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好像又忙了起来,王一博看着对方打电话的次数又变多,有的时候他们正说着一个话题,对方就被一个电话叫到了阳台上,留给他一个背影。等对方打完了回来,问王一博说到哪了,王一博早就没有说的欲望。
但他看得出来肖战眉间的疲惫,自然也不会闹情绪。王一博没去肖战的公司看过,更不会过问这些事,目前来说他帮不上对方什么忙,就不应该像个拖油瓶一样挂在人身上。
他正在卧室做题,便听到外面响起了开门声。王一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12点了。他走出去和人对上。肖战扯了两下黑色的领带,随意解开了两个扣子。
又是一身板正的西装。王一博一看到对方这样的装扮心里就不舒服。
“我回来了”肖战朝人笑笑。
王一博垂下眸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忙的时候就别回来了吧”
接近凌晨一点回来早上七点多就得开车回去,特别折腾人。他知道对方坚持这么做的理由,肖战只是怕他会不高兴,怕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即使回来得晚,他们不能在睡前互道一声晚安,也能在第二天睁眼后,说一句早安。然后再开始各自一天的生活,周而复始。只是为了见一面。
他有私心,他比肖战更迫切的想念,但是他也见不得对方这么累。
“怎么,不给我回来睡觉了啊?”
王一博有时候觉得他哥真的很讨厌。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非要装糊涂。
“不给,你总是这么晚回来,影响我睡觉了”他违心的说了一次话,对方便听了进去,接着他便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他。他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和那个男人谈着怎样的恋爱,这么忙的时间会不会去他那边过夜,也不知道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点什么。他会忍不住想问,又不敢问。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又再次毁掉,肖战已经很忙了,或许那个人还能给他一些他给不了的情绪体验。那是对方亲口承认的,让他心动的人,这一点,或许就已经超过了他。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不快乐。他不能剥夺对方的七情六欲。
所幸物理老师也没让他闲着,因为对方好像看到了那个女生的进步,觉得让他帮忙辅导的选择是正确的,所以,这突然变成了王一博的长期任务。要一直持续到下一次月考前,对方有什么问题,他负责解答。
正好他哥也不在家,放学回去的早也没什么意思。王一博便在晚自习下课后帮人再多辅导一会儿。一来二去,王一博和人说话的次数就多了不少。他是个慢热的性子,和女生稍微熟了一点后表面的冷漠就收敛了不少,也开始跟人说话,对方路过他桌边的时候也会朝她笑一下。
王一博觉得没什么,反正都是同学,人家还是女生,他也不好意思跟人摆脸色。
有一晚最后一题比较难,讲了女生也听不懂,王一博看人靠自己还是解不出来,执拗的性子让他又讲了两遍。一不留神便过了校禁时间,被夜晚巡查的守卫看见,两人的名字一前一后便出现在了记录簿上。这样的情况出现了两三次。
肖战一个星期会偶尔回来一两次,询问他在学校的一些情况,王一博便老实的回答,连帮人补习功课也连带着提过两次。
他个人觉得帮人补课其实也挺有成绩感的,因为人家女生很用功,每天都坐在位子上哪也不去就埋头写作业,王一博能看到对方的努力,自然就更想把人教好,让人家的努力在下一次的月考上有所体现,这样也不丢他的脸。
逐渐的其他老师们都知道了,英语老师一向喜欢他,还在课上调侃道,“别光补习物理啊,谁表现好,我叫一博也给你补习补习英语,他敢不听?”同学们笑着,目光都落在那个女生身上,女生听着很腼腆,但笑的很甜。
王一博没心眼,他听的出来老师和同学的调侃,但听不出来其中藏着的别的深意。因为他脑子的想的都是他哥今晚有没有可能再回来。
他一直都矛盾着,一边不希望对方为了他频繁的二头跑,一边又希望回到家里能见到对方。
