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是被言侯与小公子在敌人的乱刀中救回来的。
那年他同原来的主人去京都投奔亲戚,路遇山匪。
山匪穷凶极恶挥刀就砍,四处都是哭喊声,鲜血四溅。
主人连逃命都来不及就被砍死在马车中,秦熠难过,主人对自己虽然算不上很好,但至少保证自己温饱,在主人死时自己却来不及挡上一挡,他想不管怎样总得给收个尸,家丁都四处逃散时,只有小小的秦熠,猫着身子倔强的守在马车边上。
山匪只顾着砍杀逃跑的家丁,眼看着杀光了,回头才看到守在马车边上的秦熠。
“这小子有点意思,还挺衷心!”
一个长的凶恶的山匪,慢悠悠的拿刀捅了捅秦熠。
“小子,你主子死了,别在这守着了,你这么忠心,不如就去地府陪他吧!”
话音刚落,猛的提起刀就砍。
秦熠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连求饶都懒得求了,闭着双眼,将自己蜷缩的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些痛苦。
“咻”的一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那山匪后心,并未等同伙反应过来,随即又是几箭,山匪们纷纷倒地,倾刻间就见了阎王。
“父亲,怎么样!”
随后传来稚嫩却清朗的声音。
“嗯,还算不错,吾儿大有长进”
然后是一个威严却不失慈爱的声音。
秦熠感知到自己被救了,抬起头向前方看去。
那一眼直到秦熠白发苍苍还会记忆犹新。
朝气蓬勃的小公子一身白衣,手握弯弓站在阳光里,宛若天人。
小公子笑容灿烂,就这么向他伸出手:“别怕。”
秦熠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就这样秦熠跟着小公子回了家,后来才知道,救他的正是闲来出游的,言侯言安尘与幼子肖战。
后来有些事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当时言侯说:“这孩子是个忠心的,战儿,既是你救下的就留在你身边吧!”
从那一天起,他就跟在了公子身边,同他一起学习,一起练武,一起成长。
公子待他亲厚,从来不把他当成下人,总是“阿熠,阿熠”的叫着。
言侯待他也格外亲厚,连着府上众人和整个皇城的人见了他也都称一声“小秦公子”,这是他从未过过的体面生活。
他想这辈子无以为报,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随在公子身边了,他要为公子肝脑涂地,护他一世周全。
然小公子虽然随性,与人和善, 侯府确是京城名门大家,规矩自然是多的,府中当家主母是当今郎相千金郎皖娇,真正的世家千金。
偌大的侯府内院,管理的井井有条,膝下育有两女一儿。
长女言若雪风华绝代,名动京城,性子更是如水一般温柔,见过就没有不喜欢的。
次女,言若歌人如其名,才艺卓绝,明眸善睐,待人清冷,却别有一番风情。
在秦熠心中比起明艳不可方物的大小姐,二小姐才更是人间绝色。
最后说到肖战,这可是满京城最尊贵的小世子,他不与父亲还有两个姐姐同姓,虽然问过很多次,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不影响他在言侯心中的位置,向来严肃的父亲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
父亲疼爱幼子人之常情,奇怪的是,当今圣上,那对肖战可以称之为溺爱。
皇帝后宫嫔妃少,皇子也少,去年夭折一个,就剩下皇后娘娘所出的太子王一博,和贵妃郎氏所出的五皇子王一贺。
这两个皇子都不受宠,皇帝从来不曾亲近,却独独喜爱言侯家的小世子,宠的无法无天,在宫里宫外横行霸世,皇帝却看的眉开眼笑,直呼“阿战最讨人喜欢了”。
这日午后,肖战带着秦熠从靶场训练回来,满头是汗,风风火火的闯进内院。
刚踏进门便去摸桌上的茶盏。
“没规矩!”郎皖娇抿了一口茶,重重放在桌子上,喝斥一声。
肖战赶忙缩回手,规规矩矩行了礼。
“母亲安好,长姐安好,二姐安好。”
“夫人,大小姐,二小姐”秦熠跟着行了礼。
郎皖娇轻嗯了一声,表情却没有松动。
肖战是有些怕自己母亲的,从小他就知道母亲对他格外严厉,他也并不亲近母亲。
看他怯怯的站在那里,言若雪忍不住笑了。
“阿战,过来,渴了吧。”
言若雪一边声音柔柔的说,一边给他倒着水。
肖战眼睛描着母亲,见母亲没有再要训话的意思,一点点蹭到言若雪身边坐下,接过水一饮而尽,喝的急,水说着嘴角下淌。
言如雪嘴里说着,别急,一边给他擦着嘴角。
肖战开心的扬起下巴,抱着言如雪的手臂轻晃,哼哼唧唧叫着阿姐撒娇。
旁边传来一声冷笑。
“肖大世子,多大了还在撒娇,长姐可不是你那太子哥哥,不吃你那一套!”
“言若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肖战蹭的坐了起来,怒目而对,奇了怪了,他的这个二姐仿佛与他天生哪哪相克,从小到大两人几乎没说过一句好话。
“我胡说,你自己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以为别人不知道吗?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啦,你不要脸,侯府还要脸呢?你知不知道,长姐与三殿下有婚约,你现在对太子殿下投怀送抱,怎么你想当太子妃,以后让长姐见了你还得行礼吗?”
“我不是,阿姐,我没有。”
肖战急忙去看言若雪。
言若雪拉着肖战,轻轻拍手安慰他,眉头也蹙了起来。
“若歌,好端端的,你同阿战说这些干什么?”
“长姐,就因为他天天粘着太子,贵妃娘娘都已经很不高兴了,你还想嫁过去有好日子吗?你和父亲都宠着他,惯着他,行,但是也不能不顾大局吧!他王一博的位置还不一定坐不坐的稳呢。”
言若歌长相清冷,抿着唇,语气轻飘飘的,却不知说的话有多惊世骇俗。
“你这话什么意思?”肖战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只要关系到王一博,他好像都格外在意。
“够了!像什么话!歌儿,不可议论储君,没有规矩!”
郎皖娇见越说越不像话了,立刻喝止住,训斥了言若歌,又转过头对着一脸愤怒的肖战。
“你是言府的世子,一举一动代表着侯府,不要做一些自甘下贱的事,不要仗着侯爷宠你,就可无法无天?咱们侯府用不着巴结储君,以后行事注意些分寸,若是再有一次,别怪我禁你的足!”
“是,母亲”
虽然满肚子不甘,但是看着母亲的毫无温度的眼睛,肖战还是憋了回去。
再回自己寝院的路上,肖战闷闷不乐。
“阿熠,你说母亲和二姐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喜欢太子哥哥,追他光明正大呀,怎么就成了自甘下贱呢?”
“公子,夫人与二小姐是好意,您喜欢太子殿下自是没错,但说句僭越的话,夫人是贵妃娘娘的妹妹,咱们侯府自然是要帮衬三殿下的,以后您夹在中间是要为难的。”
“可是,他是太子,这天下本来不就应该是他的吗?明明就是名正言顺的,被她们说的好像是偷来的一样!”
肖战低低嘟囔一句,心里有些为王一博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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