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叶舟咳嗽几声,“哎呦。”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一副难受的样子。
凌溪连忙过去,担忧地问道:“师尊,怎么了?”
叶舟转眸瞧着凌溪,“我这心口堵得慌,可能是被不听话的徒弟给气的吧。”
凌溪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低头认错,“师尊,我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赶紧去把掌门请来?愣着干嘛?”叶舟训他。
“是。”凌溪不情不愿地转身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瞪梁怀仁一眼。
叶舟看着地上跪着梁怀仁, 尽量温和地笑着。
“起来吧,我知道这事不怪你。”
梁怀仁杵着拐杖站起身来, 叶舟指指凳子又让他坐。
但梁怀仁不敢坐。
叶舟叹气,“你的父亲得了什么病?需要多少钱才能治好?”
梁怀仁摇摇头,“不知道,家里人写信告诉我爹爹病了,需要钱。”
“这样啊。”叶舟伸手从床的里边翻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点钱财,叶舟想拿出银子赠给梁怀仁,但思索半天,拿出最值钱的玉佩。
“你过来。”叶舟把梁怀仁叫到跟前,梁怀仁怯生生地来到他的跟前。
叶舟把玉佩递给他,“这个给你,去换钱治你父亲的病。”
“我不能收!”梁怀仁摆手拒绝,“掌门给了我足够多的钱财,不用了,多谢师叔好意。”
叶舟还是强硬地把玉佩塞到梁怀仁手里,“收着吧,我这些年病着,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一份心意收着吧。”
梁怀仁看着手中玉佩,无端红了眼眶。
“谢谢师叔。”
叶舟柔声安慰他,“没事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他不是发善心,他是在给凌溪铺路,男主能收小弟,凌溪为什么不能?
梁怀仁若能为他所用,也是一件好事。
——
凌溪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带着掌门和张成赫来了。
“师尊,掌门来了。”凌溪乖巧地站在门口,也不看屋里站着的梁怀仁。
掌门还没进门,就看见杵着拐杖的梁怀仁,他眉头微皱,心道:这小子怎么在这儿?
想出言训斥,但转念一想,人都要走了,没必要再多费口舌。
“师弟好些了吗?”掌门笑着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张成赫,张成赫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叶舟惨白着脸色,无力地摇摇头,“不好,我这破身子,你也知道。”
掌门脸上的笑容未消失,眼神却流露出无奈,“别这样说,只是受了点伤,没有大碍,好好将养着,总归会好起来的。”
叶舟勉强一笑,眼底是油尽灯枯般的悲凉。
掌门看着心里愧疚又难受,他连忙转移话题,“哦,我今日来,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那些滋补的药品,你每日吃些,吃完了知会我一声,我又给你送来。”
“难为掌门费心了。”叶舟抬眼看向抱着礼品的张成赫。
张成赫心虚地看了叶舟一眼,又低下头。
掌门看他这样子厉声呵斥道:“赶紧把东西放下,过来给你师叔赔罪!”
张成赫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给叶舟磕个头。
“多谢师叔救命之恩。”
叶舟觉得自己受不起,他低头捂着嘴咳嗽起来。
掌门连忙上去拍着叶舟的后背,帮他顺气。
凌溪见状,忙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叶舟手边。
叶舟饮了热茶,喉咙舒服多了。
张成赫还跪在地上,叶舟没说话,他就不敢起来。
叶舟放下茶杯,瞧了地上的张成赫一眼,笑道:“成赫这孩子啊,确实不够稳重,掌门还是要好好教导他才是。”
掌门点点头,“是。”
回答有些敷衍,叶舟觉得掌门的心思不在他身上。
他抬头一看,发现掌门时不时看看杵着拐杖的梁怀仁。
叶舟顺势让小辈们都出去。
凌溪关上门后,叶舟说,“大师兄,我又帮了你一次。”
掌门点头,十分感谢,“多谢啊,这次又多亏你。”
“可是,师兄……”叶舟的脸色沉下来,“你这事办得不厚道。”
梁怀仁出现在这儿,他也知道叶舟说的是什么事。
“我从不吝啬财物,好歹是我带了多年的徒弟,没亏待他,给的钱够多了。”
叶舟不买账,“你为了护你的侄儿,推别人去背锅,这样的事情干多了,你真不怕流言蜚语?真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
掌门忧愁地皱起眉,他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叶舟心堵,掌门这护犊子的德行啊。
“你这样溺爱他,他早晚会惹出更大的祸事,这次是运气好,下一次呢?”叶舟苦口婆心地劝他,“再不好好约束,这孩子就废了。”
掌门嗤笑一声,“你还说我溺爱,你看看你自己,把那凌溪宠成什么样子了?目中无人的。”
“我哪有?”叶舟立马反驳,一想,好像确实有点溺爱,但不像掌门这般纵容着张成赫为所欲为。
掌门又补充道:“他现在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掌门?刚刚来请我,还摆脸子给我看。”
叶舟轻笑出声,“还年轻心里藏不住事,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他不是针对你,是不满意我。”
掌门叹口气,摇头无奈道:“这些小子,就跟来讨债一样。”
“师兄,我今天请你来,就为了一件事。”叶舟道,“让梁怀仁留下来。”
掌门为难道:“我这话都说出去了,难不成还能收回来?”
叶舟不耐烦道:“反正你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多护一个又能怎样?”
“我!”掌门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看着叶舟,一时语塞,说不出反驳的话。
“反正凶兽已经死了,也没有弟子伤亡,皆大欢喜,糊弄过去就完事了,不用非得找个人背锅。”叶舟建议道。
掌门话都说出去了,放不下面子,收回命令,不情愿道:“不行。”
“不行?”叶舟反问,这要是不行,那他就得道德绑架了。
掌门坚定道:“绝对不行,这事要是算了,那门规不成摆设了吗?”
叶舟嗤之以鼻,本来就是。
他捂着心口,痛苦的呻吟,“哎呦,哎呦~我这心口,怎么这么疼啊?”
掌门见他难受,担忧又慌张,“怎么了?要不要请医师过来?”
叶舟一直痛叫。
掌门听着呻吟声有点假,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好了!”掌门满脸写着无奈,他妥协了。
叶舟瞬间不闹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掌门。
“听你的。”掌门无奈至极。
叶舟咧嘴一笑,“那就谢谢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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