舆论声音太大,讨论他的感情线的人数比他想象的要多很多,连他之前被拒绝过的那个叫蒋悦的女孩都不甘心的跑来问他,是不是要谈恋爱了,王一博很茫然的解释说,没有,只是教她做题。
可这个回答,在充满幻想的高中阶段,本身就是很暧昧的。
所以当他在班级范围的模拟测试中不小心算错了道题,多扣了几分,被班里突然超常发挥的第二名超了的时候,他的傻缺班主任竟然趁着晚自习的缝隙把肖战叫了过来。
王一博的班主任和几个任课老师不一样,一板一眼的,听到了舆论早就蠢蠢欲动的想找人谈话,苦于没有理由,看他成绩有了波动,终于找到了借口来敲打敲打他早恋的问题。
他和那个女生被叫到办公室,肖战姗姗来迟的站在了门口。
王一博咽了咽口水,虽然知道都是误会,但他看到人还是紧张又心虚。好像真犯了错一样。
“您好,老师,我是他哥哥,请问,我弟弟犯什么错了”肖战看了一眼王一博,礼貌的笑着谦逊的问道。
接到电话的肖战是有点惊讶的,他想不出他弟弟能有什么做错事情的地方,这看到对方和一个女生站在一起,他一时有些茫然。
班主任扶了一下眼睛,严肃的说道,“您好,啊,麻烦您跑一趟了”
“您太客气了,有什么问题您说”
“那我就直说吧,这次主要叫您来,主要是早恋这个比较普遍的问题”
肖战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王一博,回过视线,“我弟弟,早恋?”
“不是,这是个误会,我就是教她做题,物理老师叫的,我这次考试没发挥好,是我自己的问题,跟这个没关系”王一博立刻出声解释道。
“早恋的开始没几对会主动承认,都说只是关系好!不过我也不是说一定是,但是这种事情,发生了就得从源头掐住,就得刚发芽就得拔喽!”
肖战扯了扯嘴角,点点头符合,又问道,“请问我弟弟是对这位女孩做了什么吗?”
“啊,还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行为比较亲密,而且这次考试,一博的成绩也有所波动,这也是我问了不少老师和同学有目共睹的,舆论这种东西他不会空穴来风,另外,门卫那里,连续三次抓到他们呢,晚上都11点了才出校门!你看这记录上都有字”
肖战扫了一眼那个进出校记录簿,上面歪歪扭扭的签名迹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他视线往下,又盯着那个女生隽秀的字迹看了一会儿。
“上课传纸条,下课了又待在一起,处于高中这个阶段,同学之间萌生出一点感情是正常的,可以理解,但是不支持”班主任又自顾自的说起来,“一博的成绩一向都比较优秀,但是这次数学模拟发挥的不太行,各科老师对他的成绩都盯的比较紧,不排除,咱们是是杯弓蛇影太紧张了”班主任将话说的弯弯绕绕,“但是,防患于未然也是有必要的,等到发现太过分的行为,那就晚了,您说是不是?”
王一博又张口欲辩驳,却被抢了话,肖战谦卑的应和道“是,是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都没有注意,没有看着他,有我的问题,我回头一定给他做思想教育”。
王一博心里憋着口气,肖战说完笑容还没收敛,视线看似柔和的在他和旁边穿着白裙子的女生脸上扫了几下,女生便一下子涨红了脸,也不敢抬头看他。
“啊,人家是女孩子我这个,家长就没叫,只叫了您,现在还不晚,及时制止就行”
“好的,好的”
“好,您知晓一下就行,老师和家长配合才能有好的效果,适时的提醒提醒”
“好的老师”
肖战又跟人客套了一会儿,男人才说已经不早了,让肖战领着王一博回去。
王一博没去上最后一节自习,直接回了家。他走之前看到人女孩伤心,又有点不忍心,走过去安慰道,“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好难过的”
肖战在黑暗里耸了耸肩膀,整理了一下西装,漏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他单手插进口袋里,叫了句一博。对方竟然匆匆回头跟他说了句等一下又转了过去。
他眉头皱了一下,冷冷的看着两人说话的身影,温和的声音在无形中施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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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