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冬天的寒气太过凛冽,许米第二天早上八点就被胃里一阵难受给闹醒,他果然生病了。
许米趴在卫生间吐了很久,回来的时候量了一下体温,38.2。
有点高。
许米看着温度计又不确定地再量了一下,还是一样的数字。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事情,他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时间,距离采访约定的十点还有两个小时。
这次采访肯定会有人问他关于冬季赛乃由发挥失常的事情,他还必须先想好怎么回答,不然的话,乃由那个小孩说不准会被骂好久。
思考再三,许米还是把自己生病的事情放下了。
他给自己冲了一包药,定了一个一个小时的闹钟,然后开始准备采访的内容。
另一头的训练室里,灯已经不知道亮了多久了,乃由坐在机位上单排,旁边放着记录本,上面记录着一些他自己盘出来的问题。
他今天起来得很早,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跟许米单独相处了之后他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睡了可能六个小时都没有。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打了很多把排位。
可只要停下来,他就会想起许米昨天站在风里柔弱地看着自己那样。
他变得好奇怪?大神难道不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吗?他为什么会有想弄哭他的离谱想法?
或者说,不仅仅是弄哭那么简单。
乃由烦躁地搓了一把头发,刚准备再匹配一把时,徐儒的电话打了过来。
“乃由,你在基地吗?”
“在啊,怎么了徐哥?”
“你看到小米了吗?他不接我电话,马上采访就要开始了,那边负责人说没见到他。”徐儒也有点着急,他现在又回老家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许米从来不这样,我怕他出事,你去他房间看看好吗?”
“哎?好。”
乃由挂断电话连游戏都来不及打,赶紧退出了准备房间,直奔楼上去找许米。
许米的房间门紧闭,他敲了好几次都没人开。
乃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希望许米在房间里还是不在房间里。
他最后一次保持理智,是给许米打了个电话。
电话铃声从房间里面传来——许米在房间里。
“队长对不起了,我要踹门了。”
然后乃由一脚踹门上,踹得插销都变形了。
随着房门打开,扑面而来闷热的气息,房间里空调还开着,屋子一如既往干净。
这个温度不太正常,乃由知道许米怕热不怕冷,他不会把房间搞得这么闷。
“队长,你……”乃由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许米,他脸颊微红,眉头紧皱,手上还抓着笔,好像他晕倒之前还在记录什么。
乃由吓到了,赶紧上前查看。
他刚走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直接呆在了原地——
许米昏睡着毫无意识,头发里冒出来了一对毛茸茸的粉色耳朵,而他身后尾椎的位置,从裤子里伸出来的尾巴微微蜷缩着。
乃由傻站在原地,一时间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唯有他还没弄清的奇怪感觉愈发强烈。
他不确定地上前拨弄了一下许米的耳朵,然后直接弹开捂着自己的嘴。
妈的,不是什么奇怪的兽耳道具,是真的真的真的!队长他他他长着耳朵和尾巴??!还是粉色的!
许米这个样子不可能去参加采访,乃由也不可能让他起来。
他在许米的房间着急来回踱步,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维持着仅有一点理智蹲在许米面前,低声问他:“队长,队长?能听到我说话吗?”
许米呢喃了一声,但意识并不清晰,他抓着乃由的衣服,蹭着微微的凉意,这让他感觉到舒服。
“……”
乃由的喉结动了动,然后将他打横抱起来,抱去了自己的房间床上躺着。
许米的房间已经被病毒侵占了,给他换个新环境会比较好。
为了不压着许米的尾巴,乃由还让他侧躺着睡。
虽然这个场面的信息量有点大,但是乃由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先是给他测量了体温,然后给他拿来了退烧药,顺带把他裹起来,空调打开,窗开了一条小缝。
在等体温的期间,他去许米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将床铺好,空调关了,窗户和门都打开透气。
处理完之后他才回到房间,许米躺在床上还没醒,看上去不是一般严重。
乃由有些抓狂,按理说应该去医院打吊瓶的,但是许米这个样子怎么去嘛!说不定还会被抓起来研究。
“队长,醒醒。”乃由再次试图叫醒许米,然而无济于事。
他上网搜,动物发烧感冒了怎么办?动物发烧会死吗?
