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庇护所的兴趣昨天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顾持钧原本想今天去捕猎的。他听小黑说了很多在山上抓小动物方法,心痒得不行,这会儿却听说为了新来的嘉宾又要加建,眉毛立马打成了一个结。
“那今天吃什么呀?”
“渔网做好了可以放到那边河里捕鱼,到时候去收就行,我看过了,那条河里鱼不少,”小黑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说完才意识到好像身后的人兴致不太高,回过头来又笑笑,“本来也是要升级的,昨天是没下雨,这匆忙搭的才能凑合,下雨就完了。待会儿我们去砍点木头,顺便教你做几个小陷阱。”
听到“小陷阱”顾持钧才算满意,高兴地窜起来去河边洗漱。
经过一天的熟悉磨合,第二天的活动顾持钧明显放松多了,甚至常常忘记现在正在拍摄。这里没有成群结队的拍摄组,也没有路上随便就能认出他指指点点的路人,做了这么多年半红不火的艺人难得有了放空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的机会,不用小心注意自己举止,不用时刻保持精致,甚至不用担心用的什么东西要摘标签,人整个像个快乐小鸟,连洗漱也不过是去河里糊弄了两把。
快乐归快乐,正事还是要做。要建一个足够三个人生活的庇护所光靠细枝条不行,得要至少手腕粗的木棍做框架,他们随身携带的刀是砍不动这个量级的木头的,比划了一会儿顾持钧自告奋勇就要去给他找适合做手斧的石头。小黑连忙拉住正要起身的猴子笑道:“你别为难自己了,手斧和木头的事情我来搞定,你去摘点棕榈叶啊芭蕉叶茅草藤曼之类的东西,固定绑扎还有防水啥的都要靠这些。”
“哼,我看你就是看不起我。”顾持钧撅着嘴佯装抱怨,人倒是老老实实还是听话去摘叶子。小黑看着好笑,乐呵呵地不跟他争,迅速把渔网收尾放下水去找石头了。
之后的配合异常顺利迅速。小黑真的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顾持钧有这么大能量,自己不过刚刚把手斧弄完,顾持钧那边已经像个无情的收割机器一般把各种草啊叶的垒得老高了。还饶有自豪感地绕着草堆走两圈自我夸奖一番,丝毫不管身上的白背心已经被树枝叶片勾得脏兮兮。回头一看小黑完事了,又兴奋地蹦蹦跳跳过来问是不是可以开始砍树了,赶紧砍了他好去抓兔子。
还抓兔子,我看你像个兔子。
小黑笑着腹诽,使唤顾持钧去编草绳,自己去砍木头。编导今天说要来神秘嘉宾的时候紧张兮兮的,想来应该是个咖位不小的人,那住的恐怕不能跟他们一样这么随便。小黑准备造一个架空的小茅屋,虽然绑扎固定的要求会比现在像帐篷一样直接落地的避难所高很多,也宽敞不了太多,但至少不会被水淹,也能防止一些蛇虫困扰。
敲敲打打折腾了三四天,新房子有模有样的完成了。他们挑在了离原本位置不太远的崖边,风雨会小一点,顾持钧给屋顶先铺了一层防水布,然后里三层外三层铺满了芭蕉叶和野茅草,最后用石块或藤曼小心翼翼地绑扎好,这样连保温也有了点保障,白天不会闷热,晚上也比之前要暖和得多。小黑还在茅草屋边上用石块垒了一个上窄下宽的火炉子,既不怕雨,也能一直有明火,这下连瓦斯炉也用不着了。
自己造好一个满意的野外庇护所所带来的自豪感是空前的,原本还带着浓厚玩心的顾持钧在和小黑一起绑好房屋框架的那天突然就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在造房子这件事上开始一天比一天卖力,连带着对小黑也越来越佩服。他好像总能有一些奇妙的点子,比如搭墙的时候会去河里挖淤泥糊在藤条编的墙面上,然后挂上茅草,这样更保暖结实;比如火炉的开口朝向茅屋,茅屋的这面留一个口子,就好像自带了壁炉;比如薄一点的石板架在火上就是天然的锅具;比如……
从小生活在城市里衣食无忧的顾持钧像是第一次看到了万物生长的本质,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最后弄完的时候他钻进去铺上了厚厚一层的草垫子躺下时,真的觉得这里比自己一百多方的公寓还要舒服。
