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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松了他的手从沙发上起来。肖战有点怕他，缩在沙发上不敢动。王一博把他拉起来，肖战的眼尾有点红，不敢看他。王一博又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掰过来，一字一句：“肖战，我喜欢你。”

肖战红着眼睛看着他：“王一博，我们不合适。”

王一博捏着肖战的下巴，力气大得都把肖战捏红了：“为什么？肖战，为什么？为什么不合适？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肖战气势上不输他，红着眼睛瞪着他：“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王一博心疼，只好松开手，声音软了一大半：“肖战，一点……一点机会都没有……没有吗？”

肖战退开一步，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捏红的下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当朋友。”

王一博大笑：“朋友，好，肖战，我他妈当你朋友。”

王一博开门跑出去的时候，肖战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肖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边抗拒王一博的行为，一边又想亲近王一博。跟他当朋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王一博骑摩托回警局的时候，刘海宽跟郭丞正给马江河做好笔录，带他从审讯室里出来。郭丞喊了声“博哥”，半句话没说完，王一博就跟发疯似的踹了马江河的肚子一脚，又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拉起来，一拳又一拳地往他的肚子上招呼。刘海宽跟郭丞上去拉他，郭丞一下没拉住，挨了王一博一拳。郑繁星也上去把马江河拉开，王一博追过去还要打，刘海宽没办法，跟郭丞两个人把他压到地上，叫林子把王一博给拷上。林子是技术科的，拷人没经验，又是第一次看到王一博发疯，手滑了好几回才给拷上。

王一博手被拷在身后也不消停，拿脚去踢马江河。马江河被他打得鼻青眼肿，肚子疼得缩在地上起不来。刘海宽把王一博压到沙发上，又叫郑繁星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再说。郑繁星照做，救护车来的时候，马江河被抬上担架，进的气都没多少了。

王一博看他要走，张嘴就骂：“马江河，我他妈日你大爷。”又朝刘海宽跟郭丞大喊：“你们放开老子，老子他妈的今天要打死他。”

刘海宽快压不住他了，只好问赶来的医生要镇定剂，医生说镇定剂要医院批了才能用。刘海宽说出了事他担着，局面再不收拾，就要闹出人命了。医生没办法，给王一博打了镇定剂，人昏了过去，这才消停下来了。

郑繁星跟着马江河去医院，刘海宽去找汪卓成帮忙，郭丞留下来照顾王一博。刘海宽怕王一博醒来再发疯，给他拷在审讯室的铁栏杆上。郭丞的鼻梁上挨了一拳，林子拿冰袋给他敷，郭丞就疼得直叫。鼻血止住了，可鼻子还是肿得厉害。

林子也吓得不轻，问郭丞，王一博醒了之后再发疯怎么办。

郭丞说，他怎么知道怎么办？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王一博发疯。

坐了半天，郭丞把王一博给他的手机摸出来：“林子，要不，我给肖医生打个电话？”

林子点点头，说这个办法好。

郭丞就给肖战打电话，结果没人接。给他发微信，也没人回。到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郭丞就拍了张王一博被拷着的照片传过去，谢天谢地，肖战总算给他回消息了。

肖战赶到警局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郭丞问他怎么了，肖战也不说，只问他王一博怎么了。郭丞把他带到审讯室，跟他说了之前的情形，肖战听了也不评论，只点点头，又问他：“你们给他打了几支镇定剂？”

郭丞哪里记得清楚，那时候那么乱，可又怕说得少了肖战丢了人就跑，只含含糊糊地说打了三支。肖战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什么？三支？你们给他打了三支镇定剂？”

郭丞被他吓了一跳：“那……那两支？”

肖战把脸一板：“到底几支？镇定剂打多了是要死人的。”

郭丞也没谱：“我……我也没看清。”

肖战又冷着脸看了他一眼：“开车送医院，我给他做检查。”

郭丞跟林子对视一眼，把人抬到了肖战的车上。肖战的车开得快，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到医院的时候，郭丞跟林子没系安全带，趴在路边吐了半天。肖战打电话叫人来抬王一博，王一博迷迷糊糊的，抓着他的手不肯放。

到了病房，肖战让小护士来给他抽血。王一博怕疼，人还没清醒，嘴里倒是“嗯嗯”地小声哼着。肖战看在眼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王一博醒来的时候肖战不在，郭丞拿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啃手里的麻辣兔头。王一博踹了他一脚，差点没把他踹到地上：“你哪来的？”

郭丞装糊涂：“什么哪里来的？”

王一博很不耐烦：“手上的兔头，哪来的？”

郭丞“嘿嘿”笑两声，扬了扬手里的兔头，颇为得意：“肖医生给的。”

王一博抬手要打他：“他给的你也敢吃，毒不死你。”

郭丞还笑：“毒死我，你抓他？”

王一博就不说话了。

郭丞说：“博哥，你也是的，小兔子那么可爱，肖医生怎么忍心吃？”

王一博给他了个白眼：“你他妈的不是吃得很好。”

郭丞说：“我哪能跟肖医生比。”

王一博看了看床头柜，那里摆了束鲜花。看了半天，又问：“他送的？”

郭丞说：“别多想，不是肖医生送的。”

王一博把眼睛一闭：“扔了，我还没死，送什么花。”

郭丞把花拿到窗台上：“吕小海的爸妈送的，说是感谢你的。”

王一博说：“死了？”

郭丞说：“没死，也差不多，瘫了。”又问他：“要不听听他为什么要杀吕小海？”

王一博说：“没心情，不听。”

郭丞又从裤兜里摸出张纸给他：“博哥，局里给你批的休假。”

王一博说：“他们停我职了？”

郭丞说：“别说得那么难听，无薪休假，多好。”又看了看王一博：“博哥，你这还算运气好，不然就你这情况还得进去住几天。”

王一博“呵呵”两声，翻了个身：“别探监了，老子要睡觉了。”

郭丞又说：“博哥，其实不上班也好，你正好有时间去追肖医生。”

王一博一点就着：“追你妈的追，追屁。”

郭丞问：“不……不追了？”

王一博就骂人：“滚滚滚，别烦老子，给老子滚。”

郭丞知道，他再问，王一博就要打人了。跟他嬉皮笑脸地说了再见，走出门没几步，肖战就拎着塑料袋来了。

肖战看他一脸笑开花的样子，就问他：“醒了？”

郭丞点点头，眼睛往他手上的塑料袋瞟：“买给博哥的？”

肖战也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你帮我拿进去给他，我就不进去了。”

郭丞摇摇头：“我不敢，博哥在气头上，进去要挨打的。”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乌青：“肖医生你看，这就是博哥失手打的。”

肖战突然叹了口气：“他这人，跟我想的不大一样。”

郭丞赶紧帮忙说好话：“博哥这人死脑筋，认定的事就不松口。工作上是这样，对喜欢的人也是这样。”

肖战只点点头：“看得出来。”

郭丞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挠了挠头：“那个，肖医生，组里还有案子要处理，我……我先回去了。”

肖战说，你先回去，我进去看看王一博。

肖战这句话跟“圣旨”一样，郭丞蒙了“天恩”，撒腿就跑。

肖战也不知道自己进去对不对，刚敲了敲门，王一博就骂人：“再不滚老子起来打人了。”

肖战愣了一下，突然冒出一句：“国家公职人员在公共场合不能说脏话。”

王一博刚想说，我他妈都被停职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那声音，不是郭丞的，而是肖战的。

王一博觉得特别委屈，说不上来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