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四院后院。
宋亚轩回到房间就秘密将刘耀文交给他的纸条给了黍离,还假装在小漓面前演了一通,让小漓信以为真。
信送出去了,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终于让宋亚轩在重压下感受到一丝放松。
这天上午温度刚好,太阳倾斜打下白光并不刺眼,宋亚轩就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休息。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问好,然后声音缓缓靠近宋亚轩。
“公子。”宋亚轩身旁的萱草向刘耀文行礼。
宋亚轩意外的睁开眼,急忙从躺椅上坐起,胸前的玉牌随着动作一下一下砸在身上,日光反射出它的光泽。
“公子。”宋亚轩想起身行礼。
刘耀文摆了摆手,说:“不用。”
宋亚轩知道这不合规矩,黍离也没有提前进来通报一声,便问道:“黍离,怎么没提前进来通报一声?”
“这……”黍离有口难平,委屈的站在刘耀文身后。
刘耀文上前扶过宋亚轩,让他坐回椅子上:“是我不让他来的。”
“公子这次来所谓何事?”宋亚轩问道。
宋亚轩按照刘耀文的意思坐回椅子,疑惑的望着刘耀文,他并不知道这次刘耀文来的目的,生怕是自己又犯了什么错惹刘耀文不高兴。
刘耀文使了个眼色示意人搬个椅子来,拍拍宋亚轩肩说:“我来没什么事,就是来感谢你上次出的建议的。”
刘耀文按照宋亚轩上次提的建议,化雪工程得以如期解决,所以今天特意前来感谢,与其说是感谢,不如说是想来看看宋亚轩。
仆从把椅子搬来放在小桌旁,刘耀文轻轻坐下看着宋亚轩。
突然长情的对视让宋亚轩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看着刘耀文双眸,深邃的眼神里带着不明的情绪。
恐怕是时间太漫长了,宋亚轩忍不住,便开口:“公子?”
刘耀文反应回来收回目光,低头喝了口茶。
“咳,没什么。”刘耀文心虚的低头。
“嗯。”宋亚轩乖乖坐正身子,给刘耀文茶杯里续满。
“阿轩。”
宋亚轩抬起头,望着刘耀文。
“你的脚伤怎么样了?”刘耀文叉开话题问道。
“好多了,现在已经好了,多谢公子关心。”
两人又回到寂静,大概是有人看着不太自在,刘耀文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了青衿和萱草候在两旁。
有萱草在宋亚轩没那么不自在,只是一直端着身子观察刘耀文。
“公子。”宋亚轩试探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刘耀文回答,但又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我想问,阿轩上次的方法是怎么想出来的?是有什么高人指教吗?”
宋亚轩摇摇头,解释道:“没有,是阿轩的二叔,他是我在大俞最信任的人,那时候我在冷宫,他就偷偷跑来冷宫,从小教我读书识字,更大些了还教了些治国常识什么的,之前我在一本书上读到过类似的案例,所以就试着改了一下。”
刘耀文点点头,心想如果能把这位二叔拉到自己阵营或许有益于计划:“那可否引荐?”
宋亚轩无奈的又摇摇头:“二叔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而且他现在被大俞主上看的紧,应该很难。”
刘耀文失望的垂下眼。
见刘耀文这副模样,宋亚轩忽然说道:“不过公子以后可以来找我,我应该能帮上点忙。”
闻言刘耀文猛的抬头,心想自己怎么忘面前近在咫尺的人呢!
“当真?!”
宋亚轩微笑着点点头。
细想刘耀文才发现,其实在大晁最能信任的陌生人是宋亚轩,他在大俞不受宠又和他无冤无仇,还懂一些治理之道,并且离自己又是最近最方便的。
刘耀文向宋亚轩行礼,这把宋亚轩吓坏了,赶忙起身退让。
“公子!”
刘耀文摆摆手,解释道:“这是对你帮我的感谢,以后就麻烦阿轩了。”
刘耀文并不是什么有架子的人,只是这深宫内暗潮汹涌不敢太过招摇,现实状况告诉他不能太圆滑也不能太高架,所以常常就保持一个冷漠的安全距离。
如今刘耀文想拉宋亚轩入局助他一臂之力,自然露出诚恳真实的一面。
无奈宋亚轩只能收下,反过去给刘耀文也回了一礼。
忽然长鹰急匆匆从外面进来,走到刘耀文身旁小声的说:“公子,外面准备好了。”
刘耀文转过头轻点,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转头对宋亚轩说:“阿轩,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宋亚轩一路看着长鹰着急的走进来,自然明白,便起身:“我送公子吧!”
这让刘耀文有些不知所措,但想了想便知道这是宋亚轩骨子里的礼仪,他侧身点点头。
宋亚轩走上前与刘耀文并肩,风里夹杂着刘耀文一进入就闻到的香气,更浓了些,刘耀文这才发现这奇妙的气味是来自宋亚轩。
在春猎时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如今更清晰了。
“阿轩好香。”刘耀文忽然说。
身后的长鹰听见差点没忍住,剑柄都没握稳结结实实的拍在大腿一声闷响。
宋亚轩错愕的抬头,疑惑的看着刘耀文:“公子……”
见大家异样的目光,刘耀文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以前就闻到这个味道,一直不知道是哪儿的,现在才发现是阿轩身上的。”
宋亚轩捂嘴偷笑:“公子,是阿轩母亲做的熏香,如果公子喜欢我下次给公子送些。”
“好。”不知不觉就到了马车前,刘耀文告别:“那我就先走了。”
宋亚轩点点头行礼。
刘耀文如愿上车,一步三回头的偷看宋亚轩,直到马车愈渐变快,尘土满天看不清宋亚轩。
*
马车刚出宫就被人跟着,哪怕走出多久都穷追不舍。
“公子,他们还跟着。”长鹰转头看看那几抹人影。
刘耀文点点头,思索片刻:“随他吧。”
长鹰颔首:“是。”
马车驶入乱巷,人群变得拥挤,马车难以通行。
后面跟着的几人心想抓住了机会,跑上去堵住马车的去路。
马车被迫驶停,车夫大喊:“你们什么人?!”
