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原本慵懒戏谑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他没想到肖战会答应。

气狠了羞辱是一回事，但真当肖战这样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答应他时，王一博又顿时只觉火冒三丈了起来。

他咬紧牙，盯着肖战真从窗台上起身朝自己过来，脸色越来越沉。

肖战垂着眼，脱了外套几步走到王一博的面前，“你想我怎么做？”

他维持冷静，却不敢抬眼，怕自己一看到那张脸，努力维持了这么久的冷静就会功亏一篑。

“这居然要问我？”王一博咬牙切齿的压着火气，“讨好我，不应该看你怎么表现吗？”

“主要是不知道王总的喜好，怕一个不小心反惹到您。”

这话他是怎么做到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来的？

王一博恨得牙痒痒，耐心眼看就要到极限边缘。

“我不是说了吗？”男人一双眼睛愤怒到似要将人盯穿，“像条狗一样。”

肖战垂在两旁的指尖微不可查的颤了几分，想握起，又还是松开，强忍了几番后，终于缓缓在王一博面前蹲了下来。

“好。”

有了权势的男人，无非就是再要一个色字。

更何况王一博喜欢过他，那么至少他的这张脸，还是符合王一博的审美的，不然昨天也不至于被他那样。

没事的..一次有过了，再来一次而已，没什么的。

肖战紧咬着嘴唇里的嫩肉，一点点微颤的抬起了手…

漂亮的手指轻落到男人的皮带上，用力捏下、再解开。

他感受到王一博在头顶上很明显的深吸了一大口气…

但不是畅快，更不是享受。

而是叫人不用望便生寒的阴霾。

肖战被吓的停了一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缓过来后，还是很快又继续佯装淡定的解起了王一博的西装裤扣子。

毕竟除了这个，他也实在不知自己还能给王一博什么。

就这样半跪在他的双腿之间，对肖战来说，已经是需要耗费全身的力气和尊严了，他要是不喜欢，就自己打断他，不说，那就默认是喜欢。

“你平常也是这么去讨好你客人的吗？”暴风雨前般压抑的冷笑。

他不信，似倒要看肖战能忍到哪一步去。

“就这么低着头苦着脸，好听话都没一句？”

肖战的手又再度一抖的停下来，薄瘦的身子几乎就要像深海里的一叶破碎扁舟。

真的好狠。

肖战的嘴唇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

这些年为了工作赚钱，别人给的刁难和羞辱再过分肖战都能视若无睹，可偏偏是王一博，即便再怎么想装的平静，身体也还是会诚实的给到他回应。

脑袋就像是被压了个千斤重的石头，他不断的深呼吸，一点一点的努力，可抬了头却仍是不敢去看王一博的那双眼睛。

窗外的雪下的大极了，甚至还时不时有狂风呜呜过的声音，而肖战的额头上却硬是生生的出了一头汗。

以为还会有什么更难堪的事情，可不知怎么了，王一博这会儿却突然像是被泄掉了气。

盛怒到极致后的男人反倒变成了有些悲凉的样子，他恨自己没用，可到底还是他先心软退了一步。

肖战这副样子，跟在被他逼的演宁死不屈有什么两样？明明脸都白了，却就是不肯跟他示哪怕一点儿软。

没尊严？他倒是看着要尊严的很！

“等等，我改主意了。”

他在肖战颤颤巍巍要开口之前打断他，人身子跟着前倾过去，手臂撑在大腿上。

抬着头，却一眼也不肯看他。

肖战啊肖战，要看我一眼就这么难吗？

“今日大雪，我讨厌它就跟讨厌你一样，没心情了…”

他手指尖微微抬起一点肖战的下巴，目光却落向了窗外那下的越来越急的大雪景上，跟那天真像...

零星坠落的光，叫王一博的眼睛里也好似下了一场大雪一样。

虽然意外，但肖战也跟着无端的在心口松了口气..

这事儿比他想象的要难太多，再不喊停，下一秒撑不住的怕要是他。

“那你..想改成什么样？”

“不知道，”他松手推开人，起身重新系好裤子，“至少等这该死的雪别下了..在此之前，等着。”

说完，男人便迈步往外走了去，挂在门口衣架上的长风衣又被穿上，肖战瘫坐在地上，看着王一博的背影终于又再次消失在了房间。

“哈...”他终于得以大喘了口气，整个人像是刚浮出水面虚脱了一般，手捂着胸口，没人了，他终于可以不再装的冷静了。

眼泪几乎是瞬间便跟着决堤了出来。

为什么...

他以为自己早该对王一博没任何感觉了的...

可为什么当面对这个人时，还是会这么控制不住的情绪？

“叩叩叩..”

房门被忽的从外面敲响，肖战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一激灵，飞快的抬手抹掉泪珠子，连仪态和声音都跟着很快整理好。

“谁？”

“肖先生，是我，白璟。”

“有什么事？”

“总裁叫我送你回别墅。”

“什么？”肖战浑身一震，整个人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不可思议的瞪向门口。

什么..意思？

白璟在外面，还真以为是肖战没听清楚，又恭恭敬敬的重复解释了一遍，“总裁说要我送你到他的私人别墅去，管家那边也已经通知了，叫给您备好了生活用品，您收拾一下。”

他摇摇头恍惚，刚止住的眼泪又挂在眼眶上掉下来。

私人别墅..生活用品...

王一博这是什么意思？

要把他接回家吗？干嘛？

“为什么...”肖战低着头喃喃自语，他不想去，删了视频，他跟王一博最好继续天高地远的，他会从Re离职，再逃开他，不再有交集的...

“肖先生？”白璟等了好久，也没再听见里面传来声音，又不确定的往里叫了一声，“您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

“是..”肖战猛地吸一口气抹了眼泪回答白璟，颤抖的声音叫外头的人都忍不住跟着皱了皱眉头。

“我意思，我知道了，马上就好。”

他撑着床从地上站起来，都到了这一步了，他没得选。

“好的，”白璟不知道、也不敢去有好奇心他老板今晚跟这个肖先生又发生了什么，只知刚刚老板离开时的脸色很差，白璟跟了王一博三个年头了，还从来没有在王一博脸上见过那样的表情。

像愤怒，又像落寞，甚至，还有些受伤...

但他只是个小助理，察言观色是为了饭碗，对肖战也是，执行工作而已。

“我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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