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和云洱在这城郊的竹林小屋中住了不知多少时日。
王一博是一个懂些医术的瞎子,然而却连自己的眼疾和寒疾都难以医治,所以他自己认为只能算是个医术不怎么高明的大夫。
本来他们可以靠着给人看病赚点小钱,但奈何这位王大夫风不能吹,日不能晒,而且更夸张的是这位王大夫啊,在大热天依旧裹着厚厚的貂,因此云洱开个小医馆的愿望就此破碎了。
王一博教着云洱学着识得了一些药草,他们二人就靠着云洱每日上山采药换些碎银子维持着生计。
按理来说云洱每日日落前总会回来给王一博做饭,可今日过了好些时辰王一博也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有时候,有些人不能想,也不能念。
王一博刚想到她,就听见了云洱的大嗓门响起。
“师傅,师傅,救命!”
云洱背上背了个浑身是伤的男子,男子的背上背着云洱装满了药草的背篓,正艰难地往回走。
王一博已经吐糟了云洱的大嗓门很多次,但每次云洱都是“嘿嘿”的笑了两声,下一次又拉着嗓子大喊,搞得他都快以为自己不是瞎了,而是聋了,有时王一博甚至后悔是不是不该捡云洱回来,毕竟他也并不是什么大善人。
“小云洱,这次你又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自从王一博把云洱捡回来了,之后云洱每次上山采药,不是捡兔子回来,就是捡受伤的小鸟,每次捡回来还不准他吃,搞得他这小屋都快成为动物救助所了,他都不知道,他王一博居然还会有这么心善的时刻。
“师傅,这次我捡了个人回来。”
什么!
王一博都怀疑是不是被云洱的大嗓门震得耳朵不好使了,她刚才说她捡了个人回来。
王一博的脸肉眼可见的迅速黑了下去。
“丢了”他冷冷的对云洱说。
他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可知这个人受了重伤,而且从云洱背着他的吃力程度可以的出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啊~”
云洱听到王一博的话,就这么背着那个男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是师傅他受伤了,而且还很严重的样子”云洱希望师傅听到他受伤了能大发慈悲的救她一命。
王一博皱了皱眉头,拢了拢脖颈的毛领说:“那又如何。”
不都说心善是行医之人的通病吗,怎么师傅却不救这个快死的人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云洱还在妄想用话语感化他。
可是那躺在竹椅上的男人依旧不为所动。
“可是他长得很帅,我还想他做我相公呢。”
其实这才是云洱费劲千辛万苦把他从山上拖回来的原因。
在这小屋就他和师傅两人,再过几年她就及笄了,听说女孩子及笄了之后是要嫁人的,她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相公,可不得不能让他死了嘛。
王一博听见云洱的话顿时来了兴趣,笑了一声,打趣的对云洱说:“小云洱也想找男人了。”
云洱被王一博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还是听说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才招男人喜欢。
“既然是你的相公,那你便自己救吧,正好学已所致。”
“啊!”自己救啊。
就她那半吊子水平,确定不会把她的相公医死吗?
但是王一博还不容易才同意不用把他丢了,云洱什么也不再敢说,什么也不再敢问。
毕竟师傅好不容易松口,再说下去,指不定会把她连同她相公给丢出去。
云洱就这么把他拖进了王一博的房间。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把那男人拖进自己的房间,她还是听说的,未婚夫妻没有成婚前是不得同房的,所以她非常自然地就把他拖进了自己师傅的房间。
王一博趁着云洱出去捣药的间隙,走到床边,摸到那男人的手腕,食指和中指覆上他的脉搏。
血腥味虽然重,但是并无内伤,看来小云洱真的给自己找了个小相公。
云洱今日奔波了一天,还扛着个男人回家,是在是累的不行,本来她有意识的时候还想着把她自己的床让给王一博,可是扛不住太累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了,就直接睡了。
“别动。”
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撕裂般的沙哑,却又冰冷的吓人。
嗯,王一博想:和此时正贴在他颈间的匕首一样冰冷。
“早就和云洱说过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捡,看,这不就有个恩将仇报的家伙。”
他好似忽略的脖颈间的匕首,淡定的倒了两杯刚温好的茶,端起一杯小抿了一口后才对身后那人说:“小云洱的相公,喝茶还是喝血。”
那男人盯着王一博的脸看了许久,眼眸中有许多道不明的东西,而被他的匕首威胁的人丝毫不知危险,依旧在自在的喝着他的茶,就连脖子被刀刃压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也不在意。
“云洱是谁?”半晌,他才收起匕首,就王一博的身边坐下,将那把沾了一丝血的匕首放在了桌子上,却并没有喝那杯茶。
“我捡的大嗓门”王一博手撑着脑袋慵懒的看着他,那蒙着白布的眼睛像能看见似的,精准的找到他的位置,就这么朝他看过来。
肖战皱眉,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发现并不认识云洱,对看着他的王一博说:“我叫肖战,并不是那位小云洱的相公。”
王一博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更有趣了,语气十分无奈的对肖战说:“那怎么办呢,我家小云洱因为想做你媳妇才救你,可你却并不想做她相公,不如我把你打伤在丢出去,没有救命之恩,你便不用做她相公了可好?”
