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世界上两个人相遇的概率只有0.00049而有相同秘密的两个人相遇的概率就更小。咱俩这情况算是误打误撞了。”
—— 王一博
【黄昏下的两个少年并着肩,身后是晚霞,耳边是世界的嘈杂而他们刚好是同类。
少年有了同样的秘密。】
八月的天气炎热的夏天,头顶的太阳毒辣地烘烤着所有。
身穿淡蓝色T恤黑色短裤的少年烦躁的摘下黑色有线耳机,抬眸望着头顶的太阳。这才上午十点多都能这么热了,那下午是不是可以不用锅就能做煎蛋了?
这种让人烦躁的炽热就是王一博不喜欢夏天的原因。
不知何时,少年的脚步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门前,他看了一眼躺在门边的懒人椅子上烤着太阳的老人,又看了一眼贵店店名。
【好运来】
王一博:“...”
不得不说便利店老板是个...实事求是的人。
他刚要台步走进去身后传来声音:“别挡道。”
这声音要多冰冷就多冰冷,听起来好像还有几分不爽。
王一博皱着眉往旁边挪了一步,来者比自己矮那么一丢丢。这么热的天气少年还套了件外套,外套帽子扣在头上看不清眼眸,双手插进外套口袋。
总之穿着打扮就挺像越狱出来不敢见人的囚犯。
王一博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觉得“越狱出来不敢见人的囚犯”脑子应该也有几桶坏水。
不然正常人在三十八度的天气绝对不会穿的这么严实。
闻言坐在老年椅闭目养神的老头子看了一眼来者想说点什么但看着男生这个样子就闭了嘴。
某个脑子有几桶坏水的少年走进去。
老头子拿着用了好几年都没看坏了的大蒲扇给自己扇风问:“小伙子,你要啥子嘛!”浓郁的重庆方言。
王一博回答:“雪碧,有冰的吗?”
老爷子起身走过去:“雪碧,我看看啊。”
王一博站在门口眼神不由自主的被那个男生吸引。少年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盒草莓味棒棒糖前,伸手拿了一个。
他拿到棒棒糖揣进兜里一言不发的走出便利店。
王一博眉头紧紧皱着,头发发白却很有精神的老头子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店光天化日之下遭了贼吧。
“冷箱坏掉了没结冻,还买吗?”老头子递给他一瓶雪碧问。
“买。”
“喏,三块。”
掏钱之前王一博看了一眼挂着棒棒糖的货架问:“那个草莓味棒棒糖多少钱?”
老头子转身:“哦,那个一块钱。”
没走几步那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王一博的眼前。少年咬着嘴里的棒棒糖站没有个站样妥妥的长辈见骂站姿。
也许是眼神过于直白,站在那里的人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任谁也不喜欢被一个陌生人直勾勾的盯着看,肖战打量了一下站在那里的人。他就像一个几乎完美的艺术品,眼眸中莫名而来的情绪,轻轻皱着的眉头,因为热额头上细密密的汗水...
“老头做生意不容易。”王一博走过去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肖战觉得这个“几乎完美的艺术品”莫名其妙。
“一手交钱一手拿货。棒棒糖好吃吗?”王一博盯着某人嘴里咬着的棒棒糖淡淡的问。
“你也想吃?”肖战挑眉反问。
“没,下次买东西记得给钱。”
王一博盯着自己的延伸让肖战十分不爽,公交也不想等了。
“多管闲事。”
对于肖战这个态度王一博十分的不爽,他往前走了一步:“生而为人讲点良心,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肖战是真的烦躁,他不想跟一个陌生人解释什么事情,于是他拒绝沟通:“关你屁事。”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要离开,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身后的人扣住。
少年标了个脏话转头:“想打架?”
对于他这么嚣张的态度王一博的血也开始热,平时沉稳寡言的一个人竟然真的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跟一个陌生人打架。
两人动手,不分胜负。
... ...
老头子意识到那娃娃好像给多钱了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男孩子的身影了。
“现在的小伙子走的都这么快的嘛,那腿长的嘞。”
打完架的少年坐在不知名树下的石椅子上,倒在脚边的水瓶已经空了。他在想那个傻逼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动动脑子,少管闲事儿。”
王一博浮躁的撸了撸自己的头发:“啧。”
最近真是烦心事儿一个接着一个。
重庆。
对于王一博而言是个十分陌生的城市,云端之眼,开往春天穿楼而过的轻轨,嘉陵江的晚风,南滨路的夜景以及爬不完的阶梯。
这个城市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忙碌,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但不得不说山城真的很有魔力。
手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母亲发来了一条消息。
他点开看。
母亲:王杰,你去哪里了?
母亲:我说了今天温度很高不要乱跑,你怎么不听话?
母亲:你给我发个定位吧我让司机去接你。
母亲:我已经跟三中的教导主任联系了,转学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办好了。
母亲:明天你就去学校吧。
王一博看着母亲发来的这几条消息,在自己的回忆里,母亲好像一直这样。她会把他的生活安排的明明白白,什么时候起床,起床后第一件该干的事情是什么,晚上几点睡觉...
其实现在还好以前比这个更可怕,母亲不会留给他任何的私人时间,王一博就像机器做任务一样完成列表当中的那些事项。
以至于某一段时间,他没有拥有过任何情绪,不笑不哭不生气不抱怨不撒娇。他就像母亲开发的系统,只要不断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即可...
少年随便回了两句把手机揣进兜里。
他们老家在河南,他在那边已经上了两周的课了,因为父母工作原因不得不搬到这里来。
王一博是个住宿生完全可以一个人留在学校完成学业,但是在妈妈眼里他还是需要有人照顾,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以及完整的童年。
王一博常常觉得妈妈说过的那一句话很讽刺。
“王杰,我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还小是个孩子,你需要完整的家庭和完整的童年。”
完整的家庭看似好像是有,可完整的童年就不必再提...
