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吃吧?”
沈云归托脸歪着头,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味道确实比上回进步了许多。
宴卿点头,“确实不错。”
沈云归羞涩地低下头。
皇姐夸他了!
以后他要经常做给皇姐吃,天天做!
“那公主,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沈云归笑容灿烂。
宴卿挑了挑眉,“什么事?”
话音刚落,宴卿就见他急冲冲跑了出去。
回来时怀中抱着一沓书卷。
他砰的一下把书丢在桌上,凑到宴卿身边。
“公主才华渊博,可否也教教我?”
惹祸精这是被鬼附身了?
沈云归在宫中可是出了名的顽劣,学业授课一窍不通。
“你?”宴卿狐疑的审视沈云归。
“对!”他非常自信点头,“就是我!”
他沈云归绝对绝对要比祝齐修聪慧!
沈云归狠狠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势必要将知识都存进脑袋!
结果就是,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宴卿放下手中的书卷,仔细端详着他。
眉目精巧,透着一股娇意。
一侧脸上因倒在宣纸上而印上了水墨。
面容上透着一股倦意,眼下乌青竟比初晨是还要浓重。
此刻趴在床上,乖巧得厉害。
宴卿胸腔震震鸣动,她无奈的看着熟睡的他。
手臂穿过腿弯,她将人抱起,往床榻走出。
惹祸精安静下来倒也不错。
若是日后也能那么安静更好了。
宴卿替他脱去鞋袜,刚想起身离开,手腕猛地被人抓住。
是沈云归。
他兴许是还没有睡醒,一双眼睛半睁着露出一条小缝隙,还有似乎润了水汽的瞳孔。
宴卿试图想将手腕抽出来,可这平日里娇气的惹祸精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介习武之人竟没能睁开。
她沉声道:“放开!”
沈云归也不知听没听到,迷迷糊糊呜咽一声。
“皇姐,不要死……”
“我会保护你……”
“……”
宴卿只觉得好笑,他一介娇弱尊贵皇子,怕是同宫外女子单打独斗都打不赢。
倘若真的有刺客行刺,他又怎么能保护她。
更何况,若不是她策划此次行刺,又怎么有人能伤她。
但是罕见的。
宴卿没有说话。
她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眼睛沉沉盯着他。
僵持片刻,宴卿终于从寝殿出来,门外是早早等候的枝归。
“公主。”枝归拱了拱手,接着说道:“那碗汤中没有毒。”
没有毒?
宴卿眉头紧皱,不确信问了一遍,“你确定?”
“属下确定?”枝归被这么问,瞬间就有点不自信起来。
对上宴卿冰冷的眼睛,又立马反应过来,“属下确定!千真万确!”
宴卿没再说话,挥手示意人退下。
她站在庭院中,微微仰头看着空中高悬的皎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公主……”
宴卿回头去看,沈云归推开门走出来,一边困的哈欠一边朝她走来。
砰——的一声,直直撞了上来。
额头磕在她下巴。
“嘶——”
宴卿后腿两步,作佣使者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问:“公主,你怎么了?”
“被不长眼睛的蠢货撞了一下。”宴卿想也不想,满含笑意地回复他。
沈·蠢·云·归伸长脖子望了望四周,没见到人影义愤填膺。
“居然敢撞公主!待抓到他就赐予他杖刑!”
宴卿笑了笑。
“你出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
“找我?”宴卿有些疑惑。
对方点了点头,抓着她手腕就往寝殿走。
口中不断,“我要跟公主睡,看着公主,不然又受伤了。”
他念了一路,宴卿听了一路。
那小嘴巴没完没了的,宴卿差点想拿东西把他嘴巴堵住。
一路被他拉到床边,宴卿被他推到床上,随后他也躺了下来,迫不及待的把她往里面挤。
宴卿就看他找好了姿势,两眼一闭,睡着了。
“?”
宴卿撑着身体起来看了看,再三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睡着了。
再确认他的的确确睡着了之后,她不自禁笑出了声。
今年除去开春天赐几场浓雨。过后炎夏至今再未有过雨水。
事情果然如宴卿所料。
汴州急报,旱灾连月,民不聊生,已经出现了吃两脚羊的情况。
圣上暴怒,训斥为何不早些上报,并即刻派人启程前往汴州一带解决此事。
如果不是宴卿此次护驾有功又重伤未愈,皇上必定派她前去。
然后,让她死在汴州,成为民生口中的两脚羊。
宴卿躺在庭院中的美人榻上,迎着暖阳闭目养神。
黑蛇优哉游哉在树上盘旋。
“公主!”
