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真是Greg?”
唐颂今一脸郁闷的望着对面的人,对方手里的玫瑰花还没来得及放下,神情一如既往,如同便秘。
“我比你希望这不是现实。”
“要不我们……”
“唐颂今,我奉劝你,别那么不知廉耻。”
唐颂今一愣,气得浑身发抖,到嘴边的话生生又咽了下去,抓起桌上的玫瑰狠狠摔到地上:“我不知廉耻?不知道是谁在聊天软件上腆着脸叫‘老婆’,像只发情的公狗!”
“要发情也是你先发情,别逼我说脏话,你不会想听。”
“严灼你个sb!”
骂完本来摔椅子想走,背后却传来一道不依不饶的命令。
“账单发你邮箱了,记得给钱。”
钱钱钱……二十五块钱的咖啡也要这么斤斤计较,这就是严灼,一个“钱”字在他的信条里大过天。
唐颂今最瞧不上的就是严灼这种小气鬼,一天天地攥着钱边摸钱眼,贪得无厌,壕无人性。
好不容易熬了三年熬出了头,终于不用再天天独守空房当寡夫,终于不用再跟严灼打交道,结果早上刚扯完离婚证,下午就来了个“甜蜜约会”,生活真是既现实又特么的魔幻!
咖啡馆外艳阳高照,四十多度的天,唐颂今低头不经意地看了眼自己扎满玫瑰细刺的左手,低头狠狠地往来时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他一想起自己跟严灼这种人聊天到半夜还笑得合不拢嘴,曾经用夹子音软软的夹子音跟严灼这种人撒娇,曾经一脸幸福地吃着严灼订的外卖等等等等,心里就一阵恶寒。
呸呸呸,真是晦气!
哪怕Greg是个又老又丑秃顶油腻的老头儿呢?怎么就偏偏是严灼!
“颂颂,你的手——怎么了?”
推开出租屋的门,夏朗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呢,看见他血肉模糊的手好险没窜上天,“你还要用手创作呢,快坐下。”
唐颂今一言不发地在沙发上坐稳,夏朗就急急忙忙地搬来了医疗箱,边帮他清理边问:“怎么了,事情不顺利?”
“嘶……岂止是不顺利,”唐颂今愤愤地一锤沙发,“简直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
夏朗是唐颂今大学四年的朋友,是个既温柔又贤惠持家的Omega。
唐颂今倒苦水一般把来龙去脉讲完,把一向好脾气的夏朗都气得面红耳赤。
“他凭什么这么说你?真是恶人先告状,他怎么好意思说你的!”
“凭他有钱呗,人家是大老板,娶我是迫不得已,纡尊降贵。”
“颂颂,别这么说……”
唐颂今狠狠一吸鼻子,故作坚强地站起来转过身,“行了行了,我没事,宽心,睡一觉就忘了。”
“你总是这样,”夏朗叹了口气,扣住他的肩膀扭过他的身体,满是心疼地擦着他脸上奔流直下的眼泪,“跟我还装什么。”
“晚上请你去‘醉梦还’喝酒,要不要?”
“你那个Alpha能同意?”
“我们不管他,你最重要,啊。”
“行……”
唐颂今哽咽一声,眼泪流得更欢了。
“醉梦还”是A市人气最旺的酒吧,唐颂今以前当花花公子哥儿的时候三天两头地光临。
可自从三年前父母出车祸后,唐颂今就再也没敢乱花过一分钱,更别提喝酒蹦迪了。
两杯威士忌下肚,许久没沾过酒的Omega难免有些飘飘然,妖艳美丽的脸上也难得的浮现出红晕。
“颂颂,颂颂?”
夏朗端着一杯果汁心惊胆战地守着他,“喝的那么猛,你没事吧?”
“没,我开心着呢。”
唐颂今咧嘴一笑,呲出两只小虎牙,脸上好像写着七个大字——身娇体软易推倒。
“一起去舞池跳会儿?”
“你路都快走不稳了吧?”
“谁说的呀?”唐颂今晃了晃头,轻快地一跃便跳进吧台中央的舞池里,跟着人群一起乱扭起来。
蹦迪这事儿就讲究一个随性,夏朗好久没见过唐颂今玩得这么高兴了,自从他父母出车祸后……反正这几年鲜少见他真心实意地笑一次——虽然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高兴,但发泄一下起码是好的。
唐颂今迷迷糊糊地乱扭,人群之中来来往往,裤兜里多了好几张房卡,屁股也不知道被人摸过几回——他也懒得在意。
如果可以,唐颂今还真想永远这么放浪下去。
“美人儿,今晚有空吗?”
“不约。”
唐颂今见惯这事儿了,回绝得干脆利落。
“要多少能陪哥一晚上?”陌生的Alpha不依不饶地贴了上来,“钱不是问题。”
甜腻的可可味信息素呛得唐颂今几乎喘不过气,他捂着鼻子迅速剥掉自己腰间的手,后退一步,“我可不是,您找别人吧!”
“啧,还挺倔啊,”对方还是不肯放弃,纠缠道,“陪我一晚吧,我从没见过比你长得还漂亮的Omega。”
“都说了我不是卖的,你耳朵聋吗?”
唐颂今不耐烦地嚷回去,对方却慢条斯理地递过来一杯红酒。
“聊聊天总可以吧,小唐少,家父从前可是与令尊交情匪浅呢……”
艹,一个两个的都来触他霉头。
“那我给你五分钟。”
“唐氏都破产几年了,小唐少还是这么傲。”
“你有话快说,少兜圈子!”
