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带着若飞,慢悠悠地赶到滁州城里,一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各路英雄豪杰都往唐门赶。
若飞毕竟是小孩子,好奇地问道:“主人,我们要不要也去唐门凑凑热闹?”
温客行摇了摇扇子:“去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你家主人我现在只想好好地逛逛这滁州城。”
说着便往集市上走,若飞紧跟着不敢松懈。
一个店铺门口,几位少爷在挑选香囊,张成岭局促地跟在一旁。
过了良久几位少爷都选好了,见张成岭站在一旁便取笑道:“张成岭,你不买个吗?”
张成岭嗫嚅道:“我就不要了,我不想多花钱。”
现如今自己寄人篱下,虽然伯父不曾苛待自己,但自己也不能像真的大少爷一样,大手大脚。
虽然自己也曾是挥金如土的大少爷,可那终究是以前了。
几个少年笑道:“落魄少爷,连个香囊都买不起吗?你爹就没给你留下什么遗产吗?”
“就是就是,好歹也是掌门遗孤,你们天山派不是有很多宝贝吗?莫不都私藏着,舍不得拿出来给我们?”一个少年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天山派在一场大火中,已经灰飞烟灭了,什么也没有了。”张成岭小声地解释。
“胡说,你爹肯定把《千里江山图留给你了!”一个少年横眉冷竖。
一句《千里江山图》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一群少爷围在中间。
一位胆小的少年吓得语不成调:“别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指着张成岭喊道:“他就是天山派遗孤,图在他手上。”
几个黑衣人抓起张成岭就往城外跑,张成岭吓得哇哇大哭:“救命啊!救命啊!”
黑衣人气势汹汹,路人无人敢阻拦,周子舒在远处的酒楼目睹了这一切。
蒹葭悄声道:“公子,要去救人吗?”
周子舒摇摇头:“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如此行凶,想必是有恃无恐。
唐门地盘上都敢如此放肆,掳走唐门公子,想必来头不小。我先去打探打探,你留在此处,免得打草惊蛇。”
说完便紧消失在人群中。
这边温客行正看着热闹,见一群人掳走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不由得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温客行正打算转身,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他隐匿在人群中,但温客行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于是高兴道:“若飞,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不要再跟着了。”
说罢便朝人群中挤去,想要追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人多,但耐不住他功夫好,三下五除二就挤到了周子舒身边。
凑过去:“阿絮,你看我们真有缘分,又遇见了。”
周子舒看了一眼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温客行,一脸嫌弃:“离我远点,我有正事,没空陪你胡闹。”
温客行委屈地瘪瘪嘴:“阿絮,我保证不胡闹,乖乖听你的话,你就让我跟着你嘛!”
周子舒听这肉麻的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道:“要跟着就给我闭嘴。”
温客行从善如流地捂着嘴巴,点了点头,跟在周子舒身后。
两个人跟着人群渐渐的出了城外,黑衣人将人带去了树林。
周子舒和温客行藏在一棵大树后,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见四周无人打扰,扔了张成岭,用刀抵着他脖子恶狠狠道:“快点说出画的下落,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张成岭咬牙道:“我不知道什么画,父亲没跟我说过,不信大可以搜!”
一位黑衣人思量了一下说:“莫不是他把画给了唐门掌门?”
另外一个黑衣人不甘心,将张成岭浑身上下都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摇了摇头。
“快说,画是不是被你送给唐门掌门了!”黑衣人极其不耐烦道。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画,我什么也没给唐门掌门,那群人一把火烧了天山派,什么也没了!”
张成岭虽然十分害怕,但还是极力克制自己害怕的情绪。因为父亲曾说过,面对歹人不可以软弱求饶。
他不能软弱,在他们面前,他不可以哭。
“我看他是不知道,枉费我们煞费苦心把他劫出来,留着也是没用,不如杀了。”一位黑衣人露出了凶狠的眼神。
领头的黑衣人点头示意后,一位黑衣人举起刀砍下去。张成岭看着从头顶就要落下的刀闭上了眼睛。
临死前他想到了周子舒,一离开他,自己就被人截胡了。
正在他已经闭上眼睛,准备赴死时,听到一声尖叫声,接着就是刀剑掉落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
张成岭睁开眼睛一看,举刀要杀自己的黑衣人的手腕被割了一道口子,鲜血不止。扫一眼,其他黑衣人也无不如此。
“鬼鬼祟祟的躲着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给老子滚出来!”黑衣人气急败坏道。
居然敢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腻歪了!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人吗?
周子舒从树后慢悠悠地走出来,温客行也跟着走了出来。
“我倒是谁多管闲事,原来是两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公子哥。”黑衣人见来人是两个漂亮的公子哥,没好气道。
周子舒理了理衣服,淡淡道:“我平生没啥爱好,就喜欢管闲事。这个小孩我要带走。”
黑衣人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周子舒,又看看自己同伴。
对方两个人,还啥兵器都没有。自己可带着二十几个人,居然还胆敢口出狂言要从自己手里把这小子带走。
真是狂妄,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人不可。
于是嘲笑道:“阁下莫不是以为自己躲在暗处,趁我们不备伤了人,老子就怕了你不成?”
周子舒也不跟他耍嘴皮子功夫,不以为意道:“我想带走的人,还没有带不走的。”
温客行站在一旁,也不多嘴,趁他们斗嘴不备之际,将张成岭带到自己身边。
张成岭见这个红衣公子跟周子舒一起出来,以为他们是朋友,便跟在温客行身边。
黑衣人一句:“领教阁下高招。”双方便打了起来。
周子舒见对方严阵以待,也不像刚刚一样随手摘几片叶子当做武器,而是抽出了腰间的无名剑。
温客行摇着扇子,带着张成岭站在一旁看戏,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样子。
张成岭弱弱道:“这么多人,周叔能打得过吗?”
“他要是打不过,我就带你一个人走。”温客行笑道。
“可是我不想他死,我要去帮他。”张成岭说完便冲过去帮忙。
温客行拉住少年,毫不留情道:“你过去也只是添乱,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张成岭急得眼睛通红:“那怎么办。”说完看温客行悠哉悠哉地,便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快去帮他啊!”
温客行也不逗成岭了,好心解释:“你看他那流云九宫步,惊若翩鸿。这群人连他的衣服边都摸不到,哪里是他的对手。你就别担心啦,好好看戏!”
张成岭闻言认真地看了看,见那群黑衣人确实没有伤到周子舒,这才放下心来。
温客行看着张成岭,有些不解道:“你好歹也是天山派小公子,怎么武功如此不济?”
被问到这个,张成岭莫名觉得面红耳赤。
以前在天山派有兄长庇佑,父母只求自己幸福快乐,从不逼自己练武。
所以自己一直只知道吃喝玩乐,蹉跎了大把时光,现在后悔也是晚了。
“我以前没想过要练武,现在想练武了,可是已经晚了,没有好师父。只能他们随便练练。”张成岭垂头丧气。
温客行听了这话,良久都没做声。自己当初不也如此吗?
年幼时总是被父兄逼着练武,自己不胜其烦,总是偷奸耍滑。
流落江湖后,被人欺负时悔不当初。想好好练武了,可惜却没人教了。
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啊,都是自己九死一生,从死人堆里厮杀出来的。
说着举起手,对着阳光道:“人在快乐时,总以为自己是上天的宠儿,会一生顺遂。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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