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辞职一点关系都没有。”
肖战坦荡迎上王一博的目光:“当初我去面试,没带手机,是凌望给我扫码,我才能骑共享单车过去。今天正好去艺术中心,才知道办展的画家是凌望。”
肖战对着凌望报以感激微笑。
这个笑宛若燃了爆竹引信。王一博觉得心口闷痛,酸得他一颗心都拧起来了,他发狠找茬:“凌望?叫得很亲密啊,他叫你什么,肖战还是战战?”
“一博,注意说话分寸。”
凌望眉头拧成疙瘩,他知道王一博的脾气,说话做事从不顾忌,以往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可今天却有了忍不住想护着肖战的冲动。
“王一博,凌望是我的客人,请你不要这么说话,如果你还要继续这样说话,那我请你离开。”
肖战话语平静,不悲不喜,就是这样冷漠态度激怒了王一博。
“呵呵,想赶我走就直说。肖战,你的爱真廉价。谁对你好,你就感激是吗?当初在酒吧,你应该很感激我吧。”
王一博的目光还是一样犀利,却没有胁迫威逼的意味,甚至有一丝悲伤。
他一点点逼近肖战,语调不知不觉降低:“所以——别拿你的感激当爱出来招摇,更别用结婚当做报答的工具。”
“你之前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果然穷的人连爱都是不值钱的。”
王一博挺直脊背,吐出一口长气:“你的爱,配不上我。”
王一博整了整衣领,内心汹涌翻腾,脸上风平浪静,他觉得有些好笑,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会为了肖战说过的话而感动,会想做一些他喜欢的事情,比如说买菜……
“王一博!”
肖战心骤然缩成一团,疼得他连呼吸都乱了节奏,眼尾带红,像是快哭出来了。
王一博像山火,随便迸出火星就能燃起熊熊火焰,炙烤别人,也毁灭自己,把一切烧成灰烬。
“就这样吧。”
王一博的语气决绝又淡漠,看不见一丝眷恋。他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微微昂头,终究是没有回头,推门而去。他没了感觉,等坐到车里的时候,才从恍惚中渐渐清醒。
“啪嗒!”
手背上多了一粒晶莹剔透的水珠。
“啪嗒!啪嗒!”
又是两粒。
王一博觉得脸颊凉凉的,伸手一摸,竟然有泪。
他也很多年没有哭过了,小时候的噩梦像是哭干了他的眼泪,长大以后,无论遇到多么棘手的事情,抑或是让他难过的情绪,他都不曾哭过。
眼泪像是在他身体里销声匿迹了,他不会为任何人而感动,也不为自己感到悲伤,也不为任何人而心动。
今天。
他又有了泪。
为什么要哭?
王一博说不清,他只要想起肖战可能和凌望在一起,携手相伴,交颈而卧,亲昵做那件事,他的胸口就像压着巨石,喘不上气来,而坐在石头上的人,就是肖战和凌望。
突然,车窗被“咚咚”敲响。
两张大脸映上玻璃。
是霍朗和肖尧。
王一博佯装戴上墨镜,顺手擦干脸上的泪,要是被霍朗这小子知道自己哭了,他的嘲笑无异于放个原子弹,还是持续性的。
车窗缓缓落下,霍朗探进头,好奇问道:“王一博,你是刚来,还是要走?”
“懂不懂礼貌,他是你舅舅,哪有直呼大名的?”
后面的肖尧没好气,不过他也奇怪,王一博怎么在他哥哥家楼下出现?
霍朗翻白眼:“嘁,小小年纪,还挺迂腐。”
肖尧反驳:“你说我小小年纪,说的你好像比我大很多似的,别忘了,我们是同班同学,一样大的。”
霍朗继续补刀:“心理年龄可差很多,谁不知道你是哥哥的小宝宝。”
肖尧气结:“你……”
“滚,别在我眼前吵,霍朗,我先走了,吃完饭赶紧回家。”
王一博被这两个小子吵得头疼,发动引擎,一刻也不想多待。
“哦。”
霍朗把脑袋缩回去,突然又伸进来:“要不要我给你带饭回去?”
王一博被吓了一跳,咬着后槽牙道:“头进进出出的,你是乌龟啊。”
“嘿嘿,我不是心疼你回家没饭吃嘛,能多带一点是一点,反正只是说一顿饭,又没有说这顿饭吃多少。”
霍朗小小年纪,脸上全是算计,多带一点,回去还能当宵夜。
“喂,霍朗,你够了,当我面,还想打我哥哥的主意。”肖尧眼神像装上雷达:“我会盯着你,不许多吃,也不许带。”
“还有,不许欺负我哥。”
肖尧佯装挥了挥拳头:“谁敢动他,我饶不了谁!”
王一博本来已经启动引擎,突然被肖尧的话吸引,灵光一闪。肖尧护哥心切,若是把这盆“热水”泼向凌望,自己乐得其成,貌似不错。
“哼,哥宝男。”霍朗不服气,撇着嘴,扭头道:“王一博,走啦。”
“你们等一下,其实……”
王一博欲言又止,短短几秒钟,谎言就编织出来了。他毫无罪恶感道:“其实我刚从楼上下来,本来想监督肖战做晚饭,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们……”
“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肖尧果然着急了。
“就是,门口听到一些让人脸红的声音…”王一博摊开手,嘬着牙花,仿佛剩下的话有些烫嘴,不方便说出来。
“靠!有人欺负我哥!我饶不了他!”
肖尧气势汹汹,迈着大步,像杀向战场的勇士,霍朗也想上去,被王一博命令坐进副驾驶。他得意道:“不急,先派他上场,他不行,你再上。”
“什么意思,王一博,你是不是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你在耍阴谋?”
霍朗脑子活络,立马明白王一博的盘算,也就肖尧那个一根筋反应不过来。
“什么耍阴谋?”
王一博用眼神狠狠剜了霍朗一眼:“昨晚你谎报军情的账,还没给你算,你倒打一耙,倒先质问起我了。”
“你不让我上去,莫非楼上的男人,我认识?”
霍朗八百个心眼子。
“你小子属藕的啊,到处都是窟窿眼。”王一博斜眼看霍朗:“告诉你也无妨,楼上的男人是凌望。”
“凌望?”
霍朗第一次把眼睛睁得那么圆,眼里的嫌恶一点点被惊喜驱赶:“是凌舅舅吗?!我回来还没见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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