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搬到教室后,两人看着对方微微泛红的脸颊面面相觑。
余舟:“一起去吃饭吧,我带你熟悉一下食堂。”
顾西辞把数学和物理书塞进书包,然后单背在肩上,拒绝了余舟的好意:“下回吧,我还有点事儿。”
说着先一步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顿住,转身补充道:“今天谢谢你帮我搬书,我下回请你吃饭吧!”
余舟一怔,随即微微一笑。
从认识到现在,好像在这一刻,两人的关系才算有了点不一样。
余舟平时本来也不喜欢在学校食堂吃饭,只是官鹏是住校生,两人又玩得好,才每次都陪他一起冲食堂。现在,他自然是出去吃了。
京城一中的作息不算太严格,学生每天早上7点到教室,下午五点放学,中午也会有一半小时的午休时间,晚自习也只有高三才有,其他两个年级不可谓不清闲。
余舟就是清闲中的清闲。
他来到一家常去的苍蝇馆子,一进门就直奔老地方。
“你小子终于来了,位置给你留着的,要吃点什么?”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名叫孟帆,长得白净儒雅,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一见到余舟就很熟络地迎上来。
“老样子?”
“老样子。”
一问一答几乎同时开口,随后相视一笑。
只见孟帆进入厨房,一顿操作猛如虎,三两下就端上来一晚热气腾腾的馄饨。
这是原本是一家烧烤店,但烧烤只有在晚上才卖得好,孟帆在余舟的建议下,便把业务扩展到买各种吃食上来,比如炒饭,馄饨之类的。
这样一来,平时中午走读的学生就纷纷涌到这儿吃饭,生意这才好了点。
余舟边吃边不停称赞:“孟哥,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也就那样,你好久没来,我也不怎做,都生疏了。”
这回店里没几个人,孟帆就坐到余舟对面,看着他吃,时不时聊聊天。
余舟挠了挠后脑勺,语气温和,带着撒娇的味道:“怪我,今天不吃个两碗都说不过去。”
“两碗我可不请。”孟帆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再次往厨房挪去。
余舟一脸幸福的灿笑,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眼神里是不参任何杂质的纯粹。
很快,第二晚馄饨也上来了,余舟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囫囵吞下去,味儿还没尝出来,就一通夸。
“哇,孟哥,你这馄饨再来十碗我也能给你全部炫了。”
“就你嘴贫。”
“我 说的是真的。”
“好,我相信。”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完全不像是两个相差19岁的人,倒像是一起来吃饭的同学。
余舟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孟帆,眉头微蹙,犀利的眼神里透着担心:“孟哥,那个人现在还来找过你吗?”
话音刚落,孟帆脸上的笑就一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微微颔首,暗自神伤,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良久,才悠悠开口:“他暂时还不知道我搬到了这里,我很安全,你不要担心了。”
余舟神色凝重呢,总觉得对方的表情并不是那么放松,但也不好追问,只能继续埋头吃馄饨。
等走的时候,他才对孟帆说:“孟哥,你把你当亲哥,要是那个人还来纠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平淡,但却掩盖不住狠劲,漆黑的眸子也不见半点波澜,但是莫名就让人不敢懈怠。
孟帆拍了拍余舟的肩膀,莞尔一笑:“嗯,我还能跟你客气不成。只是,这回,我不会再那么轻易地让他找到,就算找到,我也不会再软弱的。”
余舟双手插兜,微微点头,然后打个招呼走了。
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叫简翌沉,是孟帆的高中同学。
那个时候,孟帆还不叫孟帆,而叫孟迟软。
每个人的学生时期都会有喜欢的人,或暗恋,或明恋,但大概率不会坚持很久,一般都是毕业就结束。但孟迟软却是个例外,他从高一开始喜欢简翌沉,暗恋三年,明恋五年,又做了他八年的地下情人,就这样清醒着沉沦了十六年。直到三年前得知简翌沉要结婚的消息时,他才如梦初醒。
才明白自己有多傻,有多贱。
最终,他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心痛,带着满身伤痕结束了这段关系。
但令孟帆没想到的是,简翌沉却不答应了。他软硬兼施,用尽各种办法也要将孟帆留在身边。这个过程中,孟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和羞辱,让他彻底死心。
现在,他一想起简翌沉,除了噩梦还是噩梦,他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他了。
于是,他趁简翌沉不注意,终于找机会溜了出来,在京城落了脚。本来以为就此过上平淡普通的生活,却还是没能彻底逃脱,简翌沉竟然也找来了京城。
他当时看着那个喜欢了十六年的男人朝自己靠近时,心里猛地升起一阵胆寒,吓得直接呆在了原地,双腿灌铅似的,怎么都抬不动。
好在他当时在京城一中当保安,余舟又老是迟到,一来二去,两人也成了朋友。
所以千钧一发之际,余舟突然出现挡在了他面前。
后来是怎么离开的他已经忘了,只记得余舟和简翌沉打得很厉害,两人都受了伤。
为了感谢余舟,孟帆在开了这家烧烤店后就宣称余舟可以随时免费来吃。
余舟倒也不客气,一有空就来,还专挑馄饨。
在他眼里,孟帆更像是他的亲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来蹭饭。
良久,孟帆转身回了店里,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发现了桌角的五十块钱,瞬间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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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