“行,那我就直说了。”
“跟着严灼有什么好的,他就是个死木头伪君子,肯定没意思吧?”
“不如来我这儿,我肯定比他心疼你——”
唐颂今并没见过这个丑兮兮的陌生Alpha,见他贴上来勾自己的下巴慌忙避开,神情如同看见了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他轻笑一声,“想包我?”
“想。”
“回去好好撒泡尿照照吧,天桥上刚出锅的烧饼长得都比你好看!”
“你还敢嫌弃我?别忘了你还有个在ICU烧钱的爹!严灼那么小气,平常不给你钱花吧?!”
“那你可就低估你老子的本事了,严灼不仅比你帅一万倍,还对我好着呢。”
唐颂今气定神闲地两句话把对方气歪了鼻子,起身要走时却已经晚了。
酒里加了料。
“想走?没门!”
“你敢给我下药?你就不信我让严灼——”
“死妖精,你特么糊弄谁呢?严灼跟你结婚以后压根就没回过几趟家,你连他信息素什么味都不知道吧!”
“就算是榴莲味的又怎么样?老子就好这一口,你管的着吗!”
唐颂今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扑上来的Alpha,踉踉跄跄地朝包厢门口跑去,一鼓作气拉开了旋转门,刚想大声呼救,看见眼前人时嗓子却哑了火。
“严,严灼?”
严灼一身西装笔挺,皱着眉低头看着他不说话。
“你……都听见了?”
回答他的还是沉默——严灼忽然抬手将唐颂今的头按到自己怀里。
“我去你搞什么……”
“别看。”
唐颂今第一次跟严灼心平气和地贴这么近,发现他身上居然没有榴莲味,而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苦橙花香。
他听见严灼朗声道:“易少对我严灼的Omega这么上心,腿下面那根玩意儿是不想要了吗?!”
“严总,息怒,我,我……”
一阵衣料摩擦的悉卒声响,唐颂今心里一阵恶寒。
“我不教育你,回去让你父亲好好教教你。”
“以后灼华集团再也不会跟易氏做任何交易。”
这句话说完,唐颂今便觉得脚下一空,下意识地搂紧了严灼的脖子——他被严灼打横抱了起来。
“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不想穿帮就别出声。”
说能走都是嘴硬,严灼出门时就察觉怀里的人没动静了,扔进车里一看,人死死闭着眼,出了满身的汗,脸色涨得通红。
宽敞的车厢里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浓郁的迷迭香气味填满。
严灼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翻来覆去睡得不安生的Omega,眸光变得越发晦暗不明。
他想起了以前在唐颂今手底下讨生活的日子。
是唐叔叔资助了他第一笔创业基金,没有这笔钱,严灼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能力让负债累累的灼华集团起死回生。
严灼有时候忍不住感叹,有些人生下来连饭都吃不起,有些人却天生富贵命,像唐颂今一样,父亲是商业大亨爸爸是影帝,含着金汤匙出生,又天生一副好皮囊,即使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做也照样有无数人追捧。
他是骄矜的笼中鸟,是妖艳至极又危险至极的菟丝花,任何Alpha见到之后都会心甘情愿被他吸干精血。
当然,严灼觉得自己是个例外。
他跟唐颂今这样的富二代从小就不对付。
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以前的唐颂今,高傲得瞧不起任何人,上大学时身边时时有五六个高大帅气的Alpha像狗一样围着他打转……爱上唐颂今的人,都不知不觉就成了他手里一块柔软的橡皮泥。
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唐颂今会永远高高在上,一辈子都不用为了生计发愁,更不会为了钱跟他签下一纸婚前协议。
“严灼……严灼……释放点信息素……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其实严灼早就答应过唐叔叔,无论如何都会善待唐颂今,会保他一辈子平安无忧。
但严灼觉得恐怕自己能做到的极限就是让唐颂今吃穿不愁——他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严灼……你聋吗……求你了……”
刹车一踩,在严家老宅黑漆漆的车库里,严灼的脸上漠然的面具在Omega一声声神志不清的哀求中一点点地被撕碎。
迷迭香的气味太浓太浓。
夜色无边,月光又亮得刺目。
占有,征服一切华丽又美好的事物——这是Alpha的天性。
虽然严灼到目前为止都怎么也想不通,他在网上默默支持了三年的阳光开朗的画手Cherisher怎么就能跟印象里不讲道理骄横放纵的唐颂今沾上边。
严灼觉得自己抱着发情的Omega去卧室纯粹是出于好奇心。
“抑制剂……给我一支抑制剂……”
苦橙花香慢慢地疗愈着Omega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唐颂今微微睁开眼,晕乎乎地认出是严灼在他身边的那一刻几乎死了心,只求一支抑制剂能解救他与水火之中。
“你被下药提前发情了,抑制贴都失效了,更何况是抑制剂?”
“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
夜幕里,严灼干脆利落地撕开了唐颂今后脖颈上的抑制贴,任凭迷迭香飘满整个卧室,“抑制剂也有,国外进口的,一支二十万,唐少买不买?”
“……你王八蛋!”
唐颂今又气又急,想推开严灼出去,身体却本能地对苦橙花信息素的味道欲罢不能,软绵绵地挣扎了一下就被严灼死死按住。
“看在多年情分上,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次。”
“只不过我身上的信息素可臭了,是榴莲味儿的,你要不要?”
“少废话……快些……”
严灼还是第一次看见桀骜不驯的唐颂今露出这样予索予求的模样。
很新奇,令人不自觉地想逗弄。
“那你叫声哥哥给我听。”
“去你tm……狗东西……”
“你边哭边骂人的样子看着还真让人解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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