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肖战给他清理完，抽了根烟说走了，男朋友粘乎乎抱过来问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肖战摇摇头，说没有下一次了。下午的航班，他要回去结婚，也是刚被通知的，可笑吧，肖战很会认命，最后抱了他一下说以后咱俩别联系了。

“那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你？”

烦得很，肖战无奈笑着说：“见不到了，听不明白吗？我以后不会再回来。”

走的时候，男朋友眼睛通红，坐在床上，动都动不了，肖战心里也不好受，三年了，数他陪自己最久，两个人在陌生的国度，不相爱但相依为命，最后，给他披了件外套，肖战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下飞机，钟媚亲自来接他，问他在那里吃穿怎么样，住的好不好，跟同学有没有搞好关系，十分钟，他妈跟他说的话比这三年加起来的都要多，肖战舒了口气，不得不说，还是回来好。

“你跟妈妈讲嘛。”

好好好。肖战推开胳膊上妈妈的头，一五一十说这些年，什么都聊，最后男朋友的名字到嘴边了，肖战喝了口水，突然不说了，算了，过去式，没必要。肖战看向车窗外，潮湿的雾气将沿路的树荫遮得朦胧，他突然开口问：“谁啊？”

跟他结婚的那个。

“到时候就知道了。”

肖战乐观地点点头，问他妈：“好看吗？长得丑的不要。”

他妈笑了，递给他一张照片，肖战看都没看，说了句挺不错的，打了个哈欠问他妈这月那个人会搬来跟自己一起住吗，还是下个月？

“昨天就住进你卧室啦。”

......

下午去了医院，他爸没任何好转，照旧躺病床上不能动弹，跟植物人没什么好聊的，比预想的要早一点，天还没黑，就到家了。

房子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净，洗过澡，肖战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好久之后，他才想起来，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是时候了，肖战站起来，走向二楼。

卧室的门没关，黑漆漆的环境里没一丝动静，肖战走进去，昏暗下可以看到床上鼓起的一角，他咳了一下，礼貌地问：“吃饭了吗？”

王一博躲在被子里，沉闷地说“嗯”。

“你是男的？”

没有立刻回答，被子掀开，王一博露出脸盯着肖战，看起来很紧张，“你妈妈说你是...”

“是什么？”

“同性恋。”

原来他妈对他也不是一概不知的。

肖战笑了，顿时自在很多，他靠着床沿坐下来，王一博立马往里缩了缩，也不说话。这种乖顺与腼腆拎起肖战的好奇心，他把灯打开，啪一声：“要不要聊聊？”

“怎么还开灯？”王一博下意识挡住眼，声音黏乎乎地：“你不睡嘛？”露出来半张脸，算肖战对他的第一印象，挺有攻击性，手放下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又不是那么有攻击性。

长了张小孩的脸，肖战蛮吃这种长相，主动示好：“很帅。”

热辣的目光盯得王一博不自在，他点点头，眼看着别的地方：“谢谢。”

“你很害羞吗？”肖战看向王一博通红的耳朵，坐得离他更近，试探性搭了搭他肩膀，“不用这么不好意思。”

王一博浑身都很僵硬，难为情地说：“有点，我慢热。”

“要不要出去玩？”

“改天去吧。”王一博握着肖战胳膊商量，“明天不是还要早起拍结婚照嘛，你能起得来吗？我起不来。”

“拍什么结婚照？”肖战眯眯眼睛。

“你妈妈说的，你不知道吗？”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拍的，这很奇怪，肖战皱着眉头，态度不算友好：“别拍了，我不喜欢这种东西。”

“行。”王一博很好说话地点点头，重新钻回被子里，准备睡觉。睡衣的领子开的很大，侧躺下，白皙的皮肤跟锁骨毫不吝啬的露着，肖战挑了下眉毛，说：“那我也睡吧。”

他转身要出去时，王一博叫住他：“你不在这儿睡吗？”

“在啊，我去拿箱子，箱子在下面。”

“知道了。”王一博安心下来，舒了口气。

肖战躺在床上，随便跟王一博聊天，无趣极了，对方没怎么有话。气氛冷下来一会儿，等到王一博原本以为肖战睡着了，自己也闭上眼睛。突然，睡衣被掀开了，一只手从腰间摸进去，他瞬间不敢动了。

“能接受吗？”

王一博懵懵地，明知故问：“什么？”

“做”

脖子跟脸红透了，王一博没料想肖战这么直白，他无措地转过身来，躺平。

：“可以吗？”他没拒绝，算是答应了，肖战当即压过来，一边咬他的脖子，一边脱他衣服。

“你第一次？”肖战看着王一博生疏地搂着自己，觉得很有新鲜感，对方认真地点点头说是，反问他那你呢？

肖战没理，两只手攥着王一博的脚踝往上提，进展到这一步了，突然想起来忘了什么东西，他跟王一博说：“可能会疼。”

王一博咬了咬嘴皮，问：“那下次行吗？”

肖战抓他的手说：“恐怕不行。”，那怎么办还没问出口，陌生与不适感充斥，令他一阵恶寒，颤抖了颤抖。

“放松，疼了可以咬我。”

王一博没咬肖战，咬的自己，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像生生被劈开两半。

太青涩了，竟然还哭，肖战亲昵地捏他耳朵，问王一博：“你多大？”

王一博嗓子都哑了，“18。”

......

