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还想说些什么，肖战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林月”二字在屏幕上有些刺眼。

肖战收拾好情绪，接起电话。

“好......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肖战站起身便想离开，“这段时间我就不回来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你长大了。”

坚决的背影和同抛弃一样的话语是这般地诛心。

王一博快步冲向前搂住肖战的后背，紧紧抱住不让他离开，“你知道我喜欢你了是不是？”

一句话，让肖战直接愣在原地，浑身僵硬。

王一博咬唇，果然。

“一定要是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吗？"王一博紧紧搂住肖战，怎么也不肯松手。

“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哥哥，你在说什么？”肖战的语气很坚决。

“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碰巧是哥而已，这也不行吗？”王一博在肖战面前总是爱掉眼泪，“你也同我一样，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爱上一个人没有错，但我爱你，那是因为你是我弟弟。“肖战用力地挣开了王一博的拥抱。

“你还小，只是错把依赖当成了爱情，怪我对你关注不够，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你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肖战挣脱开王一博的双手。

王一博又使劲缠了上去，格外执拗，从认识肖战开始，只要他坚持不松手，肖战都会满足他的。

“我就是爱你，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谁都不要，我就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哥，我要你和我永远在一起。哥！”

每喊一声“哥”，肖战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肖战的力道很大，拽得王一博生疼，跌跌撞撞地跟着肖战，石膏在地上摩擦，让他走路更是颠簸。

肖战突然停住，王一博撞到他的背，鼻子酸得让他眼角溢出泪水。

“王一博，你仔细看看。”

王一博堪堪稳住，抬头望去便是他爸妈还有肖战母亲的照片，漂亮忧郁的母亲，寡言慈爱的父亲，笑容灿烂的肖妈妈，彩色的照片，但又似乎已经失去了光彩。

“你喊我哥。”肖战没看王一博，只定定地看着前方的人像，神色难辨，王一博只能从他的只字片语感觉到冰凉的感觉。

“就站在这里，”肖战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王一博，“你敢再说一次那些话吗？”

心脏忍不住地痉挛收缩，王一博大脑一片空白，过往的一切全都重袭他的大脑。

肖战对王一博总是温柔的，狠话难以启齿，可他就是读懂了。

肖战觉得他的这份感情，对不住他们的父母，对不住他们这一路来的相互扶持。

“我……”王一博忽而失去了所有力气，耷拉着肩，错开了肖战的目光，低下了头。

肖战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这片刻的沉默。

“我先走了。”肖战皱眉，拍了拍王一博的肩，匆忙地离开了。

王一博朝前伸了伸手，又无力垂下。

王一博泪眼朦胧地看着肖战的背影，不爱是原罪，妈妈说的没错。

嘴上说着他长大了，又最先否认他花了好多年才理清的感情。

眼前的照片仿佛在和他对话，王一博咬唇，过了很久很久，是如蚊子一样音量大小的声音，带着委屈和坚定，“我就是喜欢他。”

——

自那起，肖战像消失了一样，彻彻底底地躲了起来。

两个月过去了，王一博在空旷的家里体会一个人的黑夜，品尝阿姨做的美味饭菜，拼着乐高便是一天。

肖战像是躲瘟疫一样躲着他，忙着他自己的事。

有时候王一博深夜在沙发醒来，等不回来的人，没人再来帮他关灯，没人抱他回柔软的床铺。

越爱越是怪罪，原来他对肖战的依赖已经这么严重了。

那个说会一直陪着他的人，以他已经长大的理由抛弃他。

王一博也确实长大了。

王一博敲响肖战公寓的门，“哥，我想通了，是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他是站在门口说的，目光冷冷的。

他没有抬头看肖战的神情。

说来也巧，林月也在，“阿战，谁来了？”

林月看见王一博，表情有些僵硬。

王一博一反常态，朝她礼貌地点点头，“林月姐。”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王一博没有任性，没有闹，只是有礼貌地向他们告别。

肖战看着王一博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别看了，赶紧进来，老师在等你呢。”林月催促道。

早在一转身，王一博就掉眼泪了。

他没像妈妈那样脆弱，只要人还在身边就足够了。

肖战第二天便回来了，还是那个温润的模样，温暖的笑容，“你瘦了，怎么没好好吃饭？”

王一博回了个大大的笑容，撒娇道，“那哥能不能给我做肉吃，我也想长肉。”

还像原来那样，又不像。

王一博自那后再没任何越界的行为，而肖战的生活如何他也没再有任何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