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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贺影帝输了?那我来提我来提!”林果高举起手,十分兴奋。
大家也不抢,林果顺利拿下这次提要求的权利,本想要贺槿演一段他上一部戏里的高潮段落,谁知贺槿说:“我不想表演,真心话吧。”
林果蔫吧了下去,“哦,好吧……”
“藏拙吗,贺老师?”伊伽冷不丁冒出一问话。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贺槿一脸疑惑,自然听出了他的挑衅,忍俊不禁道:“我哪能抢现在伊老师的风头啊。”
东潇儿跳起来拍了个巴掌,提议道:“不抢风头不抢风头,那就贺老师来一段,下次伊老师输了就也来一段,你们说好不好?”
蒲丞坐着说话不腰疼,非常用力地拍起巴掌,“要要要,好好好!”
贺槿叹了口气,想着玩游戏最重要的就是别扫兴,便说:“行吧行吧,来。”
林果嘿嘿笑道:“我就知道贺老师最好了。我们演那个,那个……冰姬里的高潮戏份。你知道是什么吗?”
贺槿问:“……就是那个亲手刀了爱人后发现自己刀错人了的桥段?”
“对!”
伊伽没看过这个电视剧,他当时在拍戏,后来也没补,因为不是他的菜,此时听得一头雾水,问:“就是之前网上很火的那个?雪地纷飞的哭戏?”
贺槿点头,“嗯,是。”
林果十分期待地问:“可以吗,贺老师?”
贺槿轻抿薄唇,明显还是有点纠结,淡声问:“……确定第一次就来那么大的吗?”
“嗯,可以吗可以吗~”
贺槿确认道:“无实物表演?”
林果稍有些为难地摸摸鼻子,笑着说:“……都行的,我也可以配合你。”
贺槿放下了玩偶站起来,“行,那就无实物表演,入戏会快点。”
伊伽茫然地再三确认,“你真的知道那个桥段吗?”
他满脸写着:我怎么不知道你看过那部剧。
贺槿解释说:“以前经常刷到啊,大概还是记得的,台词很简单,都是些肢体表达,”他说着随便在地上捡了个棒棒糖握住,走到圆圈中心,双膝跪地趴着埋下了头,说:“让我先酝酿一下。”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贺槿完成他的表演。
突然,节目组跑上来递上一部手机给伊伽,上面是一段台词,工作人员俯身耳语了几句,伊伽愣了愣,比了个OK。
约莫过了五六秒,趴着的人肩膀出现了第一个身体反应,开始细微地耸动,这个颤抖反应从他的肩膀蔓延到胳膊,再蔓延到小臂和手腕,直至手指。
“你骗我……”贺槿从两臂之间挤出细微的声音来。
伊伽抱着一只腿的膝盖,看着手机温声念道:“我没骗你,我现在不是没骗你了吗,我说我才是冰姬。”
贺槿颤抖的身体陡然顿住。
大家都不清楚他是没料到伊伽给他配戏而怔忡,还是这就是他设计的一环。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贺槿忽然呵出一句震耳欲聋的话来,将所有人都吓了一哆嗦:“你不是!!!”
他抬起头紧紧盯着蒲丞和林果之间的那个空隙,表情疯狂又怒不可遏,一两滴泪挂在下眼睑上,愤怒压了伤心一个头,发疯地嘶声竭力狂怒大喊:“你不是!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他死死捏着那个棒棒糖,手背逼出白红相见,已然暴起几路青筋,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把“刀”刺到那个空气人的身上。
伊伽接上配角的话:“今日一箭双雕,是你草率而为,我该感谢你。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他得到……不过人没死透,这点我还是有点遗憾的。”
他读完,往下看,发现配角现在把假冰姬腾空悬挂了起来,然后把那把本不至于致命的剑用灵气抽出,再从致命的地方重新穿刺了过去,后面一大段都没有台词。
伊伽:???
这角色狠成这样,后面得死无葬身之地吧。
他这边在忘我地独自分析,贺槿那边在无实物表演,同样已经演到了假冰姬致命伤后高空坠落的地方。
伊伽手机里的文字是这样描述的:……一箭穿心,血液迸发,他的神魂被神器一瞬间挑破,空中炸开一片失控的灵气,震得四周大晃,凌花神目睹耳闻,不知哪儿爆发出来的一股力气让他不顾一切地奔扑过去,结实地承受住了失重下坠的……
当看到坠这个字眼上时,伊伽突然被一股飞来的力气撞倒——不,应该被是突如其来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让他吓得往后靠。
脑袋正巧就撞在了墙上,闷的一声响,疼得他哼吟了一声。
伊伽懵了。
他承认现在的情况是他没接住戏,但这种戏他不接也罢。
上一秒他还是真冰姬,这一秒他又成高空坠落的假冰姬了,这种事儿提前没说好,神仙来了也接不住。
他抱着头,还等没叫痛,就被贺槿抱着他撕心裂肺的哭相给弄得哑口无言了。
照理说伊伽现在该装死,但他撞到头真的蛮疼,很想动一下,揉一揉。
伊伽梗着脖子几秒,随机灵机一动,顺着墙壁一歪,啪叽,倒地闭眼了。
换别人来早被他的反应搞得笑场,但好在贺槿的信念感很有一套,照样抱着他接戏。
伊伽啪叽得很是时候,犹如一个无骨的玩偶,在他怀里无力地垂吊着,耳边是贺槿不住的抽泣。
这种抽泣很熟悉,平时易感障碍发作的贺槿被安抚到后期就会这样抱着他哭,哭得简直一模一样。
伊伽面无表情但内心丰富地联想着,忽然,一只手贴上了他的额头,撩揉开了他额前的软发。
那只手最终停在伊伽刚才撞到的地方,正小心翼翼地用指腹帮他揉着。
贺槿神态动作配合得太好,这样一摸,倒是显得更有悔恨疼惜的破碎感。
所有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贺槿缓缓埋下身,把眼泪擦在了伊伽的肩膀上,忍不住闷声问:“……不是,到这里应该就完了吧?”
