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霍在路上一直担心,如果安益帼趁机逃跑怎么办,但转念一样,他不可能会在自己的使命没有完成前逃跑。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她老朋友的脑袋给摘下来。
夏霍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府邸的大门紧闭着,仿佛提前预知了她的到来。
门口的两个下人见到夏霍,上前询问:“你是哪位?来之前可有被邀请?”
夏霍闻言,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们脸上扫过,不满道:“你们在摆酒席?就你们家主子,也配邀请我?就算是她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稀罕来。”
那两个下人一听这话就怒了,直接从腰间抽出长剑就朝夏霍刺去。
夏霍带了人的,她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自己的手下对付两个看门的狗还是绰绰有余的。
解决完看门的狗,就该解决狗的主人了。
夏霍推门而入,将正在欢快喝酒的众人吓了一跳。
主席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她就是夏霍口中的老朋友了。
何玉手里拿着酒杯,细细打量着夏霍。
宾客席上坐着的都是些小军阀,她们惧怕夏霍,所以此刻并不敢说一句话,甚至还想逃。
“夏霍,多年未见,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何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颇为挑衅地说。
夏霍扳着一张脸,将佩剑从腰间拔出,指着何玉说道:“之前派来刺杀我的暗卫是你手底下的人,对吧。”
何玉笑了,直接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夏霍,直至剑头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才说道:“方圆百里,除了我,还有哪个军阀敢刺杀你,不是我还能是谁?”
夏霍二话不说,剑从何玉的脖子上抹过,当场毙命。
众人脸色瞬间就绿了,大气都不敢出。
何玉和夏霍是旗鼓相当的军阀,眼下何玉死了,夏霍就成了所有军阀中一枝独秀的存在。
“有点可惜,我这位老朋友手里的军队算得上是优秀,不比我差半分。”夏霍故作惋惜道,“不知道这只军队愿不愿意跟我走呢,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站在主席旁边的管家是个五十过头的女人,在听到夏霍说出这话后,立马上前恭维道:“夏大人说的这都什么话啊,别说何玉的军队了,全天下里除了红色军队,哪个军阀的军队不是归您管,听您的话呢。”
夏霍的嘴脸上扬,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刃,淡然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回去吧。”
“是。”管家立马赔上笑脸,将军令牌从怀里掏出来交给夏霍,“大人,请您收好了。”
夏霍将军令牌揣进怀里,扭头就走。
此次北上,废掉了何玉,还震慑了其他军阀。
等夏霍回来的时候,安益帼已经累得半死不活。
这一趟,一共离开了三天。
府邸的大门打开时,包括安益帼在内的所有下人都在恭迎她。
安益帼看向夏霍的眼神已经从变得麻木不仁。
夏霍看到对方眼下的淤青,心里暗爽,从怀里掏出军令牌扔给他,说道:“就当是送你的礼物吧。”
“这是什么?”安益帼拿着军令牌看了又看,忽然眼前一亮,“是令牌吗?这是干什么用的令牌?”
夏霍走在前列,懒散道:“北上的时候收拾了个军阀,这是那个被我收拾了的军阀的军令牌,凭借此牌可以调动军队。”
安益帼一愣,转而看着手中的军令牌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我操,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送给我了?”
夏霍朝他摊开手,停下脚步侧头望着对方,没好气地说:“你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
“我要我要。”安益帼把军令牌护在怀里,离夏霍远了两步,“那这玩意儿你从哪儿弄回来的?”
夏霍迈开步子,将众人往大堂里引,非常诚实地回答了安益帼的问题:“从我一个老朋友那里抢过来的。”
安益帼的嘴脸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在心里吐槽道:“脸真大,都老朋友了还抢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
大堂内,夏霍翘着二郎腿坐在主席的位置上,看着底下的下人,点名留下了几个重要的,安益帼自然也在其中。
“何玉被我解决了,她的军令牌我已经给了安益帼,如果你们没什么意见,就退下。”
安益帼一脸震惊,解决了?怎么个解决发?把人给杀了?
他忽然觉得怀中的军令牌像烫手的山芋一般,两只手握成了拳。
其余几人没什么反对的意见,便退下了,无一人看安益帼的脸色。
等大堂里只剩下夏霍和安益帼两人后,安益帼才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把那个何玉杀了?”
