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市,大雨。
WC俱乐部这个名字起得随意,原本是想体现一种放荡不羁的格调,但起这名字的人大概是个文盲,不知道WC除了卧槽也是厕所的意思。
门头歪歪曲曲的WC两个涂鸦字母风吹雨打都从未褪色,来这儿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属于俱乐部的人,一种则是着急忙慌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找厕所的人,虽然这俱乐部的名字取得别具一格,但取名人说这就是缘分,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打算把名字改了。
WC俱乐部处在南溪西边的老旧街区,拆迁的消息传了五年,从未落到实处,俱乐部不对外开放,所以附近的居民从来不知道里面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此时已经上午十点,俱乐部里二楼的一间板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浑身腱子肉的男人,他头发颇乱身着老汉衫一条沙滩裤脚踏了一双人字拖,他往楼下看了一眼,回屋拿出一个脸盆朝其他几间板房走过去,路过一间便敲一下门顺便喊上一声:“孩儿们!该起了。”
这一路敲一路喊直到尽头他进了洗漱间。
这人叫霍贵,俱乐部成员之一,外号跟本名一个叫法,叫货柜,也是将俱乐部取名为WC的文盲。
俱乐部很大,是个废弃厂房改装出来的,二楼有四个房间,一楼一个,除此之外,一楼中央有一个非常大的拳击台,而一旁散落着各种健身器材,墙壁上有涂鸦,上面涂满了各种粗言秽语,甚至还有能称得上春宫图的壁画,但表达得太过直接没什么艺术感,外人要是闯进这儿,会觉得这里面的全都是流氓,但可惜,这儿外人闯不进来,一屋子的流氓气息无人知晓。
二楼的房间一间一间打开,从里面走出两男一女,个个哈欠连天,站在门口互看一眼纷纷嫌弃。
“老大还没回来?”
说话的是个女人,看起来二十来岁,她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衬得皮肤非常白皙,宽大的睡衣都掩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酮体,可惜其他几个男人是瞎的,霍贵曾说过:“我他妈就是对着老母鸡发情都不会对着你发情。”
所以即使女人真空凸起,都无人察觉和在意。
“我刚看了一下,没回,他门都是开着的。”
霍贵从洗漱间走出来说着。
女人伸了个懒腰,随后将头发用手指梳了梳,她朝几个人说着:“一个二个的愣着干嘛?限你们五分钟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做热身!”
霍贵没搭理她回了房间,其他两个男人端出洗脸盆进了洗漱间,女人抬起一只腿放在铁栏杆上做着压腿动作,十来分钟后四个人全下了楼。
女人叫丁媛,而其他两个男人一胖一瘦,胖的是蒋凯,瘦的是许志文,皆是俱乐部的成员。
他们不是运动员,这俱乐部也不是健身房,除蒋凯和许志文外,其他人都不长住于此,今天之所以齐聚在这儿,除了日常训练加强身体素质外,还是在等一个人。
外面的雨下得大了,季节到了夏末,这雨像是要赶在秋天来之前下个够本儿似的,像这样的大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
“昨儿谁先喝吐的?”
丁媛在跑步机上问着,她看向蒋凯,又看了一眼许志文。
许志文汗如雨下却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我。”
丁媛啐了他一口:“又是你,三连冠啊!”
许志文放下手没回答,蒋凯将杠铃放下坐了起来:“昨晚老大几点溜的?”
霍贵:“没注意。”
话说完俱乐部的卷帘门“哗”的一声被拉了起来,从外走进来一个男人,卷帘门又落下,屋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接着纷纷迎上前。
那男人一头栽进沙发,浑身散发着新鲜的烟酒味儿,他白衬衣只扣了最下面的两颗,大片白皙的胸膛露在外面,仔细看,衣领上还有暧昧的口红印,丁媛看得出,这印上去的唇印还不是同一个主人,因为色号不一样。
霍贵“哟”地一声,他半边屁股坐上沙发:“我的哥,昨晚又是在哪个温柔乡里泡了一宿呢?”
男人没有说话,他抬起一只腿将霍贵蹬开,丁媛擦着汗调侃着:“这恐怕不止一个温柔乡吧?咱们老大那是在温柔乡里轮转啊!”
她低头凑近男人:“老大,昨晚又卖身求荣了?”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的姿势从躺到了瘫,他看了一下面前这四个人,随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卡丢在桌子上声音有些嘶哑地说:“拿去拿去,别他妈烦我。”
四个人欢喜雀跃,霍贵眼疾手快将卡拿走,其他几个人围了上去,霍贵举高了卡,可奈何身高有限,被许志文一伸手就拿走了。
“卧槽一只蚊你把卡还老子!”
“志文哥给我!”
“别抢别抢一会儿咱们都要平分的!”
“…………”
那沙发上的男人看着这一幕微微笑了,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等把水喝完他拍了拍巴掌:“行了,这段时间大伙儿辛苦了,趁现在没活儿干都尽情挥霍去吧!”
霍贵停止了闹腾,他朝男人走来,来时顺手按了一下墙上的一个按钮,俱乐部四面的窗前通通落下来一块黑布,将外面的天光挡得严严实实的。
霍贵:“谁说咱们没活儿?就看你接不接了。”
他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一按,对面的墙壁上展开了投影,而上面有一个人的资料。
霍贵:“秦家严,以前叫周家严,是个出了名的资本家。”
霍贵又按了一下遥控器,投影上的资料换了一页:“秦国强,华人,算起来是秦家严的亲戚,这个秦国强是秦家严过世老婆的大伯,也是咱们的委托人。”
说完他看向男人:“肖哥,这活儿接吗?”
肖战伸出两个手指夹了夹,霍贵立马掏出香烟塞进肖战的指缝中替他点燃。
“为什么不接?”
肖战淡淡地问着,霍贵将资料页返回去说:“秦家严是鹿儿港人,这点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吧?”
肖战吐出一口烟,轻眯了眯眼,随后他笑了:“知道,不过这资本家……资本恐怕不太干净吧?”
霍贵点点头:“对,确实不太干净,只不过现在手头的资料还缺着,如果要接,咱们得派人去一趟鹿儿港。”
丁媛立马站了出来:“我去!对付老头子我最在行了!”
肖战抬眼,他指着秦家严的照片说:“怎么?这老头儿你也睡得下去?”
丁媛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大概确实是觉得有些辣眼睛,她将眼一闭说着:“这灯一关有什么区别?就是只癞蛤蟆我也亲得下去!”
肖战笑了一声,他站了起来走到桌前盯着资料,等一根烟抽完后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他说:“算了,我去吧,这鹿儿港我可好几年没回去过了。”
这俱乐部的人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探人,这是行走在灰色地带的职业,肖战便是他们的主导人。
这身份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但他们和一般的探人有一点不一样,探人查案子行事极端手段残暴无所不用其极,但肖战他们自成一派上沾天下踏地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和特定渠道,于是他们自称——野探。
他们接活儿只有一个要求,佣金得多,所以只要你出得起价,找猫找狗的这种活儿他们也接,不过这种冤大头毕竟是极少的,所以只要是找上他们的,委托人都不是一般人,而委托的事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摆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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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