那几人也不示弱,推倒车夫就冲进马车里,掀帘而入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转头车夫也不见踪影!
和润楼。
“还好公子早有准备,让我多准备一辆马车。”长鹰在刘耀文身后感叹。
刘耀文不回话,一言不发走进顶楼阁房,长鹰在外候着。
刚打开门就见到两个人相谈甚欢,是赵幽禁和他的好友——高淼。
这间阁房被刘耀文买下,许多人都以为酒楼顶楼不开放,实际上是早已被刘耀文包下。
“耀文!”赵幽禁看见刘耀文,赶忙迎接,“快来快来!快来坐!”
刘耀文走过去在赵幽禁身旁坐下。
高淼将刘耀文上下打量了一遍,转而自来熟般打招呼:“四公子,鄙人高淼。”
刘耀文回以一礼:“高兄好,早年就听过高兄一家。”
高淼家世代做官,可惜上代没有此志向便渐渐家道中落,没了什么名声。
但高淼十分喜爱交友,前些年四处游历,交到了许多名门望族能人异士,所以有许多人都有所耳闻。
不过赵幽禁和他认识比这还要早些,早在孩童时期二人就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哪怕高淼外出游荡也一直有联系。
“四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们这次找我来是做什么的,不如先干了这杯酒,交个朋友!”高淼端起酒杯与刘耀文轻碰,然后一饮而尽。
见高淼如此爽快,刘耀文也不再拘束,将酒一饮而尽。
“多谢高兄愿意相助!”
高淼摆摆手,高兴的说:“就喜欢四公子这样没有那高人一等的架子,自然乐意相助!”
“听闻下月公子要去喀丹大塞?”高淼问道。
刘耀文点点头。
赵幽禁给高淼把酒倒满,解释道:“耀文想与大塞首领合作,现在遇到了瓶颈。”
高淼摸了摸鼻子,忽然仰头又把杯中酒喝完:“我现在有两种方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高兄请讲。”刘耀文说道。
“其一,也是最容易的办法就是找到一块喀丹大塞身份令牌,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听过。”高淼说道,“喀丹大塞有明文规定,持这块玉牌可受到大塞最高保护,提合作要求同意应该不难。”
刘耀文当然知道这块玉牌,宋亚轩每天都佩戴在胸前视若珍宝。
“那其二呢?”刘耀文问道,他内心还是不想去动宋亚轩的那块玉牌。
“其二,如今喀丹大塞与晁国只一墙之隔,如果公子能和他们谈一场满意的交易,恐怕还有合作的可能。”
与邻国谈一场满意的交易何其之难,刘耀文无奈的叹口气。
见状赵幽禁拍拍刘耀文的肩,安慰道:“别气馁!耀文,你不是说你家夫人有那令牌吗?”
刘耀文摇摇头:“我们只是名义夫妻,最近我们才有接触,而且那玉牌对他好像很重要,我应该很难碰到。”
“公子不必烦恼,你可以和你家夫人再多相处相处,兴许愿意相助。”高淼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如果公子去时那位兄台还在的话,第二个方法也不是不能一试,如今只是让公子去时有此物,以防不时之需。”
刘耀文点点头,如今还没到时机,他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慢慢想办法。
“这样公子,下月我参加完春闱后,我与你一同去,应该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高淼说道。
“高兄要参加春闱吗?”刘耀文点点头然后问道。
高淼又喝了杯酒,解释:“家母遗愿就是让高家再创辉煌,所以作为儿子自然要完成这个心愿。”
刘耀文点点头表示认同:“高兄真是个孝子。”
高淼摇摇头:“家母对我很好,所以自然想尽这份孝心。”
闻言刘耀文忽然有些落魄,从小的经历让他没有一个美好的童年,父爱母爱在他眼里只剩分毫,更多是对他们的痛恨。
“四公子不用这样沮丧,看得出来你不是铁石心肠,相信你家夫人姑娘家会懂的。”高淼看刘耀文一脸不悦,嘴上安慰道。
忽然刘耀文抬头,脸上变得严肃:“我家夫人是男子,高兄不知道?”
“!”高淼大惊,“最近才回来,还不知晓。”
“耀文不用管他,看似全是朋友,实则一点都不上心的人。”赵幽禁帮高淼打着掩护。
“无妨无妨,别在我家夫人面前说就好。”刘耀文拍掉在自己肩上赵幽禁的手。
“是是是!肯定不说!”赵幽禁说道,“这么说你们有情况啊!”
“就有一点吧,上次化雪的事就是他帮忙指点的。”刘耀文解释道,“在春猎的时候每天接触,你也不是没看到,所以就互相了解了一些,了解下来觉得还好。”
赵幽禁又拍了拍他的肩:“是该了解,毕竟是要和你相伴一生的人,哪怕没有爱情,亲情总要培养起来的。”
刘耀文点点头表示认同。
刘耀文不常审视自己和宋亚轩的感情,将两人的关系变作理所当然的付出,而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呢?不得而知。就像他也读不懂宋亚轩一样。
结束饭局后,刘耀文从酒楼后门坐上马车去了莳花馆,直到傍晚才匆匆回宫。
因为他通常只点那一个美人,路人纷纷猜测刘耀文在莳花馆有情人。
明天应该要上架了,会更两章!一更在上午10点,一更在下午2点!注意查收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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