王一博似乎觉得自己的提议非常的完美,满意的点了点头,甚至多喝了几杯茶。
肖战听见王一博的话起身,拿起桌上的匕首说:“我的手上并不介意在多条人命。”
王一博听见肖战又拿起了他的匕首,摇着头“啧啧啧”的几声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柜子第二格有止血散,你若失血而亡,那大嗓门醒来,又要用她那魔音震我了。”
王一博说起他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因为动作太大又裂开了,慢慢沁出的鲜血已经把缠在胸口的白布染红,虽不至于丧命,但却影响愈合。
肖战有些震惊,看他的样子,他应该是一个瞎子,他怎么知道他的伤口裂开了。
但他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向王一博说了句:“谢谢。”
肖战道了谢后,就根据王一博的指示成功的找到了他说的那瓶止血散,伤口在前胸,上药容易,但包扎确实有点困难。
最后无奈他拿着布带走到肖战的身边对他说:“还请帮个忙。”
王一博头也没回,直截了当的说:“不帮。”
“我死了,那个叫小云洱的醒来问你要人,你交得出来吗?”
虽然王一博知道,就他那上了药的伤口即使不包扎也不会要人性命,但他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被小云洱的大嗓门给威胁到了,还是给他包扎了。
因为眼睛看不见,行动起来极为不便,双手从他身后穿过,耳朵贴近他的胸口,王一博甚至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
“王大夫刚刚还说我是你家小云洱的相公,这会儿就吃我豆腐,怎么,难道王大夫还有口是心非的毛病。”
肖战说话离王一博很近,他能感觉到肖战说话时气息从耳边吹过,热热的,麻麻的。
王一博在最后打结的时候突然用力,肖战闷哼一声,对王一博说:“怎么,恼羞成怒了?”
王一博自问在打嘴仗这方面还没遇到过对手,今天折腾了一宿,实在筋疲力尽,既然肖战醒了,王一博就非常自然地回到了自己的穿上,刚躺下,浓重的血腥味把他打败,他又起来躺回了他的竹椅。
肖战就这么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最终在王一博躺回竹椅后,他也回到了床上继续躺着。
这几日王一博不得不忽视小屋的这位新人。
只因门口他唠叨云洱无数次依然存在的杂草干净了,还有饭点再也没有闻到菜被抄糊了的味道,相反,每天从哪小厨房飘出来的香味都很诱人,但是可惜,只要入嘴的东西,对王一博来说都是一样的。
看他这人穿的料子极为华贵,但他做起事来却游刃有余,王一博一时还猜不透这人的身份,不过,小云洱这位相公,身份绝不简单。
“师傅,师傅,你尝尝,大哥哥做的这个兔头简直绝了”云洱激动地加了一块兔肉到王一博的碗里,激动地看着他,像是希望他能和她一样喜欢肖战做的菜。
王一博皮笑肉不笑的说:“从前是谁说兔子那么可爱,不可以吃小兔子的,哦,对了,好像还有小鱼,小鸭,小鸡,小鹅的也很可爱呢。”
肖战听见王一博的话挑了挑眉,看向一桌子的菜,麻辣兔头,爆炒兔肉,叫花鸡,清蒸鱼,干锅鸭,嗯一个不少。
云洱也看了看这一桌子的菜后又加了块兔肉才说:“我错了,小兔子那么可爱,当然要吃啦。”
云洱又吃了一块兔肉,边吃边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做菜最有成就感的就是自己的菜被人夸赞,他看着云洱夸张的动作的声音开心的笑了,对王一博说:“王大夫可以尝尝。”
“也就一般”王一博把刚刚云洱夹在他碗里的兔肉吃下,对此得出评价。
他没有味觉一事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他不说,云洱这神经大条的也发现不了,每次吃饭王一博都能吃两大碗,云洱还以为他非常喜欢吃她那黑乎乎,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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