夏霍将胳膊肘垫在桌子上,支着额头说:“对,不杀了她,我就得死,但你应该不明白这点。”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明白。”安益帼拿出军令牌价,“所以你给我讲讲,你为什么杀了何玉。”
夏霍嗤笑一声,戏谑道:“我真应该带着你去看看的,何玉被我杀的时候,可是一点反抗都没有的。”
“你不妨来猜猜,为什么她会没有一点反抗。”夏霍站了起来,走到安益帼面前俯下身来,朝着他耳畔说,“估计猜不到吧,那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吧。”
“前些日子,有一个胆大包天的毛贼来暗杀我,可惜嘴太硬,套不出话来之后被我杀掉了。”夏霍的语气轻松,但安益帼却浑身发冷。
“经过调查,”夏霍直起腰板,直视着对方,“是何玉手底下的人。”
“安益帼,你要知道,得罪我是没有好下场的。何玉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北上去找她算账的时候,她并不意外我的到来。”
“所以啊,何玉根本不会反抗。”
夏霍的眸子里仿佛在翻云复海,让安益帼不敢去看她。
“何玉早在派人暗杀我的时候就知道她自己早晚会被我亲手杀掉,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杀我的。”
安益帼瞳孔地震,手里的军令牌“咚”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安益帼,看着我。”
夏霍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让安益帼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对方。
“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安益帼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颇为紧张地说道:“对……”
夏霍笑了,她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果然,任何人在恐惧面前都不值一提。
除了她夏霍。
她弯腰将军令牌从地上捡起来,又亲手塞到安益帼怀里,动作有些暧昧。
安益帼的身体因为夏霍的动作而紧绷,眼神在对方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上停留着。
“拿好了,现在这支军队,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军队。”夏霍声线轻柔,“别弄丢了。”
“夏霍。”安益帼轻声说道。
“怎么了?”
“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感觉你和其他丧净天良的军阀不一样,但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安益帼说着,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百姓喜欢你,应该是因为你非但没有抢夺他们的财产,还把你的地盘统治地繁荣富华。虽然你杀人如麻,却有章法,我真的很难请假你这个人。”
闻言,夏霍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说:“我让你很难评价,我并不反,毕竟你还没有彻底地了解我。”
“人在未知或未了解全貌时,总是难以下定论的,道理你我都懂。”
安益帼垂眸,像是赌气一般说道:“我可不想了解你这个坏蛋。”
夏霍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既然你不想了解我,那就让我了解你,如何?”
安益帼一愣,对上夏霍那双漂亮至极,仿佛装着星星的眼睛不由得心头一紧。
他心里的念头越窜越高,夏霍想完完全全地控制他。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对我动了歪心思,会让我觉得非常恶心。”安益帼冷眼看着夏霍。
夏霍立马皱眉,眼里似乎有怒火,“行了,你继续去练武吧。”
要的就是这效果,安益帼片刻也不带拖沓地就走了。
偌大的大堂现在只剩下夏霍一人,她立足在一个青花瓷前,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会,转身去了书房。
夏霍去书房并不是有公务要处理,而是去见一个人。
她将书架最底下一排的第一本书往深处推了推,机关被触动,书架开始挪动,露出了一条向下的昏暗走廊。
夏霍走进去后,书架又挪了回去,毫无痕迹。
走廊的灯光骤然亮起,夏霍的一张脸被照映得惨白惨白的。
夏霍的心情越往下走越沉重。
她停住了脚步,已经到头了。
看着面前的小木门,夏霍的手在把手上停留了片刻便推门而入。
这是夏霍特意为那个人修建的地下室。
地下室很宽阔,也很明亮,布局和地面上的书房差不多。
唯一刺眼的东西,大概就是正中心摆放的棺材了。
那口棺材很漂亮,四周的角都镶着金,起到了美观和保护的作用,而且不管是棺材板还是棺材的彩头都刻着花纹,仔细看的话不难看出刻的是牡丹花,它象征着和平。
不过此时的棺材并没有盖着,周遭被打扫的很干净,里面躺着一个骨架。
夏霍立在棺材前,眼眸深邃地看着那副骨架,良久才用干涩的嗓音说道:“我又来看你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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