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一个不起眼的废弃仓库里,顶上的石棉瓦七零八落,天光就从中而落,这里堆了许多不知道拿来做什么的原材料,有些像石灰粉,受长年潮湿发出一股有些刺鼻的味道。
一个男人蜷缩着身子躺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他的头上被套了一个黑布袋,手脚都被绳索捆着,像是被冷着了,他突然一个激灵,随后猛地挣扎了起来,嘴里发出“呜呜”声。
“别他妈叫了!”
又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留着寸头,整个脖子纹满了奇怪的图案,而他身后还有三个男人。
“把他头上的布拿下来。”
寸头指挥着,一个小年轻走上前有些粗暴地将地上那男人头上的黑布扯掉,随手也将塞在他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仔细看,那布团像是一双男士袜子。
“说说,这从哪儿来的?”
寸头提过一个口袋抖了抖,里面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地上的男人用力挣扎着,嘴里骂出一串方言。
寸头将手里的口袋丢给一个手下,他走到他面前蹲下:“不说是吗?”
“你他妈哪条道上的!”
男人盯着寸头恶狠狠地质问着,寸头轻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剁掉他的一根手指,不说就再剁一根,手指剁完了就卸胳膊……”
他回头笑里藏刀地看着地上脸色从愤怒到惊恐的男人说着:“我有的是折磨你的方法,所以你千万别死得太快。”
说话间那个小年轻拔出了腰间的刀,他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转身从另一人身上又拔出了一把刀,只是这刀过于秀气,连水果刀都称不上。
地上的男人手脚并用连连往后退去,他身上的衣服在摩擦下肮脏不堪,他用力的蜷起了自己的十个指头,嘴里叫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寸头跨坐上一张桌子点了根烟,惬意地像是要欣赏一出戏一般,眼看着刀逼到了面前,那男人猛的翻身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放过我真的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从是从别人手里拿来的,放过我各位大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祈求,寸头抖了一下烟灰:“快点儿的,在我烟抽完之前。”
小年轻上去就掰他紧握的手指,那男人惨叫了一声,寸头冷笑道:“还没剁呢你瞎叫什么?”
“老大,他的手掰不开。”
小年轻说着,寸头“啧”了一声跳下桌子走上前一脚将那男人踢倒在地,然后走到他背后用脚踩上他那紧握的手随后缓缓用力……
“还挺费功夫的啊?”
寸头一边说脚下的力在逐渐加重,那男人五官开始扭曲,寸头用另外一只脚从背后用力踢在了那男人的双腿间,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手上顾不得了,说时迟那时快,那拿刀的小年轻眼疾手快用刀尖剁上了他的小拇指,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寸头松了脚走到男人面前看着他汗水眼泪满面流的哀嚎脸问着:“说,还是不说?我给你一个机会。”
那男人偏头用头撞着地面:“大哥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寸头叹了一口气,他转身:“算了,我刚那一脚多半让他半废了,把他蛋割了丢海里喂鱼,割干净点。”
拿刀的小年轻露出些许鄙夷之色,还未有所行动那男人挣扎着又跪了起来,他痛苦地磕着头:“大哥我说我说,这批货是从老六那儿拿来的,大哥我什么都说,求求你放过我!”
寸头又点了一根烟,他转过身:“老六在哪儿?”
“在圭岛,大哥,我就是个送货的,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求求你...求求你...”
寸头眯了眯眼,片刻后道:“打电话给老六,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敢胡说八道……我他妈剁了你!”
肖战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没有理会将车驶入这鹿儿港唯一的渔民区。
这里大多数是活动板房,像样的楼只有那么两三栋,空气中充满了鱼腥味儿,四处都晾着渔网。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王一博看着四周的景象朝肖战问着,肖战小心地拐过一个狭窄的弯,他说:“网上找的,房东介绍说是海景房,价格特别低。”
“你就没发现不对劲???”
肖战点点头:“发现了,但挡不住它价格低!”
王一博简直无语了,这他妈海景房只能占海和房俩字儿,景在哪儿???
