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回到北京后,先回租住的公寓放下行李,简单地打扫了房间的卫生,便回公司参与团队的拍摄。
拍摄仅用2天时间便完成了,十月没在北京逗留,直接赶回剧组。
八月则往后延了几天,原定3天的行程,公司临时给他加接了几场表演,彩排加录制,不得不向剧组请了假。
这天晚上,十月拍完外景,回到酒店。微信传来一条信息:我想你了。十月回复过去:我也是。
发完没多久,八月打来视频,十月看到头像,开心得笑了起来,赶紧接通,手机那边是甜甜地笑着的十月,背景是在化妆间。
“你在哪?你还没录完啊?”十月问。
“没呢,估计要到12点。”八月脸带疲倦地回答。
“你很累吧?吃饭了吗?”十月心疼地问道。
“好累,吃了一点饼干打底,录完再吃。”说完,又补充一句:“看到你就不累了。”
“怪可怜的小孩……”
这时,八月那边传来远处的声音说:“准备就位,开始录制!”
八月急忙说:“对不起,我要开工了,你早点睡啊,不要等我。”
十月点点头,招招手,等八月挂完电话便洗潄休息。
拍了两天戏,十月突然收到团队的电话,有个物料要重新补拍,而拍摄的团队正准备去南方拍外景,要去3周,团队等不了这么久,所以希望他能抽时间回去配合拍摄。
十月跟Y导演对了对进度,正好可以挪出来先拍其他演员的戏份,并不耽误剧组进度,便火急火燎地订航班,赶回去补拍物料。
而不巧的是,他前脚刚走,八月便回到剧组了。按八月请的假,应该是明天才回剧组,可是八月已经快一周没见十月,日思夜想,思念成灾,便向节目组请示加急拍摄,加缩了时间,提前一天结束。
这样一来,八月便没有时间休息了,加上转场的奔波,这两天加起来的睡眠时间不足3小时。同行的助理不免怨声载道,虽然助理能在八月录制时眯一会补眠,可是她怕八月身体出状况。如果经纪人姐姐知道他风尘仆仆地赶场,肯定要受骂的。
八月回到剧组,第一时间寻找十月。演员们都在化妆间准备候场,他没看到十月的身影,便问江江:“江哥,十月呢?”
江江看到八月回来,欢喜地说:“八月,好几天没见你了。十月请假了,赶回公司去补拍物料,明天才回来。”
八月一听,愣住了。十月可没跟他说过这一行程,明明他昨天把今天通告发到群里,意思是告诉剧组他提前回来,可以安排他的戏份了。并且剧组工作人员回复收到了。他以为十月会看到这个消息,就没特意给他留言,而且昨天赶拍摄进度,也没有时间单独聊天。
这下真算是一番心意错付了,他牺牲睡眠时间赶工,改航班压缩行程时间,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只为了十月在微信唠叨的那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几天没见你了。而如今,他赶回来见他,他人却跑了,而且在他毫不知情的状态下跑了。辛辛苦苦准备的见面惊喜,落得一场空。想到这,八月又生气又委屈。
江江瞟了一眼八月,见他一副冰山模样,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赶紧转过身,一副惹不起,不敢惹的样子躲着。
八月拉开一张化妆桌旁的椅子坐下,拍了一张化妆间的自拍发送给十月,然后把手机往桌面一扔。
两三个小时候过去了,八月已经开拍了,一旁的手机依然悄无声色地躺在那里,十月没有回复。
晚上饭餐时间到了,八月的手机传来消息:你在哪?在剧组吗?你回去了吗?不是说明天才回去的吗?