房子造完了,细皮嫩肉的小顾同学也在短短几天的放飞自我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泥里来水里去的重体力活让他刚来时白净瘦削的脸上染上了健康的红晕。头一天还会定时洗漱,后来累了就躺倒,醒来就上蹿下跳的生活也让他完全放弃了形象管理,更别说胡子进山后就再也没刮过。惯常穿的白背心被树枝勾的这一个破洞那一个口子,宽松的工装裤上到处都是泥点子。
俨然是另一个小黑。
小黑本黑看着他笑,说你这样不行,好歹还在拍摄得有点男明星的样子,休息了一会儿便拉他去河里洗洗。正午的日头烈,正合适游泳,顾持钧想也没想换了个宽松的短裤脱了背心就乐颠颠地跟着去,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浪了两圈,终于恢复了男明星该有的白净样子。
“果然男明星就是男明星,我刚还在想你是不是要改名叫二黑了,到底是我多想了,这皮肤咋保养的啊能这么白。”小黑看着顾持钧从水里钻出来潇洒地捞了一把头发,细嫩的皮肤因为挂着水珠显得更娇嫩,忍不住开着玩笑酸了起来。
“你够了啊恶不恶心,”顾持钧捞了一捧水就往小黑身上泼去,笑骂道,“我用的美白精华链接给你要不要啊,你这需要涂的地方太多了我可送不起。”
“怎么大明星还这么小气……算了算了,你说我一个天天生活在野外的人突然掏出了昂贵的美白精华也不太像话是不是。”
顾持钧被他逗得笑岔气,缓过神来把绑在手上当毛巾的布条递给他:“嚯,知道就好,来来来帮我搓下背,我感觉这两天自己要结一层包浆。欸对了,你一会儿顺道教教我怎么用鱼叉抓鱼呗,晚上正好用新的炉子烤着吃。”
光想一想快乐就要溢出来了。
小黑边笑着应“好”边接过布条细细给他擦了起来,突然河边传来了冷冽的一声低喝。
“顾持钧!你在干什么!”
这会儿站着河边气的眼红得要吃人的,不是徐斯又是谁。
顾持钧呆了,明媚了五天的山里天空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就变灰了,直愣愣坐在水里半天说不出话。小黑不明所以,但看着顾持钧惊恐的眼神、无意识抽动的嘴角和迅速灰败的脸色,他也知道这个人不是一般人。
徐斯没管自己还穿着球鞋长裤,见顾持钧不回应自己,毫不犹豫做了自己已经想了很多天的事——黑着脸什么也不说径直走进河里,捞过顾持钧的胳膊就往回拽。顾持钧像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鸡仔,被拽得一个踉跄勉强站起来,却依旧灰败着脸色说不出话。
徐斯看着眼前站起的人浑身不着寸缕滴着水,原本宽大轻薄的运动短裤此刻因为沾了水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甚至因为水的重力把短裤往下带而露出了一小截臀肉,已经气懵的脑瓜子更是“轰”得一声震得嗡嗡的,拽着人的手劲无意识地更重了些。顾持钧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顺着徐斯的拖拽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往回走。
突然另一只胳膊被拽住了,徐斯抓着的那只手也覆上了另一只大掌,顾持钧被顺带着搂进另一个怀抱。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粗暴对小顾?”小黑终于看不下去,伸手拦住了暴怒中的徐斯。
年轻的掌权者像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反抗自己,回头看到一身黝黑肌肉的汉子正搂着自己想了一个礼拜的身体,牙都快咬碎了。眯起的眼神全是要吃人的危险,手捏的更重了。
“我是谁?我是你祖宗!”
阿斯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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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