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熹初现,长夜隐于白昼下。天光乍破,撕裂了夜空,光芒四溢,城市的高楼反射出金白色的黎明。
王一博自认酒量很好,喝酒从不断片,第二天照样清醒的很,准时准点起。
但今儿个,就睡过了。
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口干舌燥。
肖战适时的进来,端了杯水。
“醒了?喝点水吧”
肖战把水放在床头,王一博端起来仰头喝了下去。
喉结随着水流上下缓缓移动,在肖战看来,这就是镶嵌在王一博喉中的一颗宝石。金贵的很,迷人的很。
“我昨天喝多了?”
王一博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酒量,已经到喝完不省人事的地步。
“你昨天到家前还行,至少清醒着,到家后就睡了。”
王一博仍然不信,他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知。
“对了”王一博拉着肖战的手,让他抬起来,然后又摸了摸他的头“你还疼吗?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就去……”
肖战打断了他的话,握着放在自己头上的大手,缓缓拉下来,紧紧握着“我没事,忍过去就好了,反正已经很多年了。”
已经很多年了,王一博不能感同身受,他没办法体会被当成小白鼠的生活,没有办法体会针头刺破皮肤,推进药物,再带着血丝被拔出,那是非常煎熬的过程。
每当冰冷的针头刺进皮肤,没有任何麻醉措施,痛处被异常的放大,刺激性的药物随着血液流进全身,就像无数蚂蚁啃噬身体的每一寸。
王一博反握住肖战的手,他的手很大,肖战的却小小一只,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了。
可是肖战的手上尽是时间的风霜,与折磨,那双手应该是白嫩无暇,再怎么不好也不应该是伤痕累累。
虽然王一博知道,这该是他承受的,毕竟他没有生在一个繁华的市区,而是三不管的荒山上。
肖战也对这习以为常,该知足了,她没有被大卸八块,器官没有被博士泡在福尔马林里,没有被拿去当他小白鼠的食物。
王一博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肖战的头,发丝比刚来的时候已经柔顺许多了,揉起来很舒服。
“好了,快起吧,早餐该凉了。”
肖战拿着空杯子,轻轻关上了卧室门。
不知道为什么,王一博心里好像有个萌芽,他即将要破土而出,然后长成参天桃花树。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进了洗手间洗漱。
肖战的手艺很好,可能是自己一个人惯了,还记得他说过,13岁之前,博士还是对他很好的,每天虽然都会出去,带尸体回来,但也会带些食物。
有几天是在吃不上,就饿几顿,捱过了饥饿的时间,也就不会想着填饱肚子。
是在扛不住了,就用博士留下的营养剂,或者他那些能刺激神经的,随便什么药剂。
白色的衬衫在灶台间忙碌,肖战穿上仍然很宽松,大概是太瘦的原因吧。
“你也再吃点吧”王一博说
肖战摇摇头“我吃不下了。”
他的胃口小,可能是习以为常的原因。
今天王一博要去交毕业作业,上次去疗养院拍的。
枯木荒草,残破的房子,满墙的刀具,吱呀吱呀的铁门,中央的铁床拴着小小的人。
这些再次看起来,仍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
阳光射在树叶上,像反射着光的亮片,微风吹过,沙沙作响,波光粼粼。
看完照片,写完报告,已至正午。
季向空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他昨天喝酒壮胆,喝的太多,酒量不行,太阳爬到他头顶了才起床。
而正坐在沙发上的王一博早就忘了这茬,季向空出来的时候吓了他一跳。
“艹,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呢。”季向空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里面,双手护着胸“你没有对我图谋不轨吧”
“滚”
季向空摆摆手“得得,带回家又不负责,你大爷我去洗澡了,没事别叫我。”
昨天晚上刺激受大了吧。
王一博翻了个白眼给季向空,继续敲击键盘。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平时喜欢魔方等等的东西,手指也很灵活。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跳跃,敲击出无节奏的乐曲。
肖战坐在王一博身旁,看到他正在不停打着什么,就往电脑屏幕上看。
他晕字,对长篇大论一点兴趣没有,但是他看到了眼熟的几张图片。是拴着他的那间房间,墙上挂满了道具。
他下意识的揪着王一博的衣服,王一博感受到了,转过身,摸了摸头
“别怕”
摸头似乎有种魔力,肖战对此享受极了,一点也违抗不了,每次王一博的大手抚摸他头顶的时候,他总能感受到心被包裹暖流。
“卧槽”季向空裹了一条浴巾,出门就看到王一博含情脉脉的看着肖战。
王一博回了神,看了眼季向空
“卧槽什么,快去把衣服穿上”
“我哪里有衣服?”
“穿我的!”
季向空转身时,还说了一句
“都是大男人避什么嫌”
王一博不知所措,不敢再看肖战,转过身继续敲他都长篇大论,心却一点都没在上面。
肖战真的有摄人心魄的美感,每一处都风情万种,让人移不开眼,他总有一股吸引力,吸引着你一步步靠近,再把你粘在那里,动弹不得。
王一博每次都沉浸在他的乖巧里,溺死在糖水里,让人冉冉升起保护欲。
肖战也没闲着,眼看太阳已经到了头顶,又去做中午饭。
王一博时不时朝他瞥一眼,他忙忙碌碌的时候也很迷人,汗水流经脸颊,挂在上面,他就像是沙漠的孤行者,对那滴清泉垂涎欲滴。
萌芽破土而出,要有水的滋润,等他长大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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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