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脑子里刚刚冒出这个疑问，就被自己惊了一瞬：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件事？

　　肖战才不过21岁，风华正茂的年纪，难不成让小外甥女叫他叔叔吗？估计小姑娘到时候都要说他一句，你好怪哦。

　　最后还是没想出个结果，王一博专心开车去了。

　　……

　　肖战来复诊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前天那场相遇，总结来说就是尴尬两个字，而且还是单方面的。试问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不遵医嘱买小蛋糕吃最后被医生当场抓住还尴尬的，反正他是想不出来的。

　　王医生再帅，小外甥女再可爱，都救不了肖战一颗羞耻的心。

嗯，当时是谁脸红了好半天，相信大家都看见了啊。

　　更离谱的是，王一博添加好友之后，回去就给他发来了一堆注意事项，肖战都能想象出那个人说话的样子，其实也就是把第一天的忌口什么细致复述了一遍，还加上了好多细节，什么温水漱口刷牙，都加上去了。

　　肖战抱着手机，在床上扭来扭去，宿舍的床板连着楼梯和另一边舍友的床，于是那一边的人被迫感受了一把“微型地震”，室友抬起上半身，一脸疑惑的问：“干嘛呢肖战？你再晃床就塌了。”

　　肖战回了一句去你的，盯着手机上的注意事项，心里莫名其妙冒起了泡，好像泡腾片扔进水里，滋滋作响。

　　最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点进了人的朋友圈，竟然不是工作号诶，但是真的好空旷，上一条还是几个月以前的，估计是谁过生日，难得发了一张合照。

　　王医生依旧是里面最帅的，嗯。肖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人照片放大截图，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红着脸把手机关上了。头埋进被子里，脸烫得能滚鸡蛋。

　　床又开始抖，另一边室友打着游戏呢，手机摔脸上了还懵了好几秒，然后才响起气急败坏的吼声：“肖战！我今天杀了你！”

　　翻起来就跑到对面床上去扭成一团，对面两位看得津津有味，拿着薯片时不时指点江山，最后不出所料全部被拖进混战，二十开头的男大学生，当真是活力无限。

　　……

　　王一博还在给别人看诊，肖战在外面椅子上等了一会儿，才被助理叫进去。

　　进去的一瞬间，来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垮塌，没办法，看到王医生那张帅脸，肖战就莫名羞耻，更何况前两天自己出于某种未知心理，偷偷存了某人的照片。

　　王一博倒是很自然，没看见那点别扭似的，照常让人躺上治疗椅。年长一点，平时又不显山不露水的好处就在这里了，心里有点什么波动都看不出来，尽管看着那张年轻的脸蛋泛红，已经有了些笑意，但是顾着人面子，真的就能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这次的治疗好像比上次轻松了许多，起码不用打麻药，也不疼了。

　　肖战上次闭着眼睛，全心思跟人聊天去了，不知道王医生放了针进牙齿里，好长一根的。

　　这次就不一样了，好像只用洗洗，用机器磨了几下，就开始补牙。中途某种药水冲进嘴里的时候，还有些甜味。肖战轻微咂咂嘴，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听见王一博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什么甜的都吃么？这是冲洗药水。”

　　肖战：“……”我不是我没有就是好奇。

　　王一博没给肖战回答的机会，拿着手上的工具又开始弄。坏的那颗牙齿是最里面的大牙，其实很不方便，上药清洗补牙用工具都很麻烦，肖战嘴张得老大，心里开始下雨。

　　这辈子估计没这么丑过，肖战欲哭无泪地想。

　　关键是他感觉到，王一博好像要把整只手伸进来的样子，还哄他，“再张大点……”

　　张不大了！最大了！再让我张你就爱咋咋吧！

　　肖战也就只在心里吐槽，他现在根本说不了话，呜咽着闷哼表达自己的不满。

　　王一博听懂了，难得软下声音哄他，“快了，再等一下就好了，马上……”

　　这话听了好多次了，肖战没法反驳，舌头无意识抵了抵伸进嘴里的手。

　　王一博在他头顶正上方，薄薄的医用手套挡不住任何触感，濡湿的舌尖好像触碰到的是光裸的皮肤，散了一下目光，王一博下意识看了一下触碰的位置，没说话。

　　艳红的舌尖饱受折磨似的，无意识动来动去，碰上手套的浅黄，对比异常明显。

　　偏生那人自己感觉不到，还在咕哝。

　　造孽。

　　肖战眯着眼，灯光透过睫毛落进来，王医生的影子也投下来，不怎么清晰，但是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似有若无的落在额头上。

　　咦，不是带了口罩吗？怎么会这样？

　　还没想明白呢，王医生突然出声让他咬一下。

　　干什么让我突然咬他？

　　愣了小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王一博的手早就拿出去了，估计是填充了复合树脂——这个词还是他百度学会的，咬一下契合一下牙纹。

　　好怪哦，他刚怎么会这样想王一博让他咬人呢？

　　王一博让他起身的时候，跟他说，根管治疗就结束了，最近除了硬一点的不要吃，其他的都没什么关系了，但是后面还是要注意保护牙齿。

　　不知道为什么，肖战其实有点怅然若失，就好像电视剧大结局了，知道不会有下一集一样，莫名的愁。

　　牙齿终于弄好了不好吗？

以后又可以吃甜品了不好吗？

　　怎么就怅然若失上了？

　　肖战看着王一博一张一合的嘴，愣愣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