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空气安静了几秒,连那几米开外的昆虫都惊的停止了鸣唱,随后宋亚轩意外地听到了一句,与自己所想的相驳的回答。
“嗯?”
他有些意外,愣愣地盯着那人转过头来,眸子对上一双深黑色的,但在潭水中闪着几颗星星的,温柔的眼睛。
刘耀文看着他呆呆的有些失神发愣的模样,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好啊。”
他再次转头对着一望无际而又黝黑一片的天空,瞧着那上面被一片淡淡的云彩遮住一角的月亮,叹了口气:
“本来我是想告诉你的,但那天晚上实在是太晚了,咱俩都不小心睡着了。”
“后来,就没再找到那样的契机。”
他又自嘲地扬了扬嘴角,就像想起了什么苦涩的东西一般,心底掀起一阵阵的酸涩。
原来已经那么久了啊。
宋亚轩回想起他带着刘耀文回到他最初的港湾的那天晚上,好像也是这么一个安静的晚上。
他隐约记得,待他讲完他的那些故事后,眼睛因为分泌了过多眼泪而变得肿胀,不知道怎么的,就倒在那张小床上睡着了。
后来发生的东西,他到现在想起来还会耳根发热,因为他第二天醒来时,是搂着腰刘耀文的腰,被他整个圈在怀里的样子。
右半边身子因为侧卧了一晚被压的发麻,甚至都用不上力气把挡在外面的这个大个子推开,只能等他自然醒来。
两个人贴的很近,紧到连呼吸和头发丝儿都纠缠在一起。
那时的他好像忘记了可以拿拳头把这人锤起来,而是选择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那张好看的脸看了半天,就像个盯着漂亮老婆看的痴汉一样。
那时候还真是傻。
最让人脸红的,也是最让人不敢动的是,他感受到了自己,和沉睡中刘耀文挨得很近的腿间那什么的反应……
都是十七八岁精力当旺盛的男孩子,其实也挺正常的对吧。
也知不道他一堂堂猛男在害臊啥。
这时,刘耀文突然开始说话,平日沉稳的声音中甚至带了一丝丝的颤抖,打断了宋亚轩的思路。
“其实,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妈。”
他顿了顿,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笑了一声,继续道:
“确切的说,是我爸杀了我妈。”
那声笑里,满是自嘲的意味。
“到现在为止,我都对‘爸爸妈妈’这种词汇非常的陌生,我从来都不知道它们意味着什么。”
宋亚轩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的抽动了几下,默默攥紧了身侧的拳头,却又脱力一般地松开。
“那时候确实太小了,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屋子里的气味儿那么难闻。”
刘耀文慢慢加快了语速,声音听起来带了些激动,那是他最不堪的回忆。
“甚至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把自己挂在窗台上,不知道妈妈的头上和身上为什么那么多血。”
那时的他那么小,居然就这么陪着这样的两个恐怖的死人,活了整整三天。
那幅血腥的画面,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后来还又不止一次地听到当时在场的警察的描述,以至于他连血溅到了哪面墙上,绘成了什么图案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当时在重庆,谁听了都会觉得后背发冷的案件之一,没有人知道那个丈夫为什么要那斧头狠心劈死自己的妻子,又上吊自杀。
包括当时才3岁的小刘耀文。
他的父母,在那个乱伦的年代,是一对出了名的恩爱夫妻,丈夫不出轨,妻子不骂街,和和睦睦,出双入对。
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结局会这样的残酷。
“后来,我被送到了全托幼儿园,只有周末才会被警察叔叔接到警局。但好在,生活还算不错,他们都会给我吃好吃的,陪我玩儿小玩具。”
刘耀文又长叹了一口气,放柔了语气,缓缓地继续道:
“那时候,我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一直倔强的不肯说话,甚至有时都会让照顾我生活的警察叔叔们暴躁到想要骂人。”
他轻笑了一声,这次不是自嘲,而是类似于想到开心的事情的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
宋亚轩没有说话,给了刘耀文充足的释放情绪和压力的空间,默默握紧了他搭在身侧的那只手,企图能够为他传递一丝丝的力量。
因为这次倾听的人,变成了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东西他很熟悉。
全托幼儿园、不说话的小男孩……
他好像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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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