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禚邺对他忽然的笑容很意外,把手机还给他,没说江銮在电话里都说过什么,只是挑出重点,道:“他好像有事跟你说,你空了回过去吧。”
江寓接过,极轻的嗯了一声,目送着禚邺上楼。
——安安好像是睡了。
江寓笑意转瞬即逝,他沉默着,那就当他真的睡了吧,他看了眼安静下来的手机,心中安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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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蔚安酒吧。
一个染了头红发的富二代公子坐在包房卡座里,皱着眉头看手机,没一会儿就拿肘子杵了身边的一个男人,他疑惑地道:“我去,你听说没有,我爸有个义兄前阵子去世了,他有个三十几的Beta女儿,那个,能什么来着,能婉灵,要跟谈家的小公子结婚,就那个最近才从国外回来的,人高马大的那个。诶我说,是不是就是因为禚邺带了个头,触发了啥连锁反应。”
他身边的男人哈哈笑:“搞什么,权宜婚姻在现在也不少吧。谈家小公子,他家什么时候还有个小儿子?”
“啊,高中就出去留学了,一个Beta,你原来不知道啊。我听过,没见过,徐珏说他跟禚邺差不多高,壮实。”
“嚯,那牛逼啊,那个能婉灵呢?”
“身高?……一六几?之前见过一面,挺温柔一个女孩儿的。”
“虽然听起来,外设配置蛮不搭的,但脾气不差那不就成了,凑合过呗。”
“主要是接盘侠啊,你看禚邺那个Omega,江谨出事了,立马被叫回来接盘,谈家这个小公子不也才二十四……跟三十二的女人结婚,多惨。”
坐在红发男人身边的人点了支烟,说:“不啊,不就差了八岁。权宜婚姻当然是以利益为重,谈宇这个答应下来,不过就是掺着点人情嘛,反正都又不走肾又不走心的,有什么关系。”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耷拉着他漂亮又深邃的下三白凤眼。
红发男人熄了屏,嘀咕:“那也是……你看过那个叫江寓的Omega吗?长什么样?”
抽烟的男人摇摇头:“没,看了新闻,没看到脸,圈子里没照片,禚邺也没带出来过。”
“当然没带出来过,带出来了我能不比你先知道?”
“我操?你搞清楚老子才是他发小。”
“操谁?你搞清楚老子才是他铁兄弟。”
两人争吵之间有人推门而入。
明蔚安酒吧比较正规,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味道,也没有信息素混杂的气息,只要客人不乱来,酒吧的人就规矩。
禚邺看了眼包厢里两个就差面对面亲上的人,一脸意味深长。
“干什么,叫我来就是让我看你俩背着我搞一起了?景久宸,你好禽兽啊。”禚邺卧蚕微鼓,审视着红发男人。
红发男人噗地呸了一声,啧道:“——你放屁,哎哟,快来坐。你知道谈家要有喜事了吗?”
禚邺觉得这个姓氏耳熟:“谁?”
“就谈宇,谈氏,那个沁玉品牌化妆品公司。”
禚邺挑眉:“哦——之前说要倒追你的那个的Omega女孩儿那家?”
追景久宸的人挺多的,他自诩玉树临风,且给Omega花钱从来不心疼,大多人就看上了他的颜和钱,大把大把往上扑。
所以景久宸没印象了,他思索着:“追过?”
“嗯,不过没追上,去年夏天不是哭着发朋友圈说你浪费她的感情吗?”禚邺漫不经心地挑了个饼吃。
景久宸在脑海里掏了掏,什么都不记得了,身边的Omega是新来的,不懂事,看禚邺没人伺候,就要扑过去,被他一把搂住肩膀摁到了怀里,真诚道:“不记得了。诶,新婚这么久了怎么没把他带出来给兄弟伙们看看?”
禚邺咬动着饼的嘴角一顿,他想了一会儿,捻着指腹,说:“冷性子,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不喜欢你们这种场合。更何况只是结个了做样子的婚,有什么好带出来给你们看看的。”
景久宸哂笑。
抽烟的男人终于说话了:“你还是悠着点,别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说得好听是互相盈利,你可不知道那个刚死一对儿女就立马接回外头养着的孩子回来继续办喜事的人心里在想什么。”
景久宸嫌贲坦说话不好听,啧了声:“抽烟堵不住你的嘴。”
贲坦挑眉:“嗯,堵不住,你拿什么堵。”
禚邺看了他俩一眼,道:“我心里有数,没事。”
景久宸有自知之明,他是明着骚,但是贲坦是闷骚,当即举起手来,道:“老子拿巴掌堵。”
贲坦看着手机信息,换了个话题:“哇,禚邺,江寓被谈栢礼追过啊?还是大学同学。”
景久宸一脸问号:“谈,谈栢礼?谁啊,就那个谈宇小儿子?”
