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归眉眼如墨,唇红似血,凝脂如玉的肌肤缭绕着还未褪去的热气。
热气模糊他的面容,几分不真切,一副乖戻模样。
绛紫色的绫罗绸缎,雪线绣着云鹤,每一步皆令其栩栩如生。
漂亮的不像话,如同摆在高台上精贵的瓷娃。
宴卿一时间看晃了眼,他的模样刻在心中,腾升出一种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思。
肮脏,卑鄙。
想将人藏住,关起来。
她的目光从他湿漉的墨发最后落在他的双足上。
刚入秋的季节,天还不算冷,踩在地上亦没有丝毫不适凉意。
他足尖轻绷,指尖粉嫩,每一个线条轮廓都清晰可见,漂亮的骨感充斥每一条筋脉。
在她晃神之际,沈云归来到她身前,凑近她低低喊道:“公主。”
她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诸多不合身,宴卿习武之人,而沈云归一介娇贵皇子,身量自然是无法相比。
不说相差太远,单单这一件衣服,落在他身上细微松散罢了。
宴卿垂眸,从她的角度看,恰巧瞧见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面藏着的大片春色。
宴卿别开视线,对上他略带疑惑的脸,若无其事:“何事?”
“公主,我没有鞋子穿。”
沈云归丝毫不见外,说话间他提起裙摆,将赤裸双足露给她看。
大燕相对于楚国而言对女子比较包容,这番举动,若是在楚国女子做出,必定冠上不知羞耻的骂名。
宴卿看了一眼,转头吩咐枝归:“去拿双合适的新鞋。”
枝归领命,退出殿外。
枝归一离开,门刚合上,沈云归瞬间没了方才的矜持,贴在宴卿身侧,含糊地跟宴卿讨要求。
“头发湿湿的,难受。”
快给我擦擦!
沈云归抓住她一只衣袖,软了声撒娇。
“公主你可不可以帮我擦擦头发?”
快同意!
如若他对镜而坐,心爱之人处于身后为己擦发,青丝从她指缝中溜走……
光是这么一想沈云归心里美的不行,故意放软了声调,含糊地如同幼猫低叫,勾得人心痒痒的。
宴卿面无表情,将人推开,“自己擦。”
生硬的语气好像变成了冰锥子,尽数刺在他心间。
沈云归肉眼可见的失落,他努力忽视掉心中生闷。
撇了撇嘴,他松开抓着她衣袖的手。
“公主既不愿那便算了,我只是一介面首,自知身份低微,怎敢奢望公主亲自动手。”
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般,闷闷不乐地垂下眼睫,自顾自抱怨。
沈云归扭过身子背对她,好像这样宴卿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小声嘟嚷:“不就是不会弄想叫她帮忙弄一下嘛,真小气!”
全然听到的宴卿:“……”
沈云归说的毫不避讳,更像是故意说给她停的,想她为其擦发。
宴卿早就看出他那点小心思,不为所动。
她还没有到为了一颗棋子屈尊降贵到这般地步。
沈云归等了会儿也没见宴卿动作,只好自己找了干净的帕子给将头发擦了。
擦发如此简单他还是会的,相比于心爱之人轻抚发丝间,他还是会像小女儿家般向往。
宴卿叫了偏院等候大夫过来给他处理伤口。
沈云归还在穿鞋,余光瞥见宴卿朝门外走。
他急忙把鞋子一套,慌忙追了出去。
“公主!你去哪儿?”
宴卿停下脚步,回头去看那个匆匆忙忙跑过来的人,“去给你添置几身衣裳。”
若是待明日叫人来量尺寸麻烦了些,更不知明日他能不能溜出宫来她这王府。倒不如今夜便到集市衣坊铺,量好尺寸订几身衣裳,倒是省去许多麻烦。
沈云归一听,吭哧吭哧跑得更快了。
为他添几身新衣裳哪有人不去的道理!
他就知道!
公主在泉池时必定瞧见他美丽的身躯,碍于面子又薄不好当面与他说,良心发现想对他负责!
“等等我公主,你把我落下了!”
宴卿:“……”
裁衣铺里,宴卿懒懒靠坐在椅子上,手心是椅背热茶,两指在杯身摩挲。
指腹擦过上面牡丹花纹。
宴卿抿了一口,热茶入喉,目光却看向一旁乖乖站在那儿当木头人的沈云归。
老板捏着细长的量尺精心测量每一处,口中喃喃嘀咕,叫身旁小二提笔记录。
“19寸。”
19寸。
宴卿指尖一顿,目光落在他腰肢上,眸中晦涩,垂首继抿了口茶。
腰挺细。
接着有听老板说道:“27寸。”
屁股也不错。
宴卿不是个色欲熏心之人,安安静静看着沈云归。
仰头看着屋檐发呆的家伙好像才知道她在看他,咧着嘴冲她笑。
傻子。
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复又被她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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