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件事情得从我落难说起。”斯堪维纳低头沉吟片刻，继续说，“那天的天气很不好，狂风、暴雨，电扇雷鸣的，海上又起海浪，我当时被几个机器人追着捕捉，失血过多没有力气游走了，被海浪带走了......”

“醒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们口中所说的主神，他把我绑起来，挂在一个黑暗的，散发着恶心臭味的地方，我一动，绑我的东西就会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动，我们人鱼最讨厌这种圣声响了，听了之后就回没有力气。”

“然后你们的那个主神出现了，他一出现那个黑暗的地方顿时就有光亮了，我们所信服的王就像这样，我当时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滔天罪恶，立刻开口道歉，那个人就像是个疯子，看着我道歉，不停狂笑，一边笑还一边拿荆条打我的鱼尾......”

斯堪维纳的脸上红了一片，羞耻的想要回到海中，立刻与这些人陆海永别。

“他不停的亲我，像一个吸/毒/者......”

看着斯堪维纳还要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陆川连忙打断，他才没有什么打探被人的私生活的想法：“好了，不用这件事情了，直接说为侵/犯稀有物种的配/偶/权，我跳过这件事情，讲下一件。”

“嗯......”斯堪维纳低着头，尖锐的指甲将陆川的木桌子划出一条明显的划痕。

陆川心疼地看着桌子上的划痕，面色如常。

“一只重复着刚才的那件事情，然后我就被莫名其妙地推上了拍卖台。”

陆川点点头，问：“确认再没发生其他事情吗？”

“没了。”

“啪嗒。”

录音笔关掉录音功能。

陆川从座位上面起来，随手拿起录音笔丢给奥比克滋，像一个“甩手大爷”一样，嘱咐道：“找个时间吧这个送去宇宙空间调查局审核，他们会帮我们做第三方的沟通，也会吧最终的结果告诉我们。”

说罢，陆川转身看见自己的原木桌子，在这个星球上一切机械化过度，木头少的可怜，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原木桌......

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桌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川在内心咆哮，他几乎抓狂。

“斯堪维纳？”奥比克滋敏锐地察觉到陆川的状态不对，眯着眼睛压迫里十足地去看斯堪维纳。

斯堪维纳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奥比克滋。

“你把主人的原木桌子弄坏了。”

冰冷的机械音犹如一把尖锐的弯刀，在此时安静的环境中十分刺耳。

“那又怎样？”斯堪维纳不以为意，傲娇地别过头。

奥比克滋伸出机械手。

下一秒，斯堪维纳的下巴被用力地钳住。

奥比克滋冷不丁道：“那是主人，最，喜，欢，的。”

一字一顿压迫力十足。

斯堪维纳缩了缩尾巴，将自己埋在尾巴里，保证自己的安全。

一道闷闷的声音从鱼尾中传出来：“我不知道，按东方人的一句俗话说‘不知者无罪’嘛，我又不知道，我又没有罪。”

陆川听着这些话额头青筋直冒，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突的直跳。

惊觉这大抵就是自然界不可磨灭的生物本性，西方人鱼本来就生性凉薄，暴力嗜血，何必为了这种不值得的本性问题较真呢？

于是陆川制止了要对斯堪维纳动手的奥比克滋，将奥比克滋拉上楼。

上楼的时候，奥比克滋无比担心地问陆川：“主人，真的不用给他一点教训吗？”

听到这句话，陆川心都凉了半截。

奥比克滋怎么了这是？

陆川想着，扭头看向奥比克滋——还是以前的模样，没变！

可是他总是觉得这个人变了，像一个真正的AI了，并不是仿真机器人。

仿真机器人本身就是为了发明十全十美的人类而创造的，什么都应该是完美的。

现在的科学技术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奥比克滋这种冷漠的仿真人还真是不多见。

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我运气怎么这么差啊？！陆川继续咆哮。

“不用，你以后对人和善一点。”陆川叮嘱。

奥比克滋抬眸看了看陆川的侧脸，开口道：“我的没有必要对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和善。”

陆川倒抽一口凉气，侧身与奥比克滋相对：“你说的也是，我们没有必要对任何人和善，但是我希望你做一个有原则的坏人。”

奥比克滋眨了眨眼，随后笑了，那个笑容是陆川有史以来看过最自然的笑容。

一个冰冷的手掌摸了摸陆川的头。

就只一瞬。

陆川差一点就以为奥比克滋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