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小姐沈书妍死了。
沈家老爷趴在女儿的尸身上哭得老泪纵横:
“阿妍啊!你怎么舍得丢下爹爹啊!阿妍!我的儿啊!”
一旁,一位身着藕粉色衣裙的妇人正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暗自垂泪。
李莲花和笛飞声混迹在人群中,听着乡亲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沈家的八卦。
原来沈书妍是沈老爷原配夫人生的女儿,可惜原配夫人身子弱,生了沈书妍不久后一直缠绵病榻,拖了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过了几年,沈老爷纳了房妾室,妾室姓李,闺名茹秀。第二年,李夫人便生下了小少爷。
沈老爷老来得子,很是欢喜。
一家人和和气气地过了几年日子。
很快,沈小姐到了及笄的年纪,沈老爷自然要谋划着给她寻个合适的人家。
前几日刚定了人家,可是今儿这媒婆一上门,就传来沈小姐香消玉殒的消息。
据说还有个穷书生与小姐一块儿从枯井里被捞了上来。
听到此处,李莲花不禁挑了挑眉,“书生?”
笛飞声的目光扫过院子众人,低声应答:“没看见书生。”
李莲花皱了皱眉,正想往里凑上一凑,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男声,带着熟稔的少年气。
“百川院办案,闲杂人等让开!”
赤金的百川院令牌被高高举起,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视线再往下移,身着蓝色纱衣的少年人正笑意盈盈地望着李莲花。
方多病来得刚刚好。
看见方多病,笛飞声有些不爽。他和方多病一向不对付,但李莲花和方多病交情深,他刚刚寻到李莲花,自然也不便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冷哼一声以示不满。
李莲花不管他,借着方多病的势就往沈府里面走,笛飞声也只好跟上二人,三人一道进了沈府。
沈老爷痛失爱女,备受打击,已被下人们送回房里休息,由李夫人招待三人。
方多病率先开口:“李夫人,还劳烦您讲一讲发现沈小姐时的情况。”
李夫人抹了抹眼泪,才缓缓道:“今儿早上老爷正在我房里用早膳,忽然听闻下人来报,说是小姐落入花园一隅的枯井中。还有……还有书生董慈。”
李莲花接过话头:“不知这董慈现在何处?”
李夫人:“老爷让人把他关进柴房了。我这就叫人将他带上来。”
李莲花点点头:“那麻烦李夫人了。”
很快,董慈被带到厅上。
方多病:“董慈,你为何会与沈小姐一同掉进枯井之中?”
董慈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与沈家小姐相约后花园……”
李夫人闻言,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董慈继续说道:“我与沈小姐两情相悦,可沈小姐被迫定亲,所以我们相约私奔。”
李夫人听了这话,只觉得一阵晕眩,险些站不住,只能用手撑住桌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李莲花的目光在董慈身上停了停,继而发问:“你既说与沈小姐相约私奔,那为何有路不走,偏偏跌入花园一隅的枯井之中?为何沈小姐一命呜呼,你却还活着?”
听了这话,董慈有些慌乱:“夜深深沉,逃亡之人慌不择路,一时看不清楚。”
李莲花却一改温和的常态,咄咄逼人:“既然你与沈家小姐情投意合,相约私奔。为何沈家小姐身携包裹,内装换洗衣物、金银首饰,而你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身边却不带任何东西,你作何解释?”
方多病立即明白过来,厉声喝道:“董慈!你到底是为了私情与沈小姐夜奔,还是为了钱财要谋害人命呢?”
董慈百口莫辩,只一个劲地高呼自己冤枉。
方多病凑到李莲花身边与他咬耳朵,“你什么时候看到沈家小姐随身携带的包裹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莲花小声回他:“猜的。”
方多病撇了撇嘴,“董慈的反应,看起来不像是凶手。”
李莲花:“确实不像,再看看。”
方多病:“好。”
而坐在两人对面的笛飞声,不耐烦地将头扭至一边,心里想了无数个揍扁方多病的招式。
这时,沈老爷蹒跚迈入正厅,对着董慈就是一顿拳头雨。
“董慈啊董慈,我看你家贫无计,无法谋生。我好心好意请你到沈府来教我小儿子习字,你却背着我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你、你连禽兽都不如啊你!”
说罢,沈老爷哭坐在地上,李夫人连忙过来搀扶住沈老爷。
董慈泪流满面:“大人!其实那口枯井并不深,井下也没有水,我落井都没死,小姐怎么会落井而亡呢?小姐怎么忍心撒手人寰、离我而去呢?”
李莲花亦觉得此事不对劲,遂向沈老爷行了礼,“沈老爷节哀。不知在下可否去查看沈小姐?”
此时,沈老爷已说不出话,还是李夫人开了口,让下人领着三人前去。
不得不说,沈府的手脚够麻利的。事发至今不过几个时辰,一个简易的灵堂已经搭建成了,沈小姐的棺椁就停放在中央。
李莲花和方多病带着面罩上前探查,很快发现了端倪。
李莲花示意方多病:“你瞧,沈小姐身上有数处伤痕,虽深但不足以致命。她的颈上有重重扼压的痕迹,按道理说,她在落井之前就已经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死了。”
方多病一瞧,确如李莲花所说:“此事果然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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