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眼睛里有些发红，变得越来越暴躁，她难以冷静下来，她对沈凌这样的反应厌恶到达了顶端。

沈凌缓慢的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手指尖那鲜红色的血液，他咬着下唇松开了自己的手，只见四个指甲都深深的刻入到了他的手心中去，留下了四个月牙形的伤口，看着这一些伤口，沈凌不禁苦笑起来。

“沈凌，你还蛮听话的……”白季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犹如撒旦索命般袭来。

“谁？”“怎么，金主的声音都听不出了？”黑暗的客厅内，那冷漠如冰的声音响起，沈凌整个人的身子神经线都紧绷起来，颤抖的手便想要打开灯的开光。

“呃！”一阵急忙的脚步声过后，一双大手死死的掐住了沈凌的脖子，沈凌一下子就无法呼吸，只能用自己受伤的手无力的拍打那一只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放开……呃！” 正当沈凌的手摸索到了灯的开关，只是按下的下一秒，他整个身子便被甩了出去。

“啊！”痛苦的喊声响起，沈凌松开自己紧皱的眉头，凝眸看着这个站着看着自己的白季。

她眼中的冷漠以及狠戾让沈凌从心底感觉到了害怕“白大小姐，你怎么会在我家？”

“轮得到你，质问我？”白季缓慢的启动自己的唇瓣，弯下靠近了沈凌，他的身子往沙发的角落蜷去，但是沙发的容量毕竟是有限的，随之白季不断的靠近，他最终再也没有了动弹的余地。

白季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拨开沈凌的刘海，看着他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忍不住低头在她的眼角处轻轻一吻：“刚才，你好像感到十分委屈，对吗？”

一句话，便让沈凌再次反应过来，她惊愕的看着白季那深邃的眼神，唇瓣颤抖着，犹豫了好久以后才低声说道：“没……没有，你想……想错了！”

听着沈凌的辩解，白季的手缓慢移动，死死的扣住他的下巴。

沈凌可以知道这一刻白季到底是有多么的生气，因为他的下巴就像是要被她捏碎了一般，痛到不行：“呃……”

白季的手抓住沈凌的头发，力度是如此的大，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呼喊，只是任凭着白季的动作，沈凌静静的看着他：“如果说我痛就可以让你消除对我的恨的话，那么我宁愿痛！”

“沈凌，你会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的……”沈凌的脸感觉到一阵掌风，许是因为白季手劲极大，他不自觉的歪倒又爬起，这样循环往复起来…

沈凌在痛中昏迷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便是这奢华的欧式大床床幔，沈凌又是反应了好半天才知道沈凌这是在白季的公馆里。

“噌……”一声，沈凌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瞬间，一阵天旋地转，沈凌赶紧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强忍着那股引得沈凌差点儿吐出来的眩晕感。

“医生昨天来看过。”管家像个鬼魅似的出现在了卧室，引得沈凌又是一惊。

“您有些着凉，不过最主要的是您有些贫血。”管家站在门口，“大小姐在楼下等您。”

一听“大小姐……”二字，沈凌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一把掀开被子就跑到一边梳洗换衣服。

这颗被折磨了一晚上的心，除了痛，还是死不了，这也就说明生活还要继续，既然是他选择呆在白季身边，那就不能得罪她。

收拾好后，沈凌焦急的跟在管家的身后，恨不得马上和白季表明自己知道错了，叫他再也不要生气。

餐厅里，白季坐在主位，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拿着报纸，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他这个人有了温度，加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高贵，让沈凌很难联想到昨晚那个冷酷无情的人。

白季放下了手中东西，也没看沈凌，只是说了句：“过来。”

沈凌看了一眼管家，只见她目视前方，然后微微鞠躬，说道：“请先生和大小姐用餐，沈凌先退下，静候吩咐。”

管家一走，沈凌和白季再次陷入了僵局。

喉咙里压着的那句“对不起……”突然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因为作为人的一丝丝尊严还是在沈凌身上的，那便是白季这样毫无理由的被惩罚，叫沈凌怎么能够又下贱的卑微的摇尾乞怜？

白季揉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对于沈凌没有及时按照他的话去做倒也没说什么，可是她紧闭的双唇昭示着他并不高兴。

