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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有驻颜花，璟是九尾狐的后裔，他们从西炎城离开后，便成为众生中最寻常的百姓。

没有人能看出他们究竟是谁，只当是小镇里新来的一对小夫妻。

丈夫容貌绮丽精致，是如金如锡、如圭如璧的清润君子，小娘子则逢人便笑，眉眼弯弯，梨涡浅浅，如桃花绚目耀眼。

到了晚间，星辰闪烁，小夭拉着璟出门，将食盒放在乌篷船里，接着催动灵力，小舟便顺水往湖中央航行。

璟用柔软的薄氅铺在船上，小夭就势躺在他腿上，把玩着璟腰间带着的同心佩。

头顶的月光皎洁明亮，洒在粼粼波光的湖面，好像撒了细碎的银子，小夭翻身，想伸手撩水，璟则一脸担心的护在她身后。

她撩水洒在他身上，见他躲闪不及，脸颊衣袍上沾了水珠，不由得笑出声。

“别动，我来帮你擦，”小夭凑过去。

璟只觉眼前的一片空气瞬间变得稀薄，远处岸上暗影幢幢的灯火，山水相辉映，近在迟尺是小夭红润的嘴唇，他咽了咽喉结，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脸颊和嘴角只要是被她触碰的地方都酥麻起来。

成亲数年，每次夜间他们同床共枕，小夭热而软的身子挨着他，璟身上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告诉自己，小夭还没有放下过去，他不能在她心里还住着另一个男人时，侵占她的心。

当初在西炎山时，得知九命相柳的死讯，小夭哭的情难自已，他知晓，曾经有那么一个九头怪，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小夭，对小夭的感情绝不亚于他和玱玹。

那样张扬又隐忍，热烈又深邃，他却只能安安静静的站在边上。

但对待小夭，他同样执着，哪怕静水微澜，他也要和小夭就这样长相守。

“你在想什么？”小夭察觉他眼里情绪转变，指尖点了点他眼皮，璟眼睫颤了颤，鼻尖便蹭了她的手腕。

“没什么，前面有莲荷，你不是要莲蓬，我多摘一些。”

璟说完，等小船驶入这片绿意盎然的天地，他摘了些莲蓬摆在船内，又拧了片荷叶遮在小夭的头顶。

“你可以睡一会。”

小夭顶着荷叶，往船上一躺，三千青丝铺在船板，晚风吹拂起来，拂在璟的手背，他不舍得挪开，于是趁着小夭无所觉时一遍遍的抚摸她缎子似的发。

“十七，给我剥莲子吃。”她脸孔隐在硕大的荷叶下，但能感到璟炙热的目光，甚至他抚摸自己头发的动作。

这个傻子。

他明明很想靠近自己，很想抱她亲吻她，却总是克制，具体的原因，小夭是知道的。

相柳的死对她的打击不小，海底的三十七年陪伴，包括相柳的数次相救，她对他动过心，甚至一再的试探他，与丰隆成婚那日，相柳应涂山璟的要求来抢亲。

她一面恼恨，一面庆幸。

庆幸自己并没有嫁给丰隆，而想起相柳，小夭心底虽然难受，却在经过与璟十数年相伴后释然了。

小夭是最不喜冷清，不喜一人，璟陪着她的这些年，辞旧迎新，在雪夜中喝酒下棋，听他抚琴，喝醉了便缠着他释放出神识小狐，再一遍遍的抚摸小狐断尾。

璟羞的脸红，可无论他有多情动，两个人躺在一起，他也不会做出逾越雷池的举动。

他小心翼翼的等待她真正敞开心包纳他。

璟剥了莲子，扒去包衣，一粒粒的喂到小夭口中，不经意会碰到她柔软的唇角，璟忍住想要触碰的冲动，强迫自己坐正身躯，目光却贪恋的望着只露出半张脸的小夭。

虽然看不到，可能感觉到，小夭觉得又好笑又无奈，于是隔着荷叶她开始提及两人从初次相识到后来回春堂的种种以及她和璟成亲时心里如同做梦的感觉。

小夭微微而笑。

璟忽然问:“小夭，我现在很想亲你，可以吗？”

她有些羞涩，竟然不敢将荷叶拿开，说:“我们早就是夫妻了。”

得到了允许，璟将莲蓬放到一边，俯下身缓缓地靠近她，每近一分，就能感到她身上温热的气息，璟心跳加快。

感受到小夭脸颊的热度，以及她呼吸间甜蜜的芳香。

乌篷船驶入更深处，在月光映照不到的地方，偶尔能听到女子低低的轻吟声，随着水流拨人心弦。

璟快要失控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身子里燃烧的火苗从胸腔蔓延到四肢，连掌心都变得滚烫。

他双臂撑在小夭身侧，不知何时莲叶掉入水中，入目是她酡红的双颊，水淋淋红艳艳的唇，美好的胜过世间万物。

小夭赧然看着他，只觉被他那双眼注视着，心跳如雷，四周莲荷层层叠叠，藕花深处，一只游鱼跃起，晶莹的水花四溅，沾湿了璟的衣袍。

她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眉眼，从眉心往下滑，点着他高挺的鼻尖，察觉他身子似乎在颤抖，不由得轻笑出声。

“感受到了吗？十七。”

“什么？”他晕乎乎的，像喝醉了酒，手脚都不受自己的掌控，跟随着小夭的抚摸，想要更多，更多。

小夭语调轻柔：“我在摸你，十七，你这具身体，我见过很多次，可是像这样摸，好像还是第一次。”

她的手已滑到璟的下颌，落在喉结，辗转的抚了好几次，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小夭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纤细嫩滑，璟的皮肤虽然也很滑溜，可男人和女人的身子到底是不一样的，她刚要从衣袍的间隙钻进他身前，便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按住。

“小夭，小夭……别……”璟结结巴巴，脸红的像晚霞，幸而月色遮住他的羞涩。

小夭抿唇笑起来，故意逗他：“你现在变得胆小了，你以前可不这样的。”

以前，她看似胆大，撩拨招惹他，然后璟在确定她的心意后化被动为主动，常常将她困在怀里，耳鬓厮磨，大胆又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