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看着踹过来的人,不躲也不闪,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脚,疼得是龇牙咧嘴。
周子舒这一脚带着些许不甘的怒气和委屈,用了七八分力道。
他机关算尽,就是没料到温客行这傻子竟然不躲。
“疼,阿絮,好疼。”温客行痛得眼睛里氤氲起了一层水雾,一双桃花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周子舒。
“你莫不是喝花酒喝得脑子傻掉了,躲也不会?活该疼死你。”周子舒毫不客气。
温客行想起昨晚那姑娘教他:任打任骂一下,再大的气也会消了。
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道:“阿絮,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消了气?”
周子舒气极反笑:“我若没消气,你又当如何?”
“阿絮,你若心里不舒服,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只愿你不要生气。你若不喜那些烟花之地,以后我再也不去。”说完温客行便举手发誓。
他这一说,周子舒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但又不想承认,理直气壮:“你喝花酒关我啥事,你喜欢去天天去都行,别来我面前烦我。”
“阿絮,你这又是美人玉口为杯,又是喝花酒喝傻了,这么大的怨念,难道不是介意我去了那风尘之地嘛?”温客行说完戏谑地看着周子舒。
周子舒听闻这话,羞得面红耳赤。连耳垂都染上了一层粉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温客行瞧见他这副又羞又恼的样子,尤其是泛红的脸颊,一时间喉结滚动,咽了几次口水。
这人就是最硬心软,死活都不肯承认。温客行不想把人逼急了,也怕自己把人逼急了,他就跑了。
于是讨好道:“阿絮,是我胡言乱语了。以后我不去了好不好?你就原谅小可这次?”
正在这时蒹葭敲门:“公子,起来了吗?”
周子舒:“进来,让小二送水来给我沐浴。”
温客行接嘴道:“顺便给我也打一桶热水来沐浴更衣。”
蒹葭走进来,见温公子满脸讨好地坐在自家公子床上。而自家公子却面红耳赤地缩在床角,加上两个人都大清早的要热水沐浴,一时间似想到了什么。
立马放下早膳,指着温客行怒骂:“你,你怎可如此欺辱我家公子?公子昨夜旧疾复发,已是万分疼痛,你怎还忍心让他受罪?”
说着便要上前看自家公子哪里受伤了,一想到男女有别,一时间又气又恼,只能在一旁跺脚。
周子舒本就聪慧,一下子就知道自家丫鬟想歪了。
立马干咳一声掩饰尴尬:“我无碍,只是疼得出了一身汗,才想沐浴一下。你快去准备。”
温客行闻言,笑得花枝乱颤,还故作正经:“阿絮昨晚确实是疼了一宿,你看他把我这只手抓得血肉模糊。”
说着还把被周子舒抓伤的手伸了出去给蒹葭看。
蒹葭看温客行白皙修长的手指被抓得都是划痕,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自家公子果然是被胁迫的!这个人真不要脸!
虽然知道这人打自家公子的主意,自家公子也对他有些特别,可……
周子舒看温客行越说越离谱,蒹葭越想越歪,忍无可忍:“温客行你给我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接着柔声安慰蒹葭:“你别被他带沟里去,他昨晚在勾栏院里眠花宿柳,一身脂粉味。”
温客行委屈兮兮:“我只在勾栏院里喝了一个时辰的酒,昨夜一整晚都是抱着阿絮睡的,不曾眠花宿柳。”
一整晚都是抱着公子睡的?
两个人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吗?公子是自愿的吗?早知道昨晚她就该守着公子。
“温客行,你给我滚!”周子舒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好好好,我滚。阿絮别气了,气坏身子我得心疼死。”温客行见好就收。
周子舒沐浴完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心情都好了不少。
出来时张成岭已经等候多时,摆好碗筷道:“师父,快来,今个儿早膳很丰富。”
顺便又给周子舒夹了个肉包:“师父您要多吃一点,太瘦了。”
“小成岭说的对,你师父太瘦了,得多吃一点。”温客行收拾好坐在周子舒旁边。
“温叔,你也来了啊。我可真是太高兴了。难怪今早上起来就听见树上喜鹊叽叽喳喳。”
“成岭,你分不清楚喜鹊和乌鸦吗?今早树上叫的明明是乌鸦!”蒹葭毫不客气,塞了一口面包,鼓着腮帮子恶狠狠道。
“你这大清早的怨念这么重,小心变丑,将来可嫁不出去了。”温客行眉眼弯弯调笑道。
若飞见自家主人一点也不计较,瞪大了眼睛。这要是换做别人敢如此阴阳怪气,怕是早就见血了。
蒹葭咽下包子,喝了口茶:“本姑娘也没打算嫁人,只想一辈子照顾我家公子。”
温客行望了望周子舒,眼神里满是:你家丫头欺负我,你帮帮我……
望了半天,见周子舒不理睬自己,眼神更加幽怨了,就像一位被下堂的糟糠之妻。
周子舒实在受不了他那怨妇模样,把手边的粥往他面前一推:“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温客行端过粥慢条斯理地喝着:“还是阿絮疼我,以后我会加倍对阿絮好的。”
张成岭看了看自己师父,又瞧了瞧温客行,一时间有些摸不准。
若飞凑到张成岭耳旁,用密音传声道:“我家主人爱上你师父拉,这不天天缠着你师父。要不我们来打个猪,猜猜我家主人啥时候能心想事成?”
什么?他崇拜的温叔爱上了他师父。
这,这。可他们两个都是男子,虽然自己曾看过一些话本,有些写的男子和男子相恋。
可当它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身边时,张成岭一时间还是难以消化。
转念一想,师父这样风光霁月与日月齐辉的人,想必也只有温叔这种风华绝代的人,才配得上吧。
目光又围着师父和温叔转了几圈,越看越觉得搭,真搭,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张成岭把一切都摆在脸上,温客行见了满意极了,豪气万丈道:“成岭啊,以后我跟你师父一起教你武功,将来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位绝世高手。”
天上突然间掉下一个馅饼,张成岭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那太好了,谢谢温叔。不,谢谢师母。”
周子舒一听这话,立马赏了张成岭几个枣子吃:“小小年纪不学好,再乱叫就拜他为师去。”
张成岭吓得立马闭嘴,生怕周子舒不要自己。他虽然年纪小,但出生大家族,从小最会察言观色,他知道温叔对他好全都是爱屋及乌。
倒是温客行,特喜欢张成岭的上道,笑的那是一个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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