咬了咬牙，沈凌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

白季放下手，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沈凌，这眼神中还是带着她惯有的冷漠，可是却似乎又多了些旁的感情。

沈凌看不出，也猜不透。

白季问道：“还冷吗？” 沈凌放在腿上的手一抖，他分辨不出来白季是在关心询问，还是在验收昨晚他的惩罚成果？

可是这么近的距离，沈凌不敢和他直视，所以也不能通过她的目光来探寻这话的意义。

沈凌最后站了起来，还是因为害怕而想道歉，可是因为起来动作有些大，碰到桌子，导致那些餐具叮铃铃直响。

遭了！

白季这么有家教修养的人，肯定注重餐桌礼仪，沈凌这样不礼貌会不会惹她生气？

沈凌愣在原地，感觉额头有些冒汗，心尖儿也开始冒汗，就当这时，沈凌突然感觉右手一热，被什么给握住了。

暖的，白季感受着沈凌掌心的温度，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想到了箫离，曾经，如果没有意外，或许他们也可以像这样安安静静的相处着。

白季牵着沈凌的手走到他的面前，随后又说：“坐下。”

沈凌转身想回到椅子那里，可是白季握着沈凌的手没有半分松懈，沈凌只能站在他的面前。

看着他的脸，白季的目光又变的锐利无比，似乎顷刻间就可以把沈凌拆骨入腹，这就和那晚他将沈凌置于身下的目光一样，是一种霸道的占有，更是一种强势的禁锢。

顿时，沈凌的心脏开始狂跳不已，连同他传手掌那里传来的温度，沈凌只觉得自己浑身就和高烧一样滚烫。

他 吞了口口水，在这种太过强大的气势下，沈凌只能一闭眼坐在了白季的腿上。

沈凌死死攥着拳头，浑身僵硬的像块儿石头，拼命咬住牙关克制住自己的颤抖。

白季没有说话，忽然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沈凌的脸，她在泪痣的那个位置吻下去，这或许是沈凌与箫离唯一的不同之处了。

可沈凌就像触电一般浑身痉挛，他不再敢去反抗，或许是因为屈服于白季的暴力，又或许是他想要博得她的欢心。

白季不断向沈凌靠近，从他身上撒发出的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逐渐缓解了沈凌的紧张，尤其是她伸手揉开了沈凌紧皱的眉头，然后摩挲着沈凌的眉眼，竟显得颇有温情。

“你要怕我到几时？”白季说着，忽然抬起了沈凌的下巴。

沈凌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他的面色平和，眼中更似有一闪而过的光芒，沈凌形容不出，但是不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才那个眼神的缘故，沈凌忽然有了些胆子，抓着他的衣角，沈凌小声问了句：“大小姐，昨天、昨天为什么生气？”

沈凌卑微的为自己保留了一点点尊严，没有直接道歉。

白季抬着沈凌下巴的手缓缓滑到了沈凌的脖子上，沿着沈凌的血管移动，忽然，她稍稍用力，按住了沈凌动脉跳动的地方，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我讨厌别人碰我白季的东西。”说完，她抓着沈凌衣角的手一紧，沈凌不仅被他的举动和眼神吓到，更是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凌不明白，大小姐，沈凌……”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待在我的身边，至于其他的，都不会少了你的。”

白季环着沈凌腰的手一收，沈凌一下子贴上了她的肩胛骨上，充分感觉到白季心脏的跳动。

她的脸和沈凌近在咫尺，好闻的气息悉数进入了沈凌的鼻腔，他又收了几分力道，将沈凌圈得更紧，这样子的亲昵让已经经历了男女之事的沈凌一下子红了脸。

慌忙避开白季的目光后，沈凌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种感觉除了害羞，还有一抹浓烈的羞耻。

可白季却笑了起来，那笑声就像深谷中叮当作响的泉水，十分悦耳，沈凌没见过他这样的笑，也不知道一个人笑起来竟然可以这么迷人，充满诱惑。

“以后，沈凌叫你阿离。”白季笑意不减，目光如星空般璀璨夺目，在那份柔情惬意中，白季一遍遍的喊着他“阿离。”

在她喊出“阿离……”二字的时候，沈凌竟觉得这两个字从白季嘴里看出来是如此动听，更有一份难以言明的感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