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房间地板上。
白色的床单微微拱起一个人形,俊美的脸庞在阳光下透着朦胧的柔和。
男人修长的双手大张伸了个懒腰,肖战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瞥向窗外。
阳光让他微微眯起眼睛,直到适应光亮才睁开眼,他坐起来迷茫地环顾着四周。
一夜之间仿佛转换了一个时空,昨天还在热闹的城市醒来,而现在窗外城市的喧闹被鸟语、公鸡打鸣声和小孩细小的打闹声代替。
肖战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边观望。
楼下的操场上三三两两的小孩在玩闹,远眺能看到博山小学再上方的山坡有一大片梅花树。
博山小学的校舍是二十多年前用木头建成的,现如今早已破烂不堪,肖战此刻住的木房子虽然小却非常新。
这是度门为了迎接新老师特意带着寨民们翻修的,肖战看到如此温馨的房间时,心里也是一暖。
简单洗漱完,肖战套上一件黑白相间的格子外套就往外走。
正值夏日,但寨子的早晨气温还是有些凉,肖战裹紧衣领来到教学楼前的一处空地。
锈迹斑斑的篮球架下几个小男孩在打球,女生们则在一旁拍掌高呼。
“你们这么早就来学校啦?”肖战走过去笑问。
小孩儿没想到这么早学校会有人,被突然冒出的人吓得大叫着挤成一团,警惕地望着肖战。
度校长有自己的家庭所以不住在学校,只有肖战自己一个人守着学校,他露出和煦的笑容抚慰了几句又介绍了自己。
一个胆大的小女孩直勾勾盯着肖战,突然露齿一笑,开心道:“你就是肖老师?”
肖战和蔼地点点头。
接着其他人也明白过来,校长说过会有一个新老师来,没想到是今天,更没想到是一个如此帅气的老师。
他们立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肖战问题。
直到阳光洒满校园,肖战才带着孩子们回到教室。
中午时分,上了半天课的肖战虽然很累但是心情很是愉悦,他和度门一起下厨给孩子们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博山小学的选址很好,位于北山的半山坡上,面对着博海,夏日阳光灿烂,海风徐徐,异常清爽温暖。
学生们在教学楼前的草地围坐一圈吃着饭,度门心情很好,一直在跟学生们聊着天,时不时给肖战介绍寨子的情况。
从博山寨悠久神秘的历史谈到学校的长远发展,肖战听着也不做声只是一味笑着。
度门越是侃侃而谈,他心中越是翻滚着苦涩和愧疚。
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肖战都不忍心和度门坦白,自己来博山寨支教只是短短半年时间。
肖战望着远处雾气缭绕的山峰出神,当初选择这个地方就是看中这里原始的风景,陶冶心灵的同时还能采采风。
“这山里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吗?”肖战问道,“我想闲暇时间去玩玩。”
度门一听,手中的筷子一顿,有些为难地解释。
“肖老师,不怕瞒你说,这山上的风景多得是,可是呢,这些原始山林也很危险,我们世代住在这里的村民都不敢轻易上山,何况你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别去的好,你要是想去看看风景,我可以带你去寨子里转转。”
肖战身旁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听着两人的对话,靠过来阴恻恻插嘴。
“肖老师你别去啊,山里有怪物,我们这里很多人进去之后都没啦,上次我表弟贪玩跑到山里去,结果几天之后在山沟被发现,已经死翘翘啦,太恐怖了。”
“别瞎说,这年头怎么可能有怪物,”度门一巴掌拍在小男孩的脑壳上,呵斥道,“他那是贪玩摔死的。”
“哼——”小男孩委屈极了,摸着自己脑壳嘀咕着,“我才不是瞎说,我爸爸说有一次他进山就看到了那些怪物,长着长长血淋淋的獠牙,跑得飞快,专门抓人吃——”
度门一把捂住男孩的嘴,把他赶走,又对肖战说:“肖老师你别信这些,他爸就是怕他贪玩跑进山吓唬他的。”
好不容易来个老师可能把人吓跑了,度门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肖战自然是不信的,又问道:“那我找个熟悉的人带路就好了,难得来博山寨怎么能不好好参观一下呢?”
这博山寨的旅游业不发达,几乎没什么游客,可有一些驴友专门探索这些地方,肖战在网上看到也是很感兴趣。
度门又劝了几句,还列举了好几则伤亡的事故仍旧没打消他的想法,只得把找人的事应了下来。
没等到度门找到向导,肖战的游玩计划就开始了。
傍晚,学生放学后,博山小学就剩他一个人了,一开始肖战只是在周边逛逛,后来范围越扩越大。
博山小学上方是一个私人种植场,说是种植场更不如说是一个梅园,目之所及种植场里就只有一种植物——梅树。
又是一天傍晚,肖战吃完晚饭决定散步去种植场看看,看似不远但也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
一般的种植场都是用铁丝网圈出一定范围,而这个种植场却没有任何铁丝网,一些爬藤植物非常“乖巧”地包围着所有的梅树。
这种植场的主人如果不是勤劳细心就是有强迫症,所有的爬藤植物整整齐齐仿佛复制粘贴一样互相缠绕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肖战绕着“绿网”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才看到一个小小的入口。
入口只有一扇简易的木条门拦住,入口很小,只容得下一人侧身通过。
肖战透过小木门往里张望,除了密密麻麻一片梅树林也没看到什么。
好奇心驱使他想进去看看,可想想自己是不速之客,也没有经过主人同意,正转身想走,忽然树林里传来一声凄厉的鸟叫声。
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听声音就在前方不远处,肖战站在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看看。
他做贼一样小心翼翼拎起木门上的铁锁圈,进去后又小心翼翼栓上。
鸟叫声这时却戛然而止,肖战绕着密布的高大梅树林走了一段,逐渐有些心慌。
眼前的树林很大,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且所有的梅树感觉长得都一样,他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停了下来。
举得高高的手机完全没有信号,肖战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压着嗓音喊了几声,希望能引起种植场主人的注意。
度门说过这个种植场的历史非常悠久,奇怪的是没一个人知道种植场主人的信息,也没人知道这个种植场是什么时候建成的。
猛不丁右侧的小灌木丛中传来“嘎嘎”两声鸟叫,静谧环境下突然响起声音把肖战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他抬脚正想原路返回,又是一声响亮的鸟叫。
倏地,迎面掠过一只巨大的黑影,吓得他惊呼一声躲在了树干的后面。
飞来的黑影是一只乌鸦,它扇动着翅膀在半空中飞了一圈然后停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乌鸦歪着脑袋盯着肖战,在余晖的光照中竟有一种渗人的感觉,随后他仰头发出一声悲鸣,吃力地扇动着翅膀。
肖战这才发现乌鸦的右翅渗出丝丝红色,应该是受伤了。
看着这乌鸦扇动翅膀的滑稽动作,肖战莫名联想到自己手吃疼下意识甩手缓解疼痛的动作。
这乌鸦看起来挺有灵性的,这甩翅膀的动作像人一样。
乌鸦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但始终盯着肖战,似是警惕又像是在打量。
就在一人一鸦互相打量的间隙,安静的环境突然又传来了声响,接着一个人影倏地从乌鸦刚刚飞出来的灌木丛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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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