贲坦嗯了一声,把手机递给禚邺看。
禚邺瞥了一眼,其实没看清,但是他没必要管江寓的私事,别说是谈栢礼以前追过江寓,就是现在、现下,江寓跟谁去上床了他也管不着。
景久宸扒着贲坦的手机看了一下圈内的八卦,被怀里的Omega喂了颗樱桃,转头道:“你这什么表情?好歹是扯证了,做点面上功夫啊,谁家Alpha看到自己Omega以前的感情史是你这幅漠不关心的样子的。”
禚邺开了瓶白葡萄酒,一边沉思一边倒,景久宸怀里的Omega忙地去服侍,又一次被景久宸搂了回来,他在Omega耳边轻声道:“禚二少爷不喜欢你们碰他,碰了要砍手的。”
“没那么血腥。”禚邺比他想象的听力更好。
那Omega立马就收手了,蜷在景久宸怀里哼哼。
“我记得我应该跟你说过来着……?”禚邺随意捏着杯沿摇杯醒酒,酒液在凹凸不平的玻璃制品里打着旋儿转:“……我们互不干扰私生活。”
景久宸人傻了,当即反驳:“你说了个几把,梦里跟老子说的?那最近叫你出来怎么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恪守夫道了。”
“那也的确有点,”禚邺想起他需要负责江寓发热期的那段时间,“但是不多。不想出来单纯就是不想出来,主要是不想碰酒。”
此话一出,景久宸和贲坦都沉默了。
景久宸的笑意挂在脸上淡淡散去,不一会儿又打趣了起来:“害,那你就躲着我?我信息素虽然是烈酒,但明显不一样吧,行行行,我信息素有错。”
禚邺没管他劣质的救场,抿了一口杯中的白葡萄酒,说:“现在能碰。”
江谨遇难以后,景久宸和贲坦都挺担心他心理状况的,毕竟这样一对一双两好,被一场意外冲散,禚邺的脾气古怪,有什么情绪也从来不说,就闷着,都怕他闷出问题,这才不懈努力地想把他约出来聊点八卦谈谈心。
没曾想扯到了酒上面。
“那江寓跟谈栢礼关系还行的话,估计婚礼会邀约你们诶,这事儿搞得多尴尬。”贲坦对刚才的事情充耳不闻,继续淡淡的谈谈栢礼的事情。
禚邺笑了一声:“我还好,就看他。”
“你们都互相不管对方私生活的话,那他就可以乱搞了?”景久宸抓到了重点。
禚邺看他神情严肃,轻声解释道:“你换个角度思考,我也可以乱搞了,是不是就很公平。”
景久宸凝视着他,眼底全是质疑:“就你?”
贲坦噗地一声笑出了声。
景久宸反手怼在贲坦身上:“我的意思是你蛮吃亏的,毕竟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放养指不定后来搞出什么事来,禚邺你真的没…真的认真考虑过了吗?他是个Omega,要是私下跟外头的Alpha有什么,弄出来个…孩子什么的…呃…你也知道你家里那个情况你…你说说看你这,这是不是不太好。”
禚邺垂眸,他知道景久宸口风不是很紧,便得维护一下江寓的名声:“不会,他的临时标记,不出意外,离婚之前都是我的。”
景久宸一脸担心的表情渐渐停滞,几秒后他骂了声操:“那你们这就是走肾了啊!”
禚邺打量着他,貌似是一副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的样子:“临时标记,我他妈在你后脖子上咬一口也叫临时标记。你肾长扁桃体上?”
景久宸哑口无言,蔫巴了一下,唇线绷直,道:“那他要是有一天不需要你临时标记了,你难不成还能拦着他?规矩得提前定好,一个好的婚姻,可以没有深厚的感情,但是得忠贞。”
禚邺思考了一下,这的确是个问题,可目前他不太想跟江寓扯那么深。暂且不说江寓工作上刚交接手,很忙,自己的生活时间都很紧,没空搞那些外面的感不感情的事,就是江寓那个性子——他直觉他就算完全放手不管,江寓也不会真的在外面搞出过分的事情来。
“听我说没?”
禚邺敷衍地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个比较没良心,但是我真为你好……要是可以,你可以借着江寓走出来,既然你都答应了两家联姻,说明江寓这个人也不差。”
禚邺嗯了一声,轻舔下唇,评论道:“是不差,性冷,不爱吭声,脸跟江谨长得很像。”
“清冷大美人啊?”景久宸想象了一下江谨那张阳光明媚脸变得冷冰冰的样子,脑子里有些难以塑造,但应该挺好看的。
贲坦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别是把他当江谨替身了,景久宸的意思绝对不是这个。”
景久宸反应过来,附和点头:“对。”
禚邺舔了舔口中浓郁的酒味,道:“不会……他很多地方都跟江谨不一样,他的鼻尖,也没那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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