宴卿眉头一皱,侧头去看。
沈云归提着裙摆急冲冲朝她跑过来,“公主,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好好地清静日子被惹祸精搅得一塌糊涂。
宴卿咬牙切齿,“你最好有事。”
沈云归在她跟前堪堪停下,跑得太急额间出了一层薄汗。
面色微红,轻轻喘气。
“有事的,公主。”
他指了指身侧粗大的树,“我想在这里做个秋千!”
百年老树,树干粗大,单单一侧的枝干做个秋千轻而易举。
“不行。”宴卿面无表情拒绝他,重新闭上了眼。
她这府中还没那么多幼稚的物件,添上秋千反而会失了原本的美感。
沈云归顿时垮了脸。
“不能不行,我要玩。”
宴卿不为所动。
沈云归干脆坐在地上,抓住她一只手撒泼。
“公主,求求你了。”
“就建一个,就一个。”
“我晚上偷偷玩,不让别人知道。”
宴卿:“……”
听着他的话宴卿只觉得好笑。
右手被他双手抓在手里左右摇晃。
索性不是左手,不然她会被他晃出重伤。
没一会儿他似乎玩腻了,掰她手指头。
从宴卿的角度去看,瞧见他耸动的脑袋。
她抽出手,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落在他发顶。
“玩够了没有?”
沈云归诚恳的摇头,“没有。”
皇姐的手好漂亮。
手指纤长,骨指分明。
用力掐的时候会荡出一圈娇嫩的粉红色,指腹和虎口出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宴卿在他脑袋上摸了几下,收回手,顺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没玩过那也不准玩。”
“唔。”
沈云归捂着自己脑袋,一双眼睛水汪汪望着她。
“弹痛了,赔我一个秋千!”
沈云归理直气壮向她提要求。
宴卿面无表情,一字一句:“不行。”
沈云归蚌埠住了,这时黑蛇扭得妖娆从树上下来,伸长脑袋看着他们。
他狠狠瞪它一眼,语气凶巴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炖了!”
随后他神色委屈的看她。
“你都摸了我脑袋,还打我,为什么不行?”沈云归干脆坐在地上撒泼耍赖。
宴卿别过头,闭上眼睛不看他。
沈云归:“……”
啊啊啊啊啊!
他不就是要个秋千吗,又不是杀人放火,再说枝干那么好,不物尽其用岂不是更可惜。
软的不行他直接硬上!
沈云归眼神瞬间坚定。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沾染的尘土,随后他慢慢悠悠、小心翼翼爬上美人榻。
诶呀呀,一张榻两个人会不会塌?
宴卿虽闭着眼,但习武之人异于常人敏锐。
加上这笨蛋动作一点都不收敛,想不知道都难。
沈云归好不容易爬上去,双腿分开跪在她身两侧,缓慢匍匐前进。
她闭着眼,面上仍然有病白之色。
皇姐长得很好看,沈云归是知道的。
天人之姿,皎皎明月。
总是叫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他都只敢躲在暗处偷偷看她。
眼下,他就在他眼前,咫尺距离……
沈云归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斟酌一番之后,他俯下身。
唇瓣相贴,嘴角上是他温热柔软的触感,短促勾人。
宴卿先是一愣,随后她勾住他脖颈,猛地将要起身的人拉向自己!
突如其来的动作,沈云归额头径直嗑在她下巴处。
还是刚才被她弹的位置!
沈云归眼泪水一下子就被撞出来。
张了张口,还没等他装上委屈,嘴唇骤然被她堵住。
唇齿 沈云归大脑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承受着她狂风骤雨的亲吻。
她很霸道,蛮横的挤进他的口腔。
一丝一毫尽数染上她的气息。
沈云归趁着空隙不住呜咽,双手撑在她身侧发软得厉害。
“唔皇……公主……唔……”
刚喊出声,就被她吞了回去。
宴卿抓住他脖颈往下按,一手绕到他身后,如同蛇一般,轻车熟路钻进他衣裳里。
沈云归:“!”
一旁的允苍直直挺着上半身,震惊的看着他们。
宴卿到底是没对他动真格。
没一会儿宴卿坏笑着将人松开。
沈云归羞得迅速埋头躲在她怀中,不让他看。、
唇间潋滟,布了一层晶莹的水渍。
爬在她怀中,克制着轻轻踹息,耳尖沿至脖颈一处都红透了。
宴卿捏了捏他后脖颈的肉,唇角勾着笑意。
“抬起头让我看看 。”
“……”
沈云归不出声,捏紧了她肩膀处的衣裳。
他的心跳得好快,如雷震鸣,声声入耳。
沈云归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被自己祖宗谴责他罔顾人伦的画面。
虽然……真的,很爽,但是不合礼数。
沈云归侧头趴在她胸膛,尽量避开她心口处。
垂下的眼睫藏住严重万千变换的思绪。
许久,他瓮声瓮气说道:“我不要秋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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