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他那个好长时间连影子都见不到的便宜爹突然派人请他去前厅用饭。

“拜见父亲，母亲，兄长。”

凌莫莫恭恭敬敬，他身子不好，看着竟是比来的时候还要瘦了。

“落座吧，一家人，不必拘这虚礼。”

丞相开口说话，凌莫莫也不客气，自顾的坐在下首，全程他安安静静的用饭，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只是偶尔会流露出几声咳嗽。

“怎么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转？”

凌峰放下筷子，看着咳的有些上不来气的儿子，心里头不知道是在打什么算盘。

“天气冷，儿子体弱，等天气回暖了就会好的，让父亲担忧了，是儿子的不是。”

凌莫莫看起来很自责，真像是一个从小缺爱，盼望得到父亲垂怜的好儿子。

“好好养着吧，丞相府不缺你吃用。”

凌峰怔了一下，撞入那双澄澈的眸子，满眼的孺慕之情。

“是。”

凌莫莫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他这个爹是什么好人呢。

回去的路上，凌莫莫大脑飞速运转，反派不一定会出手相救，自己还应该留有后手才好……

“啊…！”

想东西太入神了，同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跌在地上的凌莫莫抬头环顾四周，是有些陌生的场景，几乎是下意识转头拔腿就跑。

“……当心…”

青年温润的嗓音从上方传来，伴随着的是人伸出的手。

“谢谢…”

凌莫莫扶着人的手从地上爬起来，这才看清楚人的容貌。

一袭青衫，眉眼带笑，一举一动皆有风骨，端的是公子如玉。

“亦之？莫莫？”

凌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还夹杂着疑惑。

“大哥。”

凌莫莫冲着人笑笑，并不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寒兄。”

沈亦之看到来人，微微颔首。

“摔倒了？疼不疼？”

凌寒就是跟着人身后来的，所以自然是没有错过自家阿弟低头走路撞到人的一幕。

“疼…”

凌莫莫点头，大脑飞速运转。

“阿兄送你回房去。”

凌寒总是对这个体弱的阿弟诸多怜惜，或许是因为借了他的命，所以才想着多多照顾他。

“不用，阿兄去忙就好了，我并无大碍。”

凌莫莫摇了摇头，婉拒了。

“在下沈亦之，有礼了。”

沈亦之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样开口道。

“凌莫莫，有礼。”

凌莫莫心里飞速运转，面上不显，却把目光移向了身边的凌寒。

“这是父亲的门生，阿弟唤一声阿兄就是了。”

凌寒看到人征询的目光自然是为人解惑。

“亦之阿兄。”

凌莫莫乖乖听话，喊了一声，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沈亦之顺路将人送回去，两人相谈甚欢。

………

与此同时——

“呵，他倒是层出不穷的手段，就这么喜欢攀附男人？”

“不过是个从六品的翰林修撰，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挑。”

顾宸派去盯着凌莫莫的影卫传了消息回来，明明昨日还病着，倒也一点儿不影响他耍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