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肖战一直逗着季宝玩，抱着他看外面的风景。季宝似乎很喜欢肖战，在他怀里就一直咯咯笑，而且相当得自来熟。

王一博坐在旁边看着一大一小，莫名地会产生这两真是父子的错觉。

过了一会季宝玩累了，肖战就给他盖上小杯子，让他乖乖睡觉了。

季宝一不闹了，肖战和王一博之间因为刚才大巴上的氛围现在变得安静了许多。

最后倒是王一博先开了口：“那个，你和季宝的爹地熟吗？”

肖战垂着眸看着鞋底并在一块的脚：“还行。”

“那，那他……”王一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聊这一茬。

“我知道你们的事了。”肖战抬起头，双眼清澈地侧头看向左边的王一博。

王一博微微张嘴，又抿紧：“是嘛。他连这个都跟你说啊。”

“季宝，长得很像你，很好认。”肖战淡淡地开口，似乎为了肯定，还自己点了点头。

“哦。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王一博微微侧身，看着肖战的侧脸，索性打开了话题。

“嗯，长得一般，性格一般，条件一般。”肖战直接概括了三个一般。

“你不会是在诋毁人家吧。”王一博怀疑地看着肖战，“我那次偷看见季宝的爹地身高很高啊，身型也不错。”

这下轮到肖战诧异地看向王一博了：“你偷看？”

“那个，就刚知道季宝那会，我把他送派出所。那人来带走季宝时，我远远看了一眼。”王一博不好意思地挠头说。

“哦。”肖战这才放下疑惑，又变得很松弛的样子。

王一博总感觉肖战刚才突然得紧张了一下。

“你别转移话题，他没这么普通吧？你看季宝，多可爱。我帅是铁定了，我猜他爹应该不差，起码和你一个水准。”王一博十分有信心地说。

“谢谢你给我这么高评价哈。”肖战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一般好看，嗯。”

“也是，都入不了我眼。”王一博怕肖战误会自己对他评价高是对他这个人有意思，又赶紧找补。

可肖战只是翻了个白眼：“彼此彼此。”

王一博一瞬间不爽至极：“谁稀罕入你眼。我就，就想问问你，季宝的爹地提起过我吗？除了说我两有季宝这事外。”

肖战低头揉着手指，声音有点低微，但很平稳：“提过，但不多。他说你是自由的。”

“自由，他这么说的么。”王一博眼中突然闪过茫然，“那，肖助教你觉得呢？”

肖战咬了咬唇，沉默良久才开口：“我觉得他说的没错。你们之间是个意外，他很清楚。生下季宝，是他顾念一条生命。养大季宝，是他拥有了动力。可这些你都不曾知晓和参与，是他自我决定的。那是他和季宝的人生，不该由你来被迫承担。你才二十出头啊，青春年少，未来有太多可能，从理智上来说不该被束缚。你们是要走向不同的以后的。”

“那从感性上呢？”王一博有时候觉得肖战总能给他拨开他心里的云雾，让他清晰开朗，所以他都有点迫不及待想听他说。

“感性上，季宝的身上有你血脉，一半承载了你的信息素，你否认不掉。那他应该是你的责任，身为一个成年人，你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无论当初你是不是根本不记得了。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肖战的话直戳王一博的内心。

他攥紧了衣角，脸上有羞愧有彷徨也有抗拒。

“现在的你就是这样左右为难，进退两难是吧？”肖战冷静地看向王一博，与王一博视线相撞，王一博感觉他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

王一博下意识点了点头。

肖战莞尔一笑：“所以他说，你是自由的。他给你最大限度的选择空间。你可以慢慢来，大学时光你才过到第二年，直到你成家立业前你都还能试错，比如你会谈恋爱、订婚、结婚，季宝的存在你的另一半会不会接受，面对以后的职场你也能认真思考接纳季宝会不会给你以后的事业、生活带来不便。”

肖战停顿了一下，像个大哥哥一样揉了揉王一博的头发：“直到你已然成熟，懂了取舍，就知道该怎么抉择了。不要心慌，任何事都会悄然而至，在你认真过好的每一天中去到它该去的方向。”

“是这样吗？”王一博低喃，垂着眸，肖战无法知晓他在想什么。

良久王一博抬起头，眼里有不舍：“可在你所说的一切里，那个人好像未曾为自己考虑过，甚至可以说他牺牲掉了所有他的可能。他其实也就比我大了几岁，和你一样的年纪啊。”

“呃……”肖战哑然，眼里有震惊，旋即又似乎释怀地浅笑了一下，“或许他早熟，早就规划好了有季宝存在的人生，这也是他不来见你的原因吧。”

“你的意思就是，他，不曾把我划入他既定的人生。”王一博竟有几分苦涩。

肖战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

“那他为什么要让季宝来见我？他大可以继续这么悄无声息得远离我的生活。”王一博有点怨怼，可却很弱。

“你有么有想过，季宝不是你和他任何一个人，季宝或许会在某个午夜梦回哭着喊爸比，会在多少个没有爸比陪伴的日子里孤独和难过甚至忍受着旁人的议论和嘲笑。他可能只是想季宝的童年可以有点美好。你没发现季宝也未曾逼迫过你，应该是他和懂事早的季宝约法三章过。”肖战怜惜地看向右边睡着的季宝，心尖爬上丝丝酸涩。

“我去上个卫生间。”肖战突然站起来，然后就离开了座位。

王一博看着睡着的季宝，万般纠结。

【哎，那就慢慢来吧，小季宝，请你再耐心等待一下。】王一博摸了摸季宝的小脑袋，嘴角微扬。

这时，他余光瞟见戚嘉起身朝着卫生间去。他不禁心头紧了紧：【这是又找肖战去了？】

而下一秒，程峰也站了起来，方向也是卫生间。王一博都要磨后槽牙了：【排队卫生间表白吗？也不嫌有味？记忆还能美好吗？】

王一博坐在座位上，可眼睛时不时瞄向卫生间方向，整个人显得坐立不安。最后他直接起身也鬼使神差般走向了那里……

昨天有事，没来得及更，所以今天一会还会更一章，等一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