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站在镜子面前深吸一口气，镜子里的青年脸蛋清纯又明媚，穿着一身白皙如雪的护士服，眼尾一弯恰到好处。

他很美，是一种柔婉和煦的美。

三庭五眼无不符合人类面孔的最优标准，堪称整容最佳范本。

即使来整形医院的都是俊男靓女，但在他这样纯天然的脸蛋面前也显得更僵硬呆板了些。

肖战垂眼给自己别上欧菲亚整形医院的名牌，整理好身上护士服，不允许有一丝褶皱。

他站在洗手台前，连按几下消毒洗手液，细长手指交叠用严格科学的方法洗净。

哗哗水流声响起，水暧昧流淌在他泛着粉红的指缝间。

门外轻轻敲响，另一个护士半探进头叫他，“肖护士，王院长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肖战洗手的动作突然一顿，他回头笑了下，“好的，我知道了。”

他穿梭在医院走廊中，无数医生和护士与他擦肩而过，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却让他脸色更差了些，因为他想起了那个人。

他垂下自己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男士最小号的白色护士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宽大，让他身影显得更加清瘦了些。

他掩盖其中的一丝恐惧和不适，使得自己脸色显得更稀松平常一些。

他照做常例，轻轻敲了下那人办公室的大门，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

他推开门进去，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英俊异常，五官精致深邃，脸上冷淡。

他手里拿着一个头盖骨的模型正在察看，纤长的手指擦过下颌骨，似乎正在想下场整形手术的细节。

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向后梳起，薄唇如同锐利的刀锋一般，咽喉下的黑色领带结打得漂亮精致，金丝框眼睛泛着冷光，显得禁欲冷淡。

欧菲亚整形医院现任院长王一博，肖战垂下眼，他的顶头上司，与他职场潜规则的秘密交易者。

王一博冷冷地看着他，后背放松，坐在柔软的黑色皮椅里，他随手将头盖骨放到一边，颔首看向那个呆站着的人。

“下场手术会在一个小时后，你该懂得自己要做什么了。”

哪怕这样事情做过很多次了，肖战依旧会感到羞耻。

为了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和重病的奶奶，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自尊心，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讨好面前的男人。

他走到男人面前缓缓跪伏下来，这是一个绝对臣服的动作。

他垂下头，耳尖先红了，他伸出手啪一声解开了王一博的皮带，缓慢将他的西装裤链缓缓拉开，里面蛰伏已久的巨兽早已经缓慢苏醒过来。

王一博盯着他泛红的手指，皱了下眉，发问，“你用消毒液洗了几遍手？”

肖战垂下头，显得更加卑微了些，他低声回答，“五遍，全用七步洗手法，很干净。”

王一博有很严重的洁癖，每次肖战来“工作”之前都会让他进行全身消毒，尤其是手。

王一博皱着眉终于松开，脸色淡淡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王一博看着他这幅吊人的样子就烦，结束了一回合之后，消了毒，重新穿戴一新，又恢复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肖战很生气可却不敢发怒，他擦了擦自己的唇，却碰到了裂开的嘴角，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洁白的护士服杂乱不堪，他重新整理整齐。

王一博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嗤笑一声，讽刺道:“都捡起老本行了，你还装什么？”

他站起身逼迫向肖战，带着野兽一般的强烈进攻性，将他逼入墙角，冷声道:“既然有了新主顾，就洁身自好一些，我不喜欢太脏的东西。”

他这一番说说得极其有侮辱性，肖战像只逼急了兔子，红着眼睛抬头怒瞪他，“王院长，你能不能嘴里放干净点？！”

王一博还是第一次看他发脾气，于是挑眉道:“你为什么被上一家医院解雇，自己心知肚明，我不过是提醒你身为一个交易者，应该有的安全性和清洁性。”

肖战气得浑身发抖，最后满腔的怒气和自尊心都在回想起病床上枯瘦如柴的奶奶，还有那如同流水一样的医院账单前缓缓消失，为了奶奶，他的自尊不值钱，他的脸面也不值钱。

他无路可走了，他只有奶奶了，他唯一的家人。

就算是没有自尊了，只要有奶奶就够了。

他垂下头，松开自己紧握着的拳头，低声道:“我知道了，王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