“还真是个小孩。”肖战动作收敛下来，“我妈怎么想的啊？”

王一博不服气，把跟肖战十指相扣的手抽回来，纠正道：“我下个月就十九了。”

那也是小孩，肖战懒得争执，问他“你不上学？”

“上啊，高三。”王一博认真地跟他说：“我在放暑假。”

好吧，肖战有些无语，被王一博追问：“你嫌弃我小？”

“没，挺意外的。”

他很久没遇到过让他这么满意的床伴，长得好看，声音还不难听，会很听话地配合他，就是太害羞了。

完事之后，肖战抱他洗了个澡，经过这么一次交合，王一博明显跟他亲近很多，乖乖地抱着他睡觉，也不吵。

两个人再见面已经是三天后，不同时间出现在钟媚那儿。王一博先到的，被管家领到客厅吃了些水果，钟媚忙完过来见他问他怎么了，王一博皱着眉头告状，说肖战老是不回家。

“这孩子，回头我说他。”钟媚亲昵地将手放王一博肩膀上拍拍，又为自己儿子开脱。说肖战刚回国就要接手公司的事儿，工作忙得很，怨自己，推给他一堆活。

肖战这么辛苦啊，王一博问，低下头嫌自己任性了，钟媚说没事，应该的，还说王一博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找肖战找不着，找自己也可以。

“那我可以要一个手机吗？”。

当然可以，钟媚说等会把钱打到他卡上，又嘱托王一博别一直玩，高三了，学业为重，

王一博摆摆手解释，“知道了，我就是想没事的时候，给肖战打电话。”

钟媚些许惊讶，“这么黏着战战啊，你们两个相处的还算好吗？”

王一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很好。

吃完饭肖战才来，王一博迎上去接他，又害羞，站在钟媚后面不说话，等着肖战来找他，肖战跟他妈说着话，不往他这看，好久都当自己不存在似的，王一博将头垂下来，闷闷不乐地去小沙发上坐着，旁边的小狗过来舔他手，他不理，轻轻捏小狗的皮，不高兴地说：“你别闹我。”

“生气了？”肖战突然出声，往他这儿看，王一博吓一跳，跟被老师点名似的站起来：“没。”

肖战环着臂看着王一博，面上懒散，说话却温柔：“回家吗？我来接你回家的。”

见王一博点点头，肖战将手里的车钥匙丢给他，“去车上等我。”

等就剩他跟他妈了，他妈开始寻问肖战，“怎么样，一博这孩子不错吧。”

他很早就为这么一场商业性质的联姻做好准备了，但相处一晚，感觉不太对，他对他的结婚对象充满了好奇，不过钟媚显然会对他有所保留，肖战懒得深究，耸耸肩，“嗯，还行，脾气挺好的。”

“他比一般的小孩都懂事，我看也挺贴你的，你宠着点。”

“怎么搞得跟你私生子似的。”肖战开玩笑似的抱怨他妈，“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

“哪有嘛！”钟媚急了，认真跟肖战说：“我当然是最爱你，只不过……”

肖战连忙打断，搂钟媚的肩膀，让他妈不要把这些话当真。

“知道我会当真，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钟媚搓搓红了的眼睛，“好了，你快去找一博吧，对他好一点。”

司机在前面开车，他俩挨着坐在后排，有外人在，王一博很拘谨，坐的笔直。

肖战用手搂王一博的腰，往怀里一拽，贴近了问他：“你又害羞了？”

“嗯。”王一博承认，他觉得耳朵痒痒的，伸手挠挠，又抬眼看肖战，在他下巴那儿使劲闻了闻，“你工作的时候还喝酒啊？”

肖战不解，问他：“谁跟你说我工作了？”

“你妈妈。”

“她骗你的。”

王一博哼了一声，躺在他怀里，“你倒是很诚实。”

到了家肖战躺在一楼的沙发上看电影，王一博穿着睡衣，揉着红通通的眼睛下楼梯，过来找他，“你怎么还不上去，不困吗？”

肖战把挡着他视线的王一博抓过来抱了抱，“你睡就好了，不用等我，我有事，待会要出去。”

一听肖战又不在家，王一博皱了皱眼睛，追问：“你去哪？”

“酒吧，约了几个朋友，好久没见了。”

“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肖战温柔地摸摸他的头，“不回来啊。”

“你别去了，我不想让你去。”王一博粘人的拉着肖战的手，除了小时候，肖战从未过过这种被约束被人管的生活，他拒绝道：“都说好了，不去不好吧。”

“可是我不敢一个人睡觉。”王一博可怜道：“你家太大了，我自己害怕。”

肖战无语地叹口气，“你事儿怎么这么多啊？那你前两天怎么睡的？”

“跟你家的狗。”

……

肖战拿起手机翻电话，“那我让人给你送来好吧。”

“你怎么这么凶。”王一博站起来，失望地说：“算了。”

肖战想起来他爱告状，回头再跟钟媚说他坏话，又把王一博拉回来，“别生气，明天我肯定陪你好不好？”

王一博不理他。

“我组的局，不能不到场，你也得理解我是不是？”肖战牵王一博的手，拿在手里捏。

“那你带我一起去。”王一博说，还没等肖战说话，他又改口，把手抽回来，站起来，“算了，你肯定不愿意。”

“行吧。”肖战不想再纠缠，妥协，“那你快点上去换衣服。”

王一博重新喜笑颜开，蹦跶着说知道了。

肖战皱皱眉头，看着王一博小跑着，墩墩墩地上楼梯，烦躁地嘟囔一句：“烦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