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砸在星海上的钱财很难在短时间内实现利益翻倍,往实际点说,星海可能都做不到不赚不赔,为了不让总公司的那些老头抓住我的把柄,我只好努力一点了。”
傅时观叹口气道:“华章并入星海后,华章的一切重大决策都由我来决定,所以,宴宴,陈楠不是跳槽,这点你可以放心,她手下的艺人羽翼渐丰,我只是让她多关照你而已而已。”
“傅时观,你做这些图什么?”池宴低下了脑袋,他觉得他今晚睡不觉了。
见过傅时观的人都说他的声音凉薄,像是没有感情似的,但是在池宴面前,他的嗓音永远轻柔,“宴宴,图的是你啊。”
池宴的心跳加快,“你还是没有打消包养的想法吗?”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与我复合,包养似乎也是不错的想法。”傅时观像个游刃有余的优秀猎手。
傅时观能在商业界站稳脚步,一是靠傅氏,二是靠自身。
池宴完全玩不过有商业头脑的傅时观,不管五年前还是在五年后,都被傅时观吃得死死的。
池宴怀着异样的心情回了房间,他的耳垂仍旧红着,只不过颜色变浅了一些而已,他的耳边仿佛还停留着傅时观的那句,“宴宴,我还是喜欢着你的。”
池宴失眠了,池宴的直觉一向很准,他觉得傅时观还有半句话没有说,是哪句话他没有勇气想。
他在怀疑,他是不是哪地方露馅了?他藏得这么好,祁钰那边没有说漏嘴,自己在傅时观面前也没有露馅,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
池宴连续几天气色不好,这是傅时观第一百零八次见小omega坐在长廊座椅上,靠着红木柱子,像霜打的茄子恹恹的。
化妆师为了盖住他的病气,扑了一层厚厚的粉,傅时观走过去,伸出指尖在脸上刮了一下。
池宴瞪他一眼。
傅时观顺势坐下,“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池宴那天回去后,第二天就发了高烧,许芯敬业,身体还没有好全就敲响池宴的门,喊他起来。
许芯敲了十分钟,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吓得许芯跑到导演的房间去找导演,宋导演不敢私闯池宴的房间,又去找了傅时观,一番周折下来,池宴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不清。
医生说是受了寒导致了发烧,傅时观心生疑问,但是池宴的嘴管得严,傅时观套了一堆话都没有得到答案。
池宴在医院躺了半天就吵着要回剧组拍戏,傅时观后悔没有拦住他,不然的话,池宴就不会连病几天,现在还在咳嗽。
“没有。”
池宴一句嘴硬的话将傅时观拉回现实。
傅时观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宴宴,你这小性子又别扭了不少,我们真诚一些好不好?”
池宴好像是听进去了,所以沉默不语,他在想,是不是要就此坦白,将傅时观想旧情复燃的心扼杀在摇篮里。
“再等等。”池宴说道。
等他找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再想一份合适的措辞。
看出池宴的心情很沉重,傅时观的笑意浅了几分,“好。”
今天是祁钰与池宴的对手戏,祁钰在拍戏前,走到他的跟前,“你的病没有好全,一会儿跪地的时候轻一点,我怕你碎成泡沫。”
“没有这么娇贵。”池宴的身高一米七三,剧组的化妆老师个子矮,池宴微微低头闭上眼,化妆老师拿着巴掌大的粉扑在脸上如同羽毛拂过般拍了几下。
两人拍戏时,傅时观与同在片场外的钟其疏面面相觑。
傅时观开口打破寂静,“还不走?你们当影帝都这么闲吗?”
一想起祁钰说钟其疏渣了他,傅时观心里就一顿气,看钟其疏是哪里都不顺眼。
同为alpha,从眼神交锋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钟其疏有苦说不出,他都解释很多年了,祁钰是一点也不信。
钟其疏笑笑不说话,他是个聪明人,不与傅时观交恶。
傅时观和钟其疏两尊大佛在片场外面观戏,祁钰习惯了拍戏被人围观,没有不适,倒是池宴紧张得手都在抖。
虽然知道影帝不是在看他,但是池宴莫名的紧张,像是一个萌新小白遇到了同领域的大神。
傅时观眼神轻轻一瞄,舒礼心领神会,对着钟其疏说道:“钟影帝,我们傅总找你有事商量。”
钟其疏一脸无语,你们傅总人儿就在我旁边,有事不能直接说吗?
