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表演结束的当天晚上。
南沉刚刚洗完澡回到宿舍,床上的手机就闪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一个陌生号发来的短信。
南沉高兴的一把扑上了床,抓起手机就是一顿猛亲。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发的。
是简清。
短信上说:明天中午请你吃饭,谢谢你那日帮我解围。
南沉赶紧将那个号码存了起来,备注:我的他。
同宿舍的打趣儿道:“这么激动啊?又被表白了?这次是哪个系的?”
南沉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
“才不是呢!是我媳妇!我媳妇明天中午约我吃饭!”
“卧槽!你什么时候脱单的?!谁谁谁?!是咱们学校的吗?!”
“不告诉你!”
南沉得意洋洋的抱着手机睡了一个美觉,还梦到了他的简哥!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起床偷偷摸摸的洗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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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军校生宝贵的一个半小时休息时间。
南沉在学校门口看到了戴着墨镜和帽子的简清,赶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简清看着满头大汗的男孩儿出于礼貌问道:“热不热?”
然后递过去一瓶水。
是那种南沉见都没有见过的水,用玻璃瓶装着,瓶口镶嵌着一圈细细闪闪的碎钻,一看就很贵。
南沉根本不敢接,赶忙岔开了话题。
“我们去哪里吃饭啊?”
“你选,哪里都可以。”
“那就去你家吧。”
南沉笑眯眯的提议。
谁知简清却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南沉打了个响指:“去你家,我做给你吃。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保准你吃一回就爱上!”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简清家里。
南沉一进门就轻车熟路的奔向了冰箱,从里面捣鼓出了一大堆东西全部抱到了厨房里。
简清则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儿忙前忙后,有些过意不去的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说好的是请他吃饭,怎么反而变成了他给自己做饭吃。
“那你帮我切一下黄瓜吧。”
南沉转头,笑容灿烂,让人根本无法拒绝,虽然简清长这么大就从没有握过菜刀。
于是简清挽起袖子,扎起长发,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摆好了架势,却看着那两根横在案板上的墨绿色黄瓜发起了呆。
——怎么切?切丝还是切块儿?该从哪一头切?需不需要削皮??
简清觉得这简直是世纪大难题!
而南沉则在一边偷笑。
他是知道像简清这样的富二代肯定没有下过厨房、也没有握过菜刀的,便一直斜着眼睛观察简清脸上的表情。
在看到身旁的美人拿着刀不知道第几次在空中艰难的比划后,南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蒜,走到简清身后。
修长有力的胳膊一圈,便将瘦弱的人给圈在了怀中。
扑鼻而来的花香瞬间充斥了整个微暖的肺。
南沉只觉得心神荡漾,低眉看着只够到自己锁骨处的美人儿、唇角不禁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胸腔内打鼓般的咚咚声比窗外的骄阳还要炽热。
简清愣了一下,正要反抗,手却被抓住了。
南沉结满了老茧的手掌覆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背,霸道而又温柔。
“我来教你。”
男孩儿低沉而沙的声音响在头顶上方,小心翼翼却又无比真诚,不掺杂任何邪念,干净的让简清那脱口而出的拒绝戛然而止于舌尖上。
.......
简清不敢转头。
身后属于成年男性强大的荷尔蒙气息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抱着,自打成年后他的身边虽然围了不少男男女女、但他严防死守、守身如玉,从未让除了哥哥白凡以外的人接近过,这是他的第一次。
——十分陌生、十分排斥,但是.......却不讨厌。
也许是因为南沉掌心的温度、也许是因为身后结实的胸膛给了他可以依靠的感觉,令胸腔内那颗孤独的心找到了一丝慰籍,总之心跳越来越急促,脸颊也逐渐发烫。
而身后的南沉则是静静的看着自己怀中的美人耳垂慢慢变红,突然开口询问:“简哥,你多高?”
“178。”
“我189。”
——你看,相差11cm,连身高都这么般配,你可知我有多喜欢?
厨房内静悄悄,只能听见菜刀慢慢移动的簌簌声,眼看就要切好所有食材了,简清的脸已经红的发烫,依靠着南沉的脊背溢出一层薄薄的汗。
而方才男孩儿那沙哑低沉的烟嗓就像羽毛撩拨在心尖,令他浑身瘙痒、一个心不在焉,刀锋一偏,直接切到了手指!
鲜血霎时流出,简清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南沉心疼的一把抓住了那根青葱般的手指含到了口中。
简清瞬间愣住了,全身僵硬——手指被温暖的口腔包裹,轻触着湿滑的舌尖,像顽皮的小蛇一下又一下挑逗着细细的伤口,麻酥酥触电般的感觉从破开的肌肤处传遍身体每个角落,像是坚硬的厚甲终于被勇猛的骑士劈开。
简清一动都不敢动,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南沉缓缓抬起眼眸,四目相对的刹那,他从那双美丽的灰瞳中看到了惊愕、看到了动摇。
男孩儿心中窃喜,张开了脣,将那根手指缓缓抽出,看着粉红色的指尖皱着眉道:“我去拿创可贴。”
“不用了!我去洗一下就好!”