他说完,还抬起眸子瞟林果,仿佛在等卡。
林果忙不迭抬起手,“卡卡卡卡。”
伊伽终于解放,躺倒在地上,“原地复活”地抱住了头,怨声载道质问:“——你演戏要谋财害命?”
贺槿抹掉脸上多余的泪,双手合十,给他鞠了一躬,“对不起。”
东潇儿率先噗嗤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竺拆开一袋饼干,喂给东潇儿,“堵嘴。”
“贺老师演得真好!”林果作为小迷弟,第一个鼓掌,“临场发挥成这样,很棒!我会向您学习的!”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贺槿谦虚了两句,检查了伊伽被撞到的地方没有问题,这才回到原位开始下一局。
下一局东潇儿中招,大家都在起哄要看表演,贺槿在此突然察觉身体不太对。
他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熟悉又紧迫的感觉,如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他身体里乱窜着。
他谨慎地算了算时间,易感期并不在今天。
——那就是提前了?
贺槿看了眼伊伽,伊伽正专心致志地跟别人一起起哄让东潇儿起来表演,本该注意不到自己的,但他刚看伊伽一秒,伊伽就如同装了一个锁定器一般瞬间扭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果然,三年夫妻,还是默契的。
“……怎么了?”伊伽瞧他脸色肃然,歪头倾身问。
贺槿欲言又止,然后什么也没说地眨了眨眼。
伊伽顿了顿,用手指在脖子周围比画了一下。
贺槿垂下眸。
伊伽挑眉,问:“现在?”
贺槿没说话,没过多久,他点了点头。
伊伽若有所思哦了一声,盘起了腿,收起了刚才那副起哄的姿态。
东潇儿的表演正式开始。
镜头中的贺槿和伊伽谈完话后就都正襟危坐各做各的事,看起来很是奇怪,这让节目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以为两个人吵架了,转头问艺人的工作人员是怎么回事。
东潇儿表演完近期的一个脱口秀,大家都笑着,伊伽贺槿也都跟着鼓掌。
就当导演以为刚才只是错觉的时候,伊伽随意松开盘着的腿,突然哎哟一声,捂住了右腿。
他的痛吟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节目组当即询问伊伽情况,伊伽举手说:“不好意思,我小腿有点疼。”
帅东给节目组解释:“艺人以前摔伤,腓骨骨折过,养伤没养好,有时候会作痛,可能是刚才坐姿不良导致的。”
节目组立马给他休息时间,暂停了录制,伊伽也不矫情拖延,撑着地站起来,说:“给我十至二十分钟,我尽量快点回来,麻烦你们了。”
伊伽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录制场地,上了楼。
贺槿喝了口矿泉水,后脚起身,说:“既然是中场休息的话那我去看看他。”
节目组也表示可行。
林果的目光跟随着贺槿的离开而扭转着。
蒲丞吸了口果冻,道:“……看什么,别看了,之后换搭档说不定就有机会和他组队了。”
林果没吭声,扭头气得不理蒲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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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房,伊伽进门就直接关了摄影机,每一个角落的摄影机都没逃过他的魔爪。
关完,贺槿也刚进来。
他带上门,看了眼伊伽的脚踝,“刚才盘腿坐着没疼?”
伊伽摇头,“没疼。坐。”
这样的治疗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贺槿十分上道地在床边坐下。
伊伽并没有闻到他的信息素,撕阻隔贴的手一顿,“什么情况?我没闻到你的信息素。”
“刚才有点难受。”贺槿如实回答。
易感期也就在之后五六天了,现在的躁动对于易感障碍的人来说很正常,但是目前明明已经要稳定了——本来都说可以解除契约的程度了。
怎么状态又往后倒了?
伊伽蹙眉,问:“你没吃药?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贺槿摇头,心里有数,“只是正常的易感期前躁动,你给我点信息素就行。”
伊伽从不过多干预他的选择,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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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