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签了离婚协议，按道理来说离婚证应该早下来了，但是宋亚轩迟迟没有接到通知。

闲暇的前几天，宋亚轩还惦记着这件事，想回头打个电话给李助理问问。

后面活动一个接一个忙的脚不沾地，这件事完全抛之脑后。

“陈哥最近还有什么安排。”

红毯刚结束，宋亚轩歪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脸颊骨清晰了不少。

经纪人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跟打了鸡血一样，从前一个月接一场活动的人，现在一天就能出席两个。

这么拼事业是好事，但是拼命过头就有点奇怪了。

经纪人疑虑的瞅着他的脸，担忧的开口:“亚轩，你是不是经济上出问题了？”

宋亚轩迷惑的睁开眼，“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问？”

经纪人神色古怪，眉毛一高一低，沉默审度他的话。

“亚轩，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别一个人死扛啊。”

宋亚轩被他的认真逗笑，身子疲惫感轻了不少。

宋亚轩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你不做编辑可惜了。”

经纪人难得深情一次，还被嘲笑，面上洋装生气。

“你没有经济危机这么拼命干嘛？！搞得跟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一样。”

宋亚轩不改嬉笑，只是眼底的笑意褪去几分，黑暗中视线不清，正好成了遮挡的最好工具。

“不是你说的嘛，年轻人就要好好拼搏。”

经纪人斜着眼嘀嘀咕咕道:“那我还让你抱刘耀文大腿呢，你咋不听啊。”

宋亚轩假装没听到，视线落在窗外的风景。

离婚后，刘耀文算是像是陷入了自我束缚。

明明自己已经腻烦了宋亚轩，也很喜欢苏暖的漂亮听话，离婚了应该是种解脱，怎么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

刘耀文坐在床上盯着地板发呆。

苏暖穿着白色浴袍从刘耀文背后抱住他的腰，脸颊惬意的贴住他的后背，声音温顺清甜。

“去洗澡吧，水放好了。”

刘耀文转过身子，虎口掐住他柔软的下巴，目光幽深探量着苏暖清冷的眼底，里面冷的很，和他的外在完全不一样。

正是因为这点让刘耀文觉得有趣，才把人留在身边。

粗粝的拇指划过他的唇瓣，苏暖一时失了分寸，动情的凑上红唇，被刘耀文歪头躲开，干净利落的收回手，反手把人压在身下。

苏暖的脸蹭在被子上有些难受，扭着头想看看身后男人的表情。

“乖一点。”

苏暖怔了一下，好像认识到了自己的位置。

刘耀文对他的顺从姿态很满意，苏暖感受到刘耀文对自己态度的满意，越发努力迎合，好似他天生就该如此般。

只是戏做的再好，情意也有藏不住的时候。

“耀文…”

这声惹得刘耀文眼眸迅速寒下来，微微抬头如同王者鄙夷的睥睨不堪入目的人。

…

热情如同冷水浇下来，听到背后的关门声，苏暖爬起来看着浴室方向。

目光瞥到地上的领带与自己的浴袍叠在一起，眼眸的冰雪被融化开一点。

刘耀文冲完澡出来，苏暖还愣坐在床上，刘耀文淡淡暼了他一眼就准备往外走。

苏暖壮着胆子小跑抱住他，语气娇媚。

“留下好吗？”

刘耀文低头看他，眼里像是在看一个标价商品，随即露出商人的狡诈笑容，手指不带感情划过他的脸颊。

“你犯规了。”

苏暖身子一僵，手僵硬的慢慢松开，低耸下脑袋，眼眶泪水花打转。

他知道自己不该擅自决定主人的意图。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刘耀文吝啬的一个亲吻都没有，只是轻飘飘丢下一句:“真乖。”

听到关门声，苏暖抬起脸，眼眶撑重不起泪珠的重量夺眶而出。

他就是供主人取乐的金丝雀，哪有什么资格向主人索取一丝温情。

可是，他真的很爱这个男人啊，打从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把他当玩物，他依旧忍不住心甘情愿沉溺与自己伪造的温柔乡，只希望能够留在他身边。

原本以为这样的人不会有在乎的人，刘耀文给自己资源哄自己就已经是最开心的事了，不应该再奢求太多。

然而那一天，他看到了刘耀文和宋亚轩。

楼梯口的亲昵姿态，眼底的爱意是他没有体会过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只是刘耀文无趣打发时间的消耗品之一，也终于明白不是刘耀文不喜欢接吻，只是接吻对象不是那个人。

两旁的手指掐进肉里，脸上带着不甘和茫然。

离开公寓，刘耀文茫然的看着马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去哪。

摸出口袋里的烟，依靠在车身上，眼前车水马龙没有一条道路指引着他。

烟雾缭绕，吞噬在夜幕，刘耀文丢下烟蒂，茫然中竟回到了别墅。

别墅里的陈设依旧保持着原样，只是玄关卧室客厅所有的角角落落都没有了另一个人生活的影子。

偌大的家清清冷冷空荡荡的。

刘耀文抬步回到卧室，打开衣柜。

清一色的西装排列，旁边空了一片。

“这样好看多了！”

宋亚轩满意的双手叉腰点点头，刘耀文端着水杯走到他身后，看着衣柜里黑色西装旁边多出来的五颜六色的衣服就跟一团墨汁倒上了彩色颜料一样突兀。

刘耀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宋亚轩不满的严肃起小脸，奶凶的叉着腰瞪着他。

“你在质疑我的审美？！”

刘耀文求生欲满满，举起手指再三发誓，眼神忍不住瞥见惨不忍睹的衣柜。

“怎么会？这多好看啊，一下子就充满了生机呢。”

宋亚轩被他的彩虹屁吹得美滋滋的，小傲娇的圆着嘴角笑起来。

刘耀文偷笑的抿着嘴，端着杯子走出卧室，摇摇头。

他的傻媳妇啊。

过后回味过来的宋亚轩连忙追在他屁股后面。

“你什么意思，生机是这么用的嘛，刘耀文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衣柜被关上，刘耀文坐到床边，床头柜上摆放着礼品盒，刘耀文随手拿起一个打开。

是一枚漂亮的宝石胸针。

刘耀文眉头皱起，想不起来这是谁买给谁的。

一个个打开，不知道开到第几个，刘耀文终于确定这些全是纪念日、生日等特殊节日送给宋亚轩的。

宋亚轩喜欢漂亮独特的东西，为此刘耀文还花过不少精力去寻找。

然而这份用心到了第六年被平淡生活磨的一干二净，后面的礼物都是吩咐李助理挑选送到宋亚轩手里的，以至于刘耀文第一次见到陌生的很。

盖上盒子，刘耀文深吐了一口气，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