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手术服的男人被人簇拥在手术台前,他下半张脸被蓝色口罩密不透风地遮挡起来,只露出一双冷峻的眼来,昂贵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
他面前的手术台上躺着位患有肥胖症的患者。
这是一场吸脂手术外加全面整形手术,患者的体型无疑宣告这次手术将会是一场浩大的工程。
蓝色手套完美贴合在他十指上,如同第二层皮肤般毫无褶皱,他手中冰冷的手术刀缓缓划开皮肤,鲜红的血溢出,第一层皮肤已被割开,露出黄红夹杂的脂肪。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直到他平稳的心跳无预兆加快,宛若程序崩坏一般,带来不可避免的蝴蝶效应。
他握着手术刀的手轻微一颤,一刹那间,鲜红的血印溅在蓝色口罩与裸露的上半张脸上,点点星星。
机器崩坏声响起,他的手却无法停止颤动,宛若失控一般。
……
可他的脑子却无比清醒,因为王一博只是在回忆中复盘当时的场景。
复盘了上千次后的结果就是他手术过程乃至步骤没有一丁点的问题,那场心悸根本毫无征兆和规律。
不是他身体的原因,却阶段性地发生在他做手术的过程中,宛若……恶毒的诅咒。
王一博很讨厌这样的感觉,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
韩国的朋友给了他些建议,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舞伴”。
芭蕾舞者在上台之前,必须要放松自己的身体。
甚至有时候他们会通过与特殊舞伴zuo爱的方式,使自己紧绷的身体得到舒缓,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
这样,他们就能在舞台上更出色表演。
举一反三,或许王一博也是因为身体的紧绷才出现这样的原因。
在人类所有活动中,似乎没有比xin爱更合适的放松方式了。
王一博是位专业的医生,听韩国朋友一脸戏谑看向自己的时候,也只是淡淡将自己的眼镜摘下擦了擦,表示并没有人能符合他的审美要求的。
王一博有着近乎病态的强迫症和洁癖,他对人类的繁衍和爱恋并没有兴趣。
他只对人的骨相和皮相有着强烈的兴趣,所以他顺利接手了家族的产业,成为一名整形医美行业中最出色的整容医生。
他偏执地研究人类的五官和面孔,将一切不符合人类标准的面容重新打散拼装。
像是拼图一般,一件件按照标准重新组合起来。
将丑陋的女人变成美艳动人的大明星,将平平无奇的普信男变成男团中最耀眼的门面担当。
而他们也只是王一博手中无限接近于“标准”的试验品。
哪怕做了上千场手术,都始终无人能接近他心中最完美的“恩赐”。
直到他看见了一个人。
……
面无表情的面试官显然并没有将这位年轻的男人放在心上,随意问过几个问题。
再听到他毕业的大学既不是名校也不是国外的学校,语气中更是透漏些不屑。
当着肖战的面将他的简历扔到一边,连笑都懒得笑了,不耐烦地直接道,“可以了,回去等我们通知吧。”
哪怕知道自己面试已经黄了,肖战也没觉得有多难以接受,反而坦然了许多,笑着礼貌朝着面试官们鞠躬后,便退出房间了。
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了,肖战今年三十二岁,这样的履历的确有些拿不出手。
他当年为了奶奶留在本地上大学,比起那些名校出身且年轻的人的确有些弱势。
他怀里抱着打印了一叠的履历,他准备投到不同中介处,看看能不能碰上其他合适的工作,转角处却有一个衣着靓丽的女孩撞到了他。
他怀里的履历被撞得漫天飞了起来,纷纷扬扬落了一地,路过的路人没看清往上面踩了好几脚。
女孩吃痛一声,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尖端刻薄地道:“你没长眼啊,一副穷酸样,真晦气。”
肖战不想惹是生非,低声一句抱歉,就半蹲在医院大厅里捡起自己散落一地的履历。
一张履历打印的费用是0.2元,他一共打印了二十张,花费四元,剩下的一块五,他买了个馒头。
饥肠辘辘的他连打印的费用也无法承担了。
他将那些满是脚印的履历耐心地一张张捡起,上面脚印清晰可见,诉说着他这个人有多失败。
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人,他就自己狼狈孤单地捡着。
肖战将手探向最后一张简历,一只手与他的手同时探过去,顿时在空中触碰在了一块。
一种奇异感觉蓦然产生,肖战愣愣抬头,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盯着简历上的他出神。
他禁欲英俊的脸上蓦然间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像是罂粟花般透着股迷人的魅力,炙热的眼神随即集中在他的脸上。
他低沉性感的声音说了句韩语,目光描绘他眉眼的每一寸,宛若在欣赏展览馆中最精美漂亮的艺术品。
肖战学过韩语,明白那个男人那句韩语的意思,只是他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他说的是,“上帝的恩赐。”
……所以他是在指自己吗?
他是在把肖战比作上帝的恩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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