可乃由搜了半天,网上说的那些药剂他也不敢随便乱用,只能搁置。
最后还是用了最传统的方式,用毛巾搭在许米的额头。
“队长,快醒醒,你这个情况不去医院不行啊。”乃由越发着急,只能先让许米的烧退一点,等他醒了收起尾巴再去医院。
乃由去走廊上给徐儒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当然奇怪现象那部分被他隐去了。
徐儒听后让乃由好好照顾许米,主办方那边他会想办法。
乃由应了下来。
徐儒挂掉电话后,乃由回到了房间。
许米不是很安分,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一直踢被子。
乃由没办法,只能把他连着被子一起裹在怀里:“队长别闹,出出汗,待会儿会好一点,等你清醒了我们去医院。”
“热……”许米不安分地乱动,小脸红扑扑的,毛茸茸的耳朵扫着乃由的脖子和下巴,看上去像是宠物在撒娇一样。
乃由用仅存的理智抱着许米,没上手去摸他的耳朵和尾巴。
他每十分钟就给许米测量一次体温,毕竟没有打吊瓶,也不知道这些敷毛巾和吃药能不能让他退烧。
还好的是,许米的体温在下降,他看上去也渐渐没那么难受了。
乃由将他放回床上,去倒了杯水放在床头。
然后就一直坐着等他醒。
幸好这层没有二队和青训的房间,不然乃由这套操作还真容易被发现,到时候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他趴在旁边,没敢懈怠,只要许米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赶紧上前查看。
一个小时后,许米终于醒来了。
他看到旁边趴着的乃由,猛然睁大眼睛,想说什么但是喉咙太干,直接咳嗽了起来。
这一下把乃由吵醒了,他连忙将床头的水杯递给许米:“队长,别着急别着急,你好点了吗?”
许米咳得鼻子尖都是红的,和平时看到的队长完全不一样,乃由一下子就愣住了,下半截身体还起了反应。
队长他好好看。
许米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直接将水一饮而尽,然后抓住乃由的衣领,凶他:“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乃由愣愣地指了指他的耳朵和尾巴:“就这些……没了。”
啊,队长他生气也好好看啊。
“你!”许米想说些什么威胁的话,结果脑子里完全没有词。
他的烧还没完全推下去,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队长别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乃由知道许米在担心些什么,所以先开了口。
许米还在生病,他并不想拿这件事逗他。
然而听到他这么说,许米并没有放下戒心,他狐疑地看向乃由:“为什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个世界上肯定不会存在完美的付出者,许米坚信一个人帮助自己一定是想从自己身上捞到什么好处的。
乃由也说不上来自己想从许米身上得到什么,但是如果说出去,许米肯定就不会再待在这里了,如果许米都不在了,那待着这个领域会很无趣和茫然。
更何况,他并不想自己剥夺许米的理想。
如果非要说他想从许米身上得到什么的话,大约就是‘亲近’吧?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希望跟在许米身边。
“队长,我没有想要的,你也不用紧张,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你不信的话,可以一直守着我,盯着我,我要是说出去了就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说着,乃由还举起了手发誓。
许米盯着他没说话,眼神警惕,他还是持怀疑态度。
最后,他向乃由勾勾手:“手,伸过来。”
乃由很听话地凑过去,他无条件相信许米。
谁知许米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随着皮肤被刺破,一条红色的线从他咬的位置一直蔓延到了肩膀,直达心脏。
乃由嘶了一声,也没抽开手。
“印记,你身上会有我的味道,这样你跑到哪儿我都能找到你。”许米凶狠地盯着乃由,一双漂亮的黑眸子变成了金色的竖瞳,有点恐吓的意味。
可乃由看着完全没有被威胁到,反而觉得这样的许米更加迷人。
漂亮的眼睛。
他看了看自己右手臂上的那条红色的线,轻轻在许米咬过的那处亲吻了一下,眼神诚恳。
许米被他这个动作搞得有点害臊:“你干什么亲一下?”
“以示忠诚,队长。”
乃由不以为然,凑过来眼睛亮亮地看着许米的耳朵:“队长,我能摸摸吗?”
“……滚。”
许米很少爆粗口的,可是忍不住。
耳朵和尾巴这种敏感的地方是给外人摸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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