八月冷冷地回复:是的,回来了。过了好一会,十月才回复:我回公司补拍物料,明天最早的航班飞,我现在还在赶工,晚点聊吧。
八月挖了一大口饭往嘴巴里塞,狠狠地咀嚼着,不打算回复他。直到夜晚入眠,八月把手机放一旁,置之不理,直接入睡。
那边的十月,因为是临时请假的,只能连夜赶工完成,第二天一早坐飞机回剧组,以免耽误拍摄进度。况且,他得知八月提前一天回到剧组,得赶回去见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第二天,八月在化妆间候场,十月终于赶到剧组了,手上提着两个大袋子,笑眯眯地跟大家打招呼,有人问他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他一边打开袋子,一边招呼着大家来吃:“回来路上顺道打包了海鲜粥,大伙们一起来吃。”
大伙伴听罢纷纷围过来,只有八月无动于衷。十月先勺了一碗,端到八月面前,看着他说:“特意给你带的,你尝尝味道。”
八月听到“特意”这词,勺了两口,但是脸色还是没有笑容。十月问他:“怎么啦,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这时,化妆姐姐过来喊十月去梳妆,十月看了一眼八月,又看了看周围的同事,欲言又止,想到大庭广众下要克制自己,只好先行离开。
化完妆,八月和十月拍了一个场景戏,工作人员整理布景,导演让演员们稍作休息候场。
八月坐在一边拿着道具不吭声,十月看到八月脸色不佳,逮了个机会坐在八月对面。
“好热啊,你热不热啊,八月哥。”十月特意找个话题问。
“热,你就跳到湖里凉快凉快。”没想到,八月突然来一句这么狠的回话,十月闻到重重的火药味。
化妆师趁着候场的空隙,走过去给他俩补妆。十月本来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再找别的话题。
“听说昨天有群演因为晒太久而晕倒了,你没事吧?”十月赔着笑脸问。
“我昨天拍的是室内戏,怎么可能晒呢?”八月依然没有一副好脸色。
“你不是跟他们一组拍的吗?我以为是同一组戏。”
“十月哥都不看通告的吗?通告上写着我什么时候拍什么场景,十月哥忙得没时间看通告吧。哦,对喔,十月大忙人,忙着赶物料,哪有时间看通告。”八月话里有话,含沙射影。
“八月哥才是大忙人,说好走3天,临时加行程,改成走了6天才回来。”十月在飞机上补眠,一大早赶回剧组,身体正累着,听到八月一而再再而三地甩脸色,终于忍不住回怼了。
这时,化妆姐姐补完妆,闻到这股火药味,赶紧转身走人。
“我5天,提前一天回来了。我哪有哥哥你这么忙,况且我再忙也会看通告,我知道你在拍什么,而你连我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也没时间跟我对行程。”八月一股抱怨扔过去。
“我这不是临时被抓走的吗?我以为我说了,忘记了留言给你。”十月无奈地解释道。
“我知道,哥哥工作重要嘛,我算什么?”
“八月,不要闹,好吗?我昨天一宿没睡,在飞机补眠的,我没有精力跟你闹。”十月一脸烦躁地说。
“我两天都只睡了3个小时,你以为我睡得够吗?我这么着急赶回来为了什么,我缩短一天的工作赶回来为了什么。”八月说完,眼睛闪着亮晶晶的液体,是在打滚的泪水。
十月看到他委屈的样子,想到自己跑一天就这么累,他熬了5天这样的行程,肯定也累坏,不忍心跟他吵了。
“你这膝盖怎么了?怎么破皮了?流血了吗?”十月看到八月露出来的膝盖,关切地问。
“跳舞,在地板上旋转,摩擦破皮了。”八月轻描淡写道。
“你戴上护膝啊,摩擦地面那么用劲要戴护膝啊。”
“谁跳舞戴护膝?”八月反问道。
“我,我戴,我年纪大,惜命。”十月笑着说,看到这膝盖,知道八月这几天受了不少苦,心想自己确实应该多关心关心他。而这几天,太忙少了联系,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这时,导演喊他俩上场。他们只好匆匆起身。
“你干嘛哭啊,要纸巾吗?”十月看着八月红红的眼睛,那打滚的泪水虽然没有流下来,但是这红着的眼睛上镜也不行啊。
八月摇了摇头:“没事。”两人来到镜头旁,助理导演教他俩如何走位。
十月看八月还没进入状态,从助理手上接过一把风扇,对着八月吹,然后轻声道:“咱俩今晚好好聊聊吧。”
八月听了,笑了笑,好像受邀了一次小小的约会似的,有点害羞。
看到八月恢复微笑,十月转身了。正在他转身之后,他好想哭,既心疼八月的苦,又为刚才的争吵,又热又累的天气,火气确实有点重,今晚好好败败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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