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镜知道小白兔要被送往疗养院时已经是晚上了。
他怔愣的坐在空荡荡的宿舍内发呆,看着墙角处还未打扫干净的血渍脸上一片茫然。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伤人。
而每次一出手,必定见血!
这也是父亲为何要将他扔进阿尔卡特拉斯训练营的初衷。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在训练营内失去理智就伤害了舍友、伤害了那只连洗澡都不敢、连啃个红萝卜都小心翼翼的小兔子。
可笑的是他现在还躺在小兔子亲手整理的床铺上!
然而他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是南宫镜第一次为拥有强大的力量而感到痛恨。
他摩挲着枕头,像摩挲着哺乳类动物毛发那般轻轻的移动着手指,想象着那只小白兔此刻正躺在疗养院冰冷的病床上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懊悔以及对自身的厌恶都令南宫镜无法再坐以待毙!
他要去看看小兔子,亲眼看看对方伤的重不重,否则将一辈子都处在后悔中。
于是在夜色的笼罩下,南宫镜翻出阿尔卡特拉斯布满电网的高墙出现在了疗养院门外。
少年看着眼前白色的疗养院,望着那生机勃勃爬满墙壁的粉色蔷薇,听着草丛中蛐蛐欢快的叫声,突然就产生了一股卑微的情绪,那已经踏上台阶的脚缓缓收了回来。
少年犹豫了几秒,动身折返于蔷薇花丛中,从里面挑选出最美的一朵,顺着疗养院外面的排水管轻盈的跃进了主楼内,然后将花放在了其中一扇门外,转身离去。
第二日,太阳升起。
工作人员惊异的发现在昨天送来的那只小兔子房门外一朵盛放的粉色蔷薇,还有一大把带泥的新鲜红萝卜。
于清晨灿烂的阳光下焕发出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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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卡特拉斯训练营操场上。
南宫镜因为个子矮小的原因所以站在第一排。
他的旁边是其余食草类小半兽人,以及那个将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的隐藏高手。
在做完热身活动后,监管将二十公斤(等于四十斤)的重物一一分发下去,命令所有学员进行负重跑五公里,限时四十分钟。
也就是说他们要围着身后那座山跑整整两圈,还要在四十分钟内完成,如果做不到身上的重物就会变成二十五公斤……
这哪里是训练营?!这分明就是虐待营!
有些体格弱小的小半兽人刚刚跑完一公里就受不了了,怨声载道的躺在地下哭鼻子。
南宫镜见状一句话都没说,顺手将对方的重物扔在了自己肩上,迈开两条小细腿目不斜视的向前冲。
看的一众小半兽人们崇拜的眼冒桃花,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
其实南宫镜并不想逞强。
毕竟这是整整八十斤的重物,而他自己还不到一百二十斤。
只是他永远无法释怀自己失手伤了小白兔这件事儿。
他在想:如果此刻躺在地下哭鼻子的是那只小兔子呢?自己会怎么做?
他一定不会漠视,一定会接过对方身上的重物。
但是作为一个杀手........这份同情心实在是有些多余。
但总比好过遗憾终生。
所以父亲曾经才预言自己永远都不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暗杀部成员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早已命中注定。
哈!
还真是懦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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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