简清飞快的抽回了手,慌忙逃走。
南沉笑了。
笑容桀骜而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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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内。
简清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苍白容颜突然扯一丝无奈的苦笑。
他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南沉的心意。
——那种赤|裸|裸|的喜欢、炙热拉丝般的眼神,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但是他却没办法回应。确切的说,他没办法回应任何人的心意,无论是男还是女。
简清捧起冷水洗了把脸,收起心里所有杂乱的念头走了出去。
而此刻,南沉正在安静的坐在饭桌前等待,看着喜欢的人一步步走来,心中满满的欢喜快要溢出。
“简哥!”
南沉双手递上筷子。
“不知道你的口味,就随便做了点儿,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简清伸手接过筷子,夹了口色香味俱全的茄子放入口中。
——味蕾立刻叛变。
简清惊艳的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赞美道:“很好吃。”
“那你就多吃点儿啊!”
南沉又给简清碗中夹了块肉,自己却一下都没动,只是歪头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盛世美颜,并且再次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秀色可餐”。
其实他是抱着非常自私的念头做这桌子饭菜的。
因为他很想知道简清的口味,然后回去练一练,给他做一辈子饭吃~
南沉想着想着便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
可简清依旧面无表情。
饭桌上静悄悄,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有些尴尬。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南沉摸出手机,就看到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是邻居。
南沉瞬间紧锁眉头,赶忙接起电话,就听里面邻居的声音格外焦急。
“南沉啊!你快回来!你爷爷在家摔倒了!昏迷不醒、这阵已经送医院了!”
“什么?!”
南沉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神色紧张。
“在哪家医院?!”
“市医院!心脑血管科!你快过来!”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南沉慌乱的挂了电话就要往外冲,却被简清唤住了。
“我送你过去。”简清从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
南沉无法拒绝,说了一声谢谢便同对方一起向市医院驱车赶去。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医院。
南沉顾不上简清一脑袋就扎了进去,拐了几个弯儿后便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内。
简清犹豫了一下,本来想离开,双脚却不受控制的走向了咨询台,在询问了科室的确切楼层后乘坐电梯向上走去。
这么一来,他比南沉还要早到两分钟,便见到了南沉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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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苍苍的老人孤独的躺在病房中,脸上带着氧气面罩,手指上夹着血压仪。
胸口有节奏的上下起伏。
羸弱的就像一片枯叶。
简清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往里面看——他仿佛看到了几年后的自己。
南沉正是在这个时候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男孩儿没有乘电梯,一根筋儿的从楼下冲了上来,整整十二层,正打算好好喘口气儿然后就看到了靠在墙上的简清。
对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银色长发垂落在身体两侧,眼神空洞,看起来格外孤寂。
南沉没敢打扰,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第一件事儿是先去看爷爷。
他就看到爷爷正在病房里熟睡着,提到嗓子眼的心咕咚一声落在了肚里,双腿瞬间一软,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用手抱着头,一言不发。
简清听到动静后沉默的坐了过去。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任凭走廊里来来往往的病人,这里却像隔绝了一个世界。
许久许久过后,南沉突然猛地抬起了头。
他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请假。
男孩儿赶忙掏出了手机,就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指导员打来的,赶忙回了过去,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指导员很理解的给了他三天假。
紧接着医生便出现了。
南沉立刻围了上去,简清同样站起身。
就听医生沉重的说道:“情况很不乐观,老爷子本来就有高血压,很危险,这次一摔有脑淤血的前兆,身边不能再离人了!”
然后拿出一叠收费单放在了南沉面前。
“先去交一下费用吧。”
南沉捏着那厚厚一沓缴费单咬住了唇角,十分为难。
简清一把夺过。
南沉哎了一声:“简哥?”
“我去。”
简清自顾自的向前走,却被南沉抓住了手腕。
肌肤相触的瞬间简清感受到了对方掌中粗糙的老茧。
简清的心突然疼了一下——这个年纪本该是衣食无忧、与朋友们吃喝玩乐的年纪,但是眼前的男孩儿却过早的担起了家庭的重担。
——这一手老茧实在是让人心酸!
简清反手握住了手腕上的那只手,第一次冲着眼前的人展露了笑颜:“没事儿,就当是我借你的,打好借条等着我。”
话音刚落,便被南沉一把抱住了,脖颈上一连串滚烫的热泪烧的简清整个人都懵了。
男孩儿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响在了耳边。
“谢谢你.......谢谢你简哥.......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我.......”
“好了好了,乖,不哭。”
简清像哄小孩一般用手一下一下顺着南沉的脊背。
他摸到了对方坚硬的脊柱骨。
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孩儿在亲人住院时却轻易地被几张薄薄的缴费单所打败。
简清心底一阵哀伤,任凭南沉拥着自己哭的像个孩子。
十分钟后男孩儿才止住了啜泣。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不敢去看简清。
简清到是无所谓,只是觉得肩膀有些酸,扔下一句“等我”后,便乘电梯去了一楼缴费大厅。
等回来时给南沉带了面包和牛奶,自己也买了一瓶矿泉水。
两人相顾无言的坐在病房外面静静的吃着各自手里的东西。
一直到太阳西斜,简清才缓缓的开口问道:“南沉,你准备怎么办?是请护工还是.......”
“我休学。”
南沉毫不犹豫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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