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个人在车上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肖战已经盯着屏幕上的号码五分钟了。

　　如果眼前有朵花，那他一定要揪一揪，看看最后一朵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肖战啊肖战，你不能为了所谓的尊严，抛弃钱啊，你知道现在的王一博已经不是以前的王一博了，现在的他啊，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如果说以前的王一博是兔子，那现在的他，就是豺狼虎豹。

　　一不小心就会张开嘴，将他拆吞入腹。

　　顶端跳出来消息，肖战激动地点开，只一眼，他就垮了脸。

　　【不好意思肖先生让您久等了，今天的面试您没有通过，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共事。】

　　完了。

　　再找不到工作。

　　他就可以去喝西北风了。

　　肖战又开始盯着那个号码。

　　“听天意吧，扔个硬币吧，如果是字，我就不打，如果是花，我就打。”肖战灵机一动，“我也不是单纯地为了钱低头嘛，你想想，王一博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很不容易的，我们两个合作，我有钱，他又能很好地保全他的事业，岂不是两全其美？”

　　对，就是这样。

　　肖战琢磨，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毛病。

　　他急忙下床，到客厅茶几的抽屉里翻翻找找。

　　“你干嘛啊？神经病啊，冲出来吓我一跳。”肖战抬头，又看到方小言在看王一博的视频。

　　“天天看这些，你哥哥也不会属于你。”

　　方小言懒得理他，“你懂个屁，我和哥哥可是双向奔赴，总有一天我们会相见的，等我好了，我就去看他演唱会。”

　　肖战想，如果他说出来，王一博一血是被他拿了，方小言会不会急的直接从10楼跳下去。

　　“找到了！”

　　他就记得，这抽屉里有一枚一块钱的硬币。

　　合上们，肖战正襟危坐，向上投掷硬币时，他胸膛里的心跳飞快，硬币在空中翻了几个圈，被他用手一扣，稳稳落在掌心。

　　像小时候刮奖一样，肖战缓缓地将手掌打开一个缝隙，眼前的景象从黑暗模糊变得清晰，连他都没意式到，他悄悄松了口气。

　　于此同时，陈记手持挂烫机，在熨明天王一博出活动的衣服。

　　手机响了，他看都没看，就直接接了起来。

　　“什么什么多少钱？你谁啊，我们不招——”

　　说道一半，他意识到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手机就被一只手夺了过去。

　　肖战听到了王一博的声音，“喂？”

　　肖战：“……”

　　完了，他突然开始紧张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害怕。

　　王一博会拒绝他吗？一定会的吧。

　　现在的他是巨星中的顶流，有高傲的资本，更何况他五年前那么对待过王一博，加上他本就睚眦必报的性格，肖战想，他这么贸然地打过电话去，王一博绝对会在心里狠狠地笑他。

　　“听不见？”

　　他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中传过来，肖战赶忙吱声。

　　他结结巴巴道，嗓音跟随者字眼变得越来越低：“那个……我……我就是想问问招聘这件事……”

　　到最后，声音还没蚊子叫声大呢。

　　他胸膛的心跳蹦的飞快，肖战本来是个没心的，可此时也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然后，他耳边出现了一声轻笑。具体点，更像嘲讽，是来自王一博的。

　　“你当我这是宾馆？还是废品收购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道：“肖战，我明明给过你机会。”

　　“我知道，可是……可是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他也不知道，现在这工作这么难找呀？

　　他要是早知道，他又何必呢你说是不是？只能说世事难料，人，还是不要太高估自己。

　　尽管是在电话中听着对方的声音，但肖战还是有一种被凝望的错觉，明明眼前没有他的人影，但肖战就是感觉有点抬不起头，目光怔怔地盯着地板上的缝。

　　王一博似乎是紧咬着牙关，“肖战，我再说一次，我这里不是服务场合，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这次，肖战没有应声，听筒中迎来的，是沉默。

　　一旁的陈记根本无心工作，这什么和什么啊？！

　　他真是搞不懂一博哥了，明明这几天一直在等肖战的电话，现在又何必这么拧巴地拒绝。一博哥说话这么难听，是个人都受不住吧，听说五年前一博哥还是个舔狗，但是那个画面，他真是想不出来。

　　关键是，肖战到底说了什么啊？他恨不得长个长颈鹿那么长的脖子，好探头过来偷听。

　　他听见肖战叹了口气，很长，像不开心，但更似无奈。

　　“……行吧。”肖战说，“对不起，就当我打扰你了。”

　　他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从头到尾，都是他肖战做的不对，王一博已经给过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