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汛别了家人坐在车上,林熠坐在他身边,头一点一点的眼看着就要磕到座椅上,温汛手一伸把他往自己这边捞,林熠顺势靠在他的肩上。
温汛轻笑着,把外套盖在他身上,偏过头去看窗外不断向后飞奔而过的风景。
趁温汛不注意的空隙,林熠睁开眼,瞧着温迅的侧脸,头轻轻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等他们到站的时候下了好大的雨,,滴滴答答敲在地上,像在弹奏不知名的乐章,有些热烈张扬而又不显得低沉嘈杂。
恰如其分,刚刚好。
温汛和林熠挤在破旧的列车接待室里,林熠比温汛高出几厘米,他低下头就看到了温汛一小截裸露在外的脖颈,颈窝处还有一颗淡红的小痣,像摇曳的梅花撒在地上,妖娆又内敛,撩人而不自知。
很快他的目光便被温汛发梢的雨滴吸引了注意,只见雨滴在发尖成了结,晶莹剔透,顺着脖颈流经小痣划入肩胛骨涌向未知的方向。
林熠看着他因吞咽而滚动的喉结,觉得漂亮极了,好想迎上去,细细捻磨,一口咬上去。
林熠收回视线,头上滴落下的雨掉进眼里有点难受,他揉着眼睛问温汛,“现在怎么办?”
温汛看了一眼手机,“等一会吧。”他打开微信,麻溜的点开滴滴出行,输入目的地,退出、锁屏一气呵成。
十分钟过去了,“正在获取当前位置……”
二十分钟过去,“正在为您匹配司机,请耐心等待……”
大雨还在下着,并没有停歇的意思,细密的雨滴砸在候车室的挡风玻璃上,淅淅沥沥,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只见远处隐在浓雾中的山峦冒出山尖,几米外的大树被狂风击穿、吹断,像潜伏的野兽蓄意待发随时都有冲破禁锢的可能。
林熠看着温汛泛白的嘴唇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温汛,“小叔叔,穿上吧。”
温汛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明也冷得发抖,还把衣服递给他,“不用了,你快穿上,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不要感冒了。”
林熠说什么也不肯穿,硬是把衣服盖在他身上,温汛身体从小就不好,淋雨了就会感冒,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雨夜里温汛把他从破旧的棚户区里抱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淋透了,生了好大一场病。
十年前他没能力站在温汛面前保护他,十年后,就换他站在温汛面前,保护他、爱他。
温汛穿上林熠的外套后,脸色变好一些,他搂紧外套心里暖暖的,看着林熠的眼神也越发温柔。
长大了,从前跟在他身后的小孩,也能独当一面了。
“过来,把手放进衣兜里,我帮你暖暖。”温汛把衣兜拉开,林熠把手伸进衣兜里,顺势坐在温汛旁边,把温汛搂进怀里。
迎着温汛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挤挤就不冷了。”
温汛闻言,转过身,搂着他整个人倚进他怀里似的,“林熠,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十几年前的事,温汛的确是记不大清了,但当他打开笔记本,尘封的记忆再次向脑海袭来,连带着少年时那段难以忘怀的时光。
林熠蹭着温汛的头顶,低声道:“不好,有好几次都差点死掉了。”
温汛呼吸一促,搂着林熠的手收紧许多,许是感受到温汛的紧张,林熠继续道:“每当我特别痛苦,被老师针对,被同龄人欺凌的时候,被村里人骂神经病的时候,我都想过去寻死,有好几次我都走到了河边,但突然间就醒悟了。”他盯着温汛,“我见过世间最美好的天使,心存了邪念,就不愿过早的离开人世,去到没有他的世界。”
林熠把手捂暖,把温汛的手捉进衣兜里,轻轻覆在上面,“从那时起,我就想,我一定要努力学习,离开那里,去城里,去城里追寻他的脚步。”
温汛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又坐了好久的车,有点犯困,他打着哈欠,“找到了吗,你的天使。”
林熠抱着他眼中盛满柔情,“找到了,他就在我怀里。”
温汛听清了第一句,嘟囔着就睡了过去。
林熠的手轻轻拨着温汛眼前的碎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的天使,我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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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