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
沈无尘醒来时太阳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病房。
头还在隐隐作痛。打开手机看,消息一个个弹出来。
「老周:给你请了一星期假,好好休息。」
「大帅逼:好的,谢谢周老师。」
最上头的【相信光的男人们】消息99+。
沈无尘粗略扫了两眼。
回道:「刚醒。」
没两秒,手机“嗡嗡”两声。
齐林月:「你终于回消息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会是二次分化了吧?」
「大帅逼:嗯。」
沈无尘抬头环视一圈,「季有影去学校没?」
在一条条腥风血雨中,他看到了回复。
齐林月:「学神不去学校还能去哪?」
......
看到这句话,沈无尘无视掉群里的风风雨雨蒙头又睡了一觉。
睡意朦胧间,他被一阵刻意压低的讨论声吵醒。
睁开眼,只见病房内挤满了人,身着白大褂的医生站满了整个房间。
“醒了。”主任笑道。
“来来来,好好看看,这种病我们医院到现在为止还止出现了这一个,这病生得‘真标志’。”
医生们一窝蜂地围到了沈无尘的病床边 。
“弟弟 ,你真的是按教科书上生的病 。”一个眉眼温柔的姐姐笑道。
……
“安静点 ,你现在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啊 ?”主任道 。
“没...”话音还未落下 ,沈无尘两眼一黑直直地又躺倒在床 。
“怎么回事?”
……
朦胧间 ,沈无尘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火炉当中 ,大火烘烤着他。晕乎乎的不知天南地北。他想叫喊,嘴唇蠕动两下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天地倒转。
不知过了多久,额头上又附上一阵冰凉。沁人心脾的味道包裹上他,如雪后的森林,雪花落到他的脸上,呼出一口热气,冷冽的,带着些甜的香气窜入鼻息。
“嗯...”沈无尘哼哼一声。
雪骤然大了,压垮了高林,覆盖了林地。那味道散了,被冲得很远。
好冷。
他哆嗦着奔跑着想要挽留余香。
一座小屋出现在眼前,推开木屋虚掩着的门。炉火正熄,余温刚好。那抹香气又萦绕在他左右。
“季学神,尘哥怎么样了?”季有影推开门,齐林月几人凑上前。
季有影说:“退烧了。”
“那就好。”齐林月松了一口气,拐了李铁柱一肘,“给你们买的有点吃的,填填肚子。”
季有影瞥了一眼说:“他现在不能吃这些。”
“啊?”齐林月挠挠头,“那我再点点别的。”
“三十六号床家属。”一名医生走到几人跟前。“你们谁是?”
齐林月说:“他家人不在,我们是他的同学。”
“等等。”昨晚那名医生走了过来。
“主任。”走过的医生叫道。
“你跟我来一下。”主任看向季有影说。
进到办公室内。
主任说:“我们这边呢,已经给病人的家属联系过了,他们现在都在国外,病人也不愿意转院。”
“是这样的,医院这边一直在查病人二次分化的病因。病人的信息素紊乱,但是我们发现他好像并不排斥你的信息素。而且他的颈上贴着的抑制贴是你的吧?”
“嗯。”
主任笑了笑:“他对信息素很敏感,这也是我们阻止你们的同学进病房探望他的原因。具体是几级敏感我们还要查。不过你的信息素可以安抚他,我们想征求下你意见,是否可以采集你的部分信息素来检验你们的契合度?”
“可以。”
“那就好。”主任说。
等到出来时,病房门口已经空了。
透过房门小窗,洁白一片的房间里,干净的病床上拱起一个小丘,只剩一个金色的脑袋露在外边,嘴唇微微张开,眉头轻轻皱着。
季有影低头看着房门口凳子上放着的两碗清粥,脚步一顿,转身往电梯处走去。
待到沈无尘悠悠转醒,窗外已经漆黑一片。肚子毫不留情的“咕咕”直叫。
“咔嚓。”门响了。
他顺着声音看去,季有影长身玉立站在昏暗里,破碎的亮光趁着间隙逃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沈无尘撑起身子问道。
季有影反手关上了门,提着餐盒走到他的身边。
沈无尘闻到了一股味道,很淡,很清,很熟悉。
灵光一现,这不就他睡梦中那味儿吗?
“你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啊?”沈无尘说。
“雪松。”季有影说。
沈无尘凑上前,偏头问道:“我不舒服的时候,是你安抚的?”
气氛凝滞了几秒,季有影应出一个很冷的音,“嗯。”
半晌,沈无尘挑眉,“谢了,同桌,下次请你吃饭。”
“嗯。”季有影打开餐盖,饭香味飘了出来。
“皮蛋瘦肉粥?”沈无尘问。
季有影点头,拿出一个小碗,把粥倒入。
“这粥怎么和昨天的不太一样?”沈无尘问。
季有影抬头睨了他一眼,说:“我换了一家。”
“哦。”沈无尘嘀咕,“昨天的是不太好吃。”
沈无尘借着他的手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我去,这粥是哪家店做的?好好吃。”
闻言,季有影低头微微勾起了嘴角,那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浅笑。
吃好后,沈无尘拿起床头的手机,正准备谴责一番明明知道他生病了还不来看望他的损友。
眼前突然摆上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这啥?”他转头问。
笔记本被人贴心的打开,密密麻麻的字迹晃得他眼睛疼。
季有影说:“学习笔记。”
沈无尘问:“什么意思?”
季有影说:“好好学。”
不是?大哥,你没搞错吧?他一个总分加起来还没有三百分的“烂泥扶不上墙”的顶级大学渣,配瞻仰您的学习笔记吗?
沈无尘无语凝他几眼,季有影淡淡地回了他一个眼神。
行,现在不仅眼睛疼了,头也疼。
低头静默一会儿,沈无尘抬头道:“同桌,你责任感真重。”
“嗯。”季有影应声。
看了一会儿,沈无尘不仅一点知识没进脑子,现在还感觉到胸闷气短了。
“季有影”他拽拽季有影的衣袖。
季有影应了一声,“嗯。”
“我不舒服。”沈无尘说。
季有影手下笔一顿,抬头道:“怎么了?”
沈无尘:“我喘不上气,感觉很缺氧。”
两秒后,季有影拿起膝上的书本放到柜子上,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这氧不够。”沈无尘说。
季有影转头问:“那你要怎样?”
沈无尘勾唇一笑,指指天花板,“上去。”
夏末的晚风还带着些许燥意,江陵这片地方,入秋很快,蝉的叫声轻了,绿叶也开始发黄。
“真的好吵有没有?”沈无尘撑着脑袋,转头问。
风把他的金色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单薄的衣料也随风乱舞。贴着背后的蝴蝶骨显露出形状。那张带着少年气的脸此刻略有些苍白却笑得灿烂。
“你喜欢吹风?”季有影问。
“当然了。”沈无尘懒洋洋地舒展身子,“你不觉得很舒服吗?”
风刮过,拂过脸颊,偌大的世界一隅,两个人不受喧嚣吵闹,安静地待在一起。
沈无尘手扶着围栏,沿着栏壁走,“很放松。”
季有影转头看他,楼下的灯红酒绿仿若星光反射进瞳孔。那双冷淡的,疏离的眼眸浮上了几分温度。
那是独属于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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