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相对无言,最后还是王一博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小声地嘟嚷了一句:“可算把这个小祖宗送走了。”
肖战闻言轻笑了一声。
王一博斜睨他一眼,自顾自地往内屋里走,他心里还惦记着自己没吃完的雪花酥,嘴馋得紧。
结果人刚一卷起珠帘,往屋里头抬脚进去,身后便贴上一具身体将他团住,手里的珠帘霎时落了空,哗啦啦地似碎玉落盘。
王一博挣脱无果,躲了躲耳边的一股热气,恼声道:“又怎么了?”
“不怎么。”肖战笑嘻嘻地蹭着他葱白如玉的脖颈,轻嗅着慨叹道,“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味道,香香的,又不似寻常的香料。”
王一博被他呼出的热气惹得一身燥热,扭着身子面对着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往前凑上去亲了一口。
软软的,触感不错。王一博意犹未尽地又亲了一口。
肖战惊异于他的主动,反应过来后便揽过人缠绵深吻了一番,末了叹道:“好甜,你今早的白粥怎的也是甜的?”
王一博被亲得晕乎乎,窝在人的怀里乖顺得像个任人宰割的小奶猫,伸出来两只前爪扑在对方的肩上,染了绯红的凤眼像是专门来勾魂似的,却又极其天真单纯地看着他。
肖战捏了捏他鼓鼓的小奶膘,“干嘛这样看我?”
“唔。”王一博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严丝合缝地贴着人,嘴上说得直白:“想。”
本是自己有意挑起来的火,最终却是肖战被拽入的火坑。
晌午过后,王一博瘫在床上陷入沉思。
女使已经在帘外问了几遍要不要传午膳,王一博累得不想爬起来,摆摆手把自己团成一团,鼓鼓的一个包子缩在角落里。
“造孽啊……”
昨天晚上鬼迷心窍就算了,怎么越来越忍不住啊?肖战是不是会下蛊啊?
王一博一闭上眼睛就想到那双水光潋滟的瑞凤眸,薄而软的唇瓣下方的唇下痣,晃在眼前,好像能勾魂似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京城里头声名远扬的八王爷,的确是如传闻一样风华绝代。
食色性也……
“怎么还未起来用膳?”
一柄折扇挑起珠帘,帘外步入一抹颀长的身影,王一博懒洋洋地探出头看去,只见来人一袭玄色镏金边长袍,束起的腰封上嵌着一颗暖玉,垂着条赤金镶玉的流苏挂坠,随着他矫健的步伐摇曳。
顺着锦靴一路视线往上挑,落入一张不俗的脸庞,眼若桃花,眉飞入鬓,墨发如缎被束起,随意插着一支白玉簪。
王一博有点控制不住怦怦乱跳的心,恹恹地瘪瘪嘴:“累。”
肖战轻笑了一声,坐在床榻边,大手一捞把一团锦被连人一起带到身边,拨开睡得有些凌乱的一头青丝,捏了捏对方颊边鼓起的软肉,似是很满意地开口:“整日闷在府上也不好,你若是对府上的膳食不满意,我再让人换一个。今晚的话,我带你去醉香楼可好?”
醉香楼算是京城里享有盛誉的一家酒楼,从前王一博也免不了偷偷溜去顺些美酒佳肴,味道实属一绝。
一想到这,他浑身上下酸疼的骨头好像瞬间被治愈了。
当王一博坐在醉香楼的雅座里兴冲冲地点了十八道不重样的菜品,不仅把一旁的小厮惊得说不出话,连肖战给他倒茶的手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寻思着王一博看起来是瘦了些,但这么不节制地吃会不会养成猪?肖战又盯着那人说话间脸上一抖一抖的软肉,觉得多吃一点也无妨。
醉香楼的菜肴不仅色香味俱全,还贵在上菜上得快,刚没点完多久,便一道接着一道捧着奉上桌面,摆得满满当当的一个桌子。王一博瞄了一眼肖战,得了应允便抓起筷子小仓鼠一样地吃了起来。
他的吃相不像肖战那样慢条斯理温文儒雅,但也不算粗鄙,顶多是有几分孩童稚气,嘴馋了就捡上好吃的塞满了嘴,鼓鼓囊囊地坠着两颊的软肉起起伏伏的,看上去自己都多了几分食欲。
倒像是个性情率真的小孩子一样。肖战默默地想着,这人左右也才十六岁,与他比起来的可不就是个孩子么。
王一博本来想点酒的,毕竟上好的玉楼春也是这里的一绝,不过肖战不让,硬是给他点了份滋补的鸡汤。他有些委屈地瘪瘪嘴,但还是没抗拒那碗被盛好递过来的汤碗。
“砰——”
可惜还没接过来,就碎了一地的瓷片,连同香喷喷的鸡汤,还有那个肖战特意盛给他的鸡腿,一并葬在了地板上。好可惜,他出门刚换的新衣裳也被溅湿了。
很快他就没心情去惋惜了。
假扮端菜的小厮从袖口里伸出一把匕首,生生打翻了那碗鸡汤不说,直接冲着看起来瘦削柔弱的王一博冲过去,看他一击就想毙命的动作就知道来势汹汹。
王一博反应很快,但躲的姿势一点都不够帅,在地上足足滚了一圈,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
但他不能在肖战面前露出破绽。
他是将军府里的老幺,身子骨稍显病弱,不应该身手太好,也不可能在肖战面前使出法术来。