这是明晃晃的赶人,鉴于傅时观是祁钰的表哥,又是商业大亨,光从这两点出发,钟其疏就不能得罪。
如宋导演所说,池宴演技逼真,非科班出身却能有这么炉火纯青的演技,大概在背后下了不少功夫。
小太监为了苟且偷生不止一次对着权贵低头下跪,膝盖跪在由黑白两色鹅卵石的硌人铺地上,池宴低着头,机位拍不到他,他疼得小声抽着气。
傅时观看着心脏抽疼,眼刀子扔向沉迷于戏中的宋导演,以及正在拍戏的祁钰。
就不该听他们的一面之词,说饰演小太监这个角色有极大爆火的可能,傅时观直接将池宴的戏份换掉小太监。
池宴把小太监演活了,但是膝盖留了伤,傅时观一时不知道是悲伤还是高兴。
导演旁边放着一张椅子,这是留给傅时观坐的,但是傅时观却拉过池宴,摁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椅子上,池宴身体正虚着,一场戏下来疲惫不已,在心里挣扎了一段时间就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
傅时观让给他的,不躺白不躺。
今天阴天,天气预报显示要下雨,上空中布着阴云,空气闷热,平常这个时候,池宴会吃一杯冰淇淋降温,但是他现在有病在身,还有比他爹还像爹的傅时观盯着,想偷吃一口都难。
许芯摸完鱼,笑眯眯地靠近池宴,与他说今日份的第一个大瓜,“池老师恭喜哦,你的死对头上热搜了!”
“齐安要被抓进去了?”池宴忽然来了动力,齐安倒台了正合他的意。
齐安一天天在朋友圈秀他的大牌衣服,前几天还阴阳怪气了地发了几句话:这可能就是糊咖向往的生活,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是个糊咖。
配图是几件过季的大牌新品。
虽然过季了,但是价格高昂,星海的艺人没几个能买得起了,便都眼红起来。
池宴又不眼红,光靠alpha上位,迟早有一个要摔得很惨。
许芯笑起来很甜,两边的小酒窝特别明显,“不是,是与金主一起上热搜了,还被狗仔拍到了他与金主的视频。”
许芯朝他一笑,这是池宴在女生身上看到猥琐的样子。
池宴收到了许芯发来的微博链接,点开一看,果然够劲爆,齐安坐在任老板的腿上,两人身体相贴,在亲吻。
姿势挺好,氛围也足,就是任老板的模样倒胃口,硬生生破坏了美感。
“哎呀!伤风败俗!”池宴坏坏一笑,像是偷到腥的小猫,在评论区疯狂发言。
傅时观不知不觉中靠近,看完了他的发言,不带一个脏话,但是字字把齐安贬低到底,“宴宴很讨厌他?”
“昂。”死对头倒台,池宴开心都来不及,说完后他才意识到他说话不过脑子,改口道,“都是同行,没有讨不讨厌。”
傅时观弯着腰说话,像个虔诚的信徒,“宴宴今晚有约吗?”
池宴这回长脑子了,“有。”
他不会给傅时观请他吃饭的机会。
“是他吗?”傅时观的眼神指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季行。
“不……”
池宴还没有说完,听见傅时观颇为阴阳地说了一句,“宴宴的审美怎么低到了这种程度?”
“怪不得宴宴不愿意与我复合,难道是喜欢大叔型?”傅时观双手插兜,俯着身,他的嘴唇几乎贴在了池宴的耳廓上,“宴宴,他一直在看你,你也喜欢他吗?”
他的宴宴倘若天上月,洁白无瑕,明朗清透,有人觊觎不奇怪。
池宴感觉自己被猛兽盯上了。
“宴宴,渣了我之后不管不顾,这些年来,宴宴的心里没有一点自责吗?”傅时观的语气中一股很大的醋味。
池宴有种错觉,傅时观在向季行宣誓主权。
池宴开口道:“傅时观,你冷静一点。”
许芯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玩手机,宋导演过去指点演员了,傅时观拉过宋导演的椅子,恢复正常语调,说得驴唇不对马嘴,“宴宴,事到如今,你还是喜欢omega吗?”
池宴:“!”
池宴的余光看到穿着戏服的季行灰溜溜地走了,他一阵无语,傅时观的心机日益渐长啊,他小瞧了傅时观。
池宴浑身不是滋味,“傅时观,你很闲?”
“只有最近。”傅时观没有说谎,确实只有最近。
许芯见他们聊完,过来提醒池宴拍戏时间快到了,蟒袍下摆沾了些灰尘,许芯见状蹲下整理下摆,池宴连忙将她扶起来,“你别整理,我自己来。”
池宴害怕被骂,他可不敢让自己的助理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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