七拐八绕肖战终于把车停下了,他解了安全带:“老板车上等吧?我马上就下来。”
王一博跟着下了车,他环顾四周,这栋旧楼恐怕已经有二三十年了,就建在海岸边,岸有个十来米高,底下的海面上堆满了被浪带来的生活垃圾。
“你说建这楼的人是不是有毛病?万一遇上大浪能直接冲进二楼!”
肖战笑了笑:“有没有毛病不知道,但运气还不错,这楼还能住人。”
“我跟着你一块儿上去吧。”
“啊?”
“不行?”
肖战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这楼里确实有些乱,老板你……”
“没事儿,我还没进过贫民窟呢,趁今儿新鲜一回。”
肖战翻了个白眼:“嘁,万恶的资本主义!”
王一博笑了,他说:“嘴别贫了,走吧。”
肖战的房子在四楼上,一层四户,整个楼就五层,楼里的灯光很暗,楼梯的水泥坑坑洼洼,转角的地方堆着不少的东西。
“我觉得这儿还行,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错了,但对于老板来说这儿跟废墟差不多吧?”
肖战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他按亮了客厅里的灯,可王一博并没有觉得眼前一亮。
“你就不能装个瓦数高一点的灯泡吗?”
“晚上就亮了,老板你随便坐一下,啊……还是别坐了,恐怕都是灰……”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卧室,王一博一边四处看一边走到客厅,他发现这个房子虽然老旧,但是该有的都不少,东西也是整整齐齐的,他转眼,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个红酒杯上,他轻皱了一下眉头,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杯子是个高奢品牌两年前出的限量款,秦耀为了要这套红酒杯专门跑了一趟品牌总部……
“老板你要不在车上等我吧?”
王一博回过了神他走到卧室门口,卧室是真的小,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双开门老式衣柜。
肖战叠着衣服,王一博靠在门框上:“衣服别拿了,你就把贵重物品带上就行,这屋子里除了外面桌上的红酒杯没一样值得带走。”
肖战停下了手:“红酒杯?外面茶几上那个?”
王一博点点头,可肖战皱了下眉有些疑惑的说:“可那是我在市场上花五块钱买的啊,这杯子有什么特别的?”
王一博又回头看了一眼酒杯,随后他说:“那就别带了,你看看有什么一定是需要的,别的都不要了。”
肖战环顾着四周:“这些是我全部的家当……”
王一博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肖战面前:“以后慢慢都会有的,而且是更好的,你要相信自己有这种能力。”
王一博扬起一抹笑:“跟着我,还怕发不了财?”
肖战翻了个白眼,随后又认真道:“但我总不能把房子这样还给房东吧?”
王一博掏出手机:“我让人来收拾就行了,这儿地址你报一下。”
肖战报了地址王一博把消息发送,他说:“你把钥匙放门口地毯下吧,他们会弄的,饿了没?”
肖战点点头:“都快两点了能不饿?”
王一博笑道:“行,老板请你吃饭,晚点回去你煲汤。”
高峰期路上又修起了长城,时间不算晚但夜幕要降临了,肖战和王一博在路上跟王云峰的车碰了面。
王云峰降下了车窗说了一句:“跟着我走,去吃个饭。”
不等王一博拒绝他又说:“你何叔也在。”
何润达是警署的人,他是半路空降到鹿儿港的,肖战还在鹿儿港时听说过这人,没想到几年时间过去了,这何润达混到了这种地步。
王一博看了一眼肖战,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他问着:“机会要不要?起码知道一点是一点。”
王云峰才没安这种好心,肖战心里想着,可他还是点点头:“要。”
“那行,跟着我爸的车。”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登月楼,肖战和王一博下了车,恰好碰见已经到了的何润达上前同王云峰握手,他们不知说了些什么,何润达的目光落到了肖战身上。
“你猜这老家伙密谋着什么?”
王一博挂起了一抹冷笑看着何润达,何润达朝他笑了一下,肖战摇摇头:“我不知道。”
王一博说:“进去就知道了。”
肖战“嗯”了一声跟着众人进了登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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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