肖战咬着嘴里的棒棒糖杆子来到了被人遗忘的老校区,地下室潮湿的环境扑面而来的难闻的味道他好像已经习惯了。
少年蹲在那里吹了口哨,小小弱弱的三只猫小心翼翼的探头看到蹲在那里的人兴奋地跑了出来,还讨好性的蹭着他的裤子喵了几声。
肖战把袋子里的猫粮放在那里让它们吃,看着这三个小家伙如狼似虎的吞咽着猫粮又把袋子里的矿船水拧开倒在一旁的大碗里。
他抚摸着黑白混合的小猫:“我还是把你们送去宠物看守所吧,看看你们都饿成什么样了。”
他叹了一口气:“再过几天我真的就来不了了。”
小猫咪们好像听懂了他说的话,饭都不吃了扯着他的裤子叫了几声。
肖战撸着小猫:“别这么叫,没办法我养不了你们。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哪一天突然就死了...”
少年的眼神犹如看不见底的深洞,没有光芒,没有情绪,唯有的只是一丝丝凄凉。
是啊,他这样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死了,没办法养它们一辈子,因为他随时都可能走完一辈子...
这世界挺奇怪的,有的人控制着一切,金钱,权利,地位。而有的人连自己的命都控制不住。对,就像个失控的妖兽一样,慢慢地吞噬着自己,喝着自己每一滴血吃着自己每一块儿肉盼着自己快速的死去。
而最痛苦的就是过某段时间之后他就瞬间清醒,看着满地的废墟,看着手臂一道道疤痕连喘一口气儿都不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一点都认不出来他是谁!
这某一段时间是随机的,说不定是一两天,一两个小时。但就这么一两天,就这么一两个小时都能发生很多事情,或在周围或在自己身上。
凌晨十点半
王一博只留了一盏灯坐在客厅在虚弱的光线下低头玩着手机,身穿西装的女人换上拖鞋走了过来。女人三十多快四十岁了黑色头发扎成低马尾,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听到动静王一博抬眸看过去,女人脸色不太好满脸疲惫的走了过来,看到他手里握着手机女人眉头紧紧皱了皱。
“又喝酒了?”王一博嗅了嗅问道。
女人坐在他身边按了按眉心:“嗯,应酬没办法滴酒不沾。”
“嗯。”王一博淡淡的应声又接着说道:“阿姨给你们留饭了在厨房。”
“不饿我不吃了,等你父亲回来我再给他热一热吧。”
说完女人的视线再次落在王一博手里的手机刚要开口身边的人就起了身:“妈,我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睡吧。”
“等等。”
闻言王一博停止了脚步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女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妈妈知道你不想转过来,也知道你很喜欢之前的学校。但是...”
话还没说完王一博打断道:“没事,我不怪你,学校都是一样的在哪里上学不太重要。”
闻言女人轻轻一笑:“好,谢谢你理解妈妈。明天早晨我送你去学校,三中学习制度挺好的学习气氛也很浓。”
王一博点头:“好。晚安。”
“晚安,早点睡。还有今天就算了但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再玩手机,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好吗?”
王一博淡淡的嗯了一声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十二点
躺在被窝里的人被门外的声音吵醒了。
被吵醒的男生皱着眉头有些不爽的摸了把脸坐起身从枕头下找到了手机和耳机。他刚想把耳机塞进耳朵里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女人尽量压低自己的生意说道:“王壮鑫你发什么疯,孩子已经睡了他明天就要去新的学校,你不要再给我添堵让王杰睡个好觉好不好?”
王壮鑫扯了扯衣领:“我给你添堵了?现在是谁给谁添堵!我就去跟领导们吃个饭你都给我发那么多条消息!”
闻言温宛觅无奈的扶了扶额头:“王壮鑫我只不过给你发了几条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还吃不吃饭,如果还没吃饭回来之前给我发消息说一声我提前热好饭而已。”
“就这几条消息,哪一条是催你回来的?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过日子我都明白,但为了孩子再忍一忍行吗?等王杰高考结束了我立马跟你离婚。”
闻言王一博搜歌的动作一僵,没过几秒随便找了个音乐放大声音重新躺在床上。客厅的两人还在吵,王一博在思索抽个空去看看有没有隔音更好的耳机。
夫妻两人的吵闹声源源不断,王一博不知道耳机里的这首歌循环播放了多少遍,天开始慢慢亮起,直到天亮他也没有合过眼。
好像从小到大自己生活过的环境都是这样的,爸妈好像有吵不完的架,加不完的班,喝不完的酒。
而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是一个人,有司机送有司机接在家有保姆照顾,时间安排都贴在床头上他照做就行。每一年的家长会要不是那一份成绩单他想母亲应该也不能抽出时间来一趟。其实一开始他还是不太习惯,但后来就无所谓了。
习惯不了又怎么样?不得还是一个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儿已经无所谓了,但有些创伤还是没有痊愈。
他说过了,说自己已经长达了能照顾好自己了,父母两人该离婚离婚该分开分开。但挺好笑的,母亲就是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是,这个家看起来挺完整还十分和谐,父母恩爱孩子优秀,有钱有高收入的工作,挺好。但这只是外人看起来而已。
王一博一直觉得没有必要装摸做样,硬绑在一起的两个人不仅折磨对方还影响到他。有些东西没了就真的没了,就比如爱情。
两人之间没有了这东西,家已经变得若有若无的时候就应该断开,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瞎折腾瞎牺牲,他不需要或者说他已经过了需要的那个年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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