒门子弟,与一高门显贵女子相恋,奈何家人不同意,要让女子嫁人,女子不同意,要与他私奔。
但何望秋不同意,与女子定了定了五年之约,如今期限已过,那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何望秋每每看到宋清元与方跃感情甚笃的模样,很是羡慕两人能时刻相伴。
大队人马奔波半个多月终于到达京都。
安王道:“方跃,你带领一支人马驻扎在城外,其他人随我回安王府。”
安王就藩封王,陛下下令在京都修建安王府,以示恩宠。
众人领命称是,各司其职,不久后,就安排妥当了。
京都城外,庆王和太子各自带领一些人迎接安王。两人剑拔弩张,气氛不是很好,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
两人一见到安王,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太子一把拍着安王的肩膀,态度温和道:“三弟,近来可好?”
还不等安王回答,庆王插话道:“三弟舟车劳顿,甚是辛苦,不如大哥做东,请三弟过府一叙,如何?”
太子被庆王抢话,内心极其不爽,但是面上不显,继续道:“大哥,父皇要你最近谨言慎行,三弟还是来我东宫一叙,我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
庆王不甘示弱,反驳道:“父皇要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不宜宴请。”
太子与庆王在大庭广众之下,依然针锋相对,让安王看足了戏。
安王不紧不慢道:“两位哥哥,我先去向父皇回旨,等过几天在安王府宴请两位。”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带着人马便离开了。
太子与庆王看着安王离去的背影,气得牙痒痒,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要拉拢这位手握重兵的安王,最起码不能得罪他,将他推到自己的对立面。
安王一路疾驰,来到皇宫外,待侍从回禀后,变下了马车,便跟随侍从步行。
这座皇宫还是以前的样子,金碧辉煌,处处雕梁画栋,他不禁感慨道: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侍从将安王带到御花园,如今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原本郁郁葱葱的草木此刻都有点焉了,倒是池塘里的荷花正开得繁盛。
安王随侍从来到凉亭,心中一惊,见皇帝发须皆白,苍白的脸上疲惫不堪,似乎被朝中的明争暗斗折磨得筋疲力尽了。
安王双膝跪地,扣头行礼,恭敬道:“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将安王扶起来,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父子好些年没见了。”
安王喉头微动,声音哽咽:“儿臣在青州日夜思念父皇,望父皇身体康健。”
忽然,皇帝脸色微变,使劲咳嗽几声,像是将肺咳出来。
安王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递到皇帝的嘴边:“父皇,喝杯茶,顺顺气。”
皇帝就着杯子喝了一口,止住了咳嗽,道:“哎,还是你孝顺,不像太子和庆王,天天让朕不省心。”
安王从不将这些话当真,若真是厌弃两人,怎么会将他们留在京都。若真是想念自己,那为什么会让自己待在青州。
“太子和大哥也是很孝顺的。”
皇帝摆摆手,道:“你此番回京,就留在京都,多进宫看看,年后再回去吧!”
安王点头称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皇帝明显已经乏了,便让安王回安王府。
安王带着皇帝的赏赐,大张旗鼓地回到安王府,一回到书房,便召集宋清元和何望秋商量对策。
安王将自己在宫中的见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还感慨道:“父皇真是老了很多。”
宋清元暗自讽刺:陛下是人老心不老,玩弄权术是让所有人都不能望其项背的。
何望秋道:“王爷,太子和庆王都下了帖子,邀您同一天过府一叙。”
安王玩味一笑:“哦,我的两个哥哥动作真快呀!”
何望秋没有搭话,和宋清元像两根柱子一样,静静地杵着。
“清元,你说我该去哪一家?”
宋清元思索片刻,谨慎地回答道:“要看王爷是作为兄弟还是臣子了。”
安王一愣,问道:“这有什么区别?”
宋清元解释道:“作为兄弟,庆王是大哥,理应去庆王府;作为臣子,太子是储君,理应去东宫。”
“有意思。”安王示意要宋清元继续说。
宋清元道:“王爷此次回京,不如挑起两人的矛盾,让两人的斗争再添一把火。”
何望秋恍然大悟,道:“你想让王爷去赴太子的宴请。”
安王道:“那岂不是让太子如虎添翼,压制住了庆王。”
宋清元如一只小狐狸,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就是要压住庆王,让他做下孤注一掷的事。”
至于什么是“孤注一掷的事”,三人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安王道:“那就回帖太子,说我准时去。再给庆王府送一份赔礼,就说太子是储君,我等都是臣子,必须要去东宫赴宴。”
两人依言照做。
晚上,劳碌了一天的宋清元沐浴后,便躺在床上,忽然听见窗外有异响。
他小心翼翼地下床,来到窗户边,强作镇定,轻声问道:“是谁?”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
宋清元放下心来,将窗户打开,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翻身进来。
方跃一眼便看见宋清元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后背,浸湿了衣服,皎白的月光照在温润如玉的脸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一时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唇。
宋清元本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过来,就迷失在他温柔的情欲中,直到云雨初歇,两人才渐渐冷静一下。
两人相互依偎着,哪怕是盛夏,也不舍得分开。
宋清元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但还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方跃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眼睛闭着,听见问话,用带着磁性的声音回答道:“想你了,以后可不能经常见你,我就过来了。”
方跃过了好半响也没有听见宋清元的声音,睁开眼,转头便看见他已经睡着了,潮湿的气息喷洒到脖颈间,心里不禁微微荡漾,露出满足的笑容,也随着他睡着了。
翌日,宋清元睡到日出三竿才醒来。
一睁开眼,他先是迷茫地揉揉眼睛,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在床上寻找方跃的身影。
见找不到,便下了床,看见桌子上有一张信纸,拿起来看:阿元,我回去了,勿念。
宋清元不禁暗道:这算是吃完抹嘴跑路了。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