幸好肖战也没有袖手旁观,手里头虽然只有折扇能勉强当个武器,却也用得行云流水,将那个刺客逼退了几招。
但很快王一博就不能缩在肖战后面当鹌鹑了,两三个黑衣人找准了时机从窗户跳进来,两人冲着肖战袭去,剩下一人提着剑直奔王一博,分明有备而来。
早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打死肖战王一博也不会来的。
他手忙脚乱地躲避,心疼却又只能将满桌子的菜肴推翻了,制造些混乱来为自己夺取更多的时间。好歹这刺客也有冲着肖战来的,他身边不至于没个暗卫保护。
显然肖战也是带了几分惊异,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招招阴毒,他侧身闪到窗前敲了暗号才唤来了伏在酒楼上的暗卫前来护驾。
只是这么一来他身后便多了一处破绽。
黑衣人训练有素,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刺杀机会。
“王一博!”肖战有了暗卫帮助,很快解决了身前与他缠斗许久的两个黑衣人,结果往后转身一看,却只来得及将无力倒下的王一博托入怀里。
他真的很瘦,很轻,腰都有些不堪一握的样子,难怪做起那档子事都觉得胯骨撞得他有点疼。
肖战脑子有点乱,只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目光里却死死盯着王一博胸前开出的那朵红色妖娆的花,那柄匕首还是插在了胸口上,那朵花开得艳丽,染红了他送的那件月白长袍。
他嗓子有点哑,明明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却看着怀里蹙眉的人儿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王一博的眼睛懒洋洋的抬不起来,眉毛却用力地皱成一团,嘴里委屈地叨念着:“疼……”
好疼,疼死了。王一博要是知道这挡这一下会这么疼,打死肖战他都不会去挡的。
可是他怎么就身子动得比脑子还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挡在肖战前面把这一下也实实在在地挡住了呢?
造孽啊。王一博在昏昏沉沉之中吐槽着自己,真是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哦,差点忘了,他好像不是人来着。
肖战只听到那句撒娇似的喊疼,自己把人拦腰抱着一路上谁来碰都舍不得撒手,盯着王一博惨白的小脸他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直到还没等管家把门打开,他就一脚踹开王府的大门,把一干人等吓得连滚带爬地去请御医。
听说皇帝知道八王爷和王妃一同遇刺的事儿尤其慷慨,一挥手便让太医院院判过去亲自为王妃诊脉,还说无论需要什么药材宫里都有。
当天夜里,王一博半梦半醒了一宿,肖战守了一夜。
第二天过了午时,王一博醒来的时候浑身像散架了似的,比新婚之夜第二天还难受,连给自己施个法缓解疼痛的力气都没有。也就是碰巧门外侍奉的小丫头嘴碎,他竖着耳朵听了几句,才知道自己胸口这一刀是淬了毒的,搁在平常人身上早就一命呜呼了。
很不凑巧,他不是什么寻常人。
他招了小女使进来想喝口水润润嗓子,喝的时候女使却多嘴地提了一句“王爷刚刚进宫去了”。
王爷进宫关他什么事啊。王一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忍不住委屈起来,这人真的是白眼狼,自己好歹也给他挡了一刀,还是这么至关重要的一刀。他不关心就算了,还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就跑去宫里了。
去宫里干嘛?那个皇帝有他好看吗?气死了。
王一博气呼呼地躺回被子里,又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地咒肖战喝水一定被呛到。
在宫里跟皇帝吵了一架有点口干舌燥的肖战停下来喝了口茶,果然被呛到。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笑得一脸的得意,“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一局算我赢。”
肖战强忍住自己想把这盏热茶泼到对方脸上的欲望,只能拿着鼻孔出气,冷哼了一声,甩甩袖子准备回去看看自己的小王妃醒了没有。
他还不知道王一博在他前脚走了没多久就醒了,还在心底已经咒骂了他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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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