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不常体会从寒冷空气进入车厢的回暖,肖战的工作室处于海淀区,王一博思考了一下从偏僻的这里到海淀区需要跨越的路程,答应了肖战让他一同上车的邀约。
主要是换乘费,能省一笔是一笔。
一路上肖战并没有和他搭话,王一博自然也不是会主动开口的性子,两个人算是并肩落座,后排足够宽敞,谁也碰不着谁,肖战的衣摆很长,随意搭在座椅,延伸出很远一段距离,远到边角快挨着王一博的裤缝。
他用余光看了一下,倒是从交接的衣服之间看出点缱绻的意味,太荒唐了,但他并没有调整位置。
肖战靠着似乎在养神,于是王一博毫不遮掩地开始肆意打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侧颜看,暖气将氛围烘得很热,烘得王一博的嘴唇发干。
“看够了吗?”肖战没睁开眼睛,仰靠着问。
“没有。”
倒是坦荡,肖战嘴角的笑意藏不住,终于忍不住转头和他对视,“那多看一会吧。”
王一博认真点头,说了个“好。”
在那一瞬间,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眼睛,想从中探究出一些情感的端倪,搜刮不出多余的什么,倒是有一点和他等同,王一博对他同样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肖战窥视到了,并且及时给足回应。他跷起二郎腿,足尖或许是无意扫过王一博的裤管,王一博抿紧下唇,一言不发,于是肖战笑得更加开心了。
刚才还直率到让他觉得这个人有些故意的恶劣,现在的沉默又让肖战怀疑,这些恶劣的试探里面,是不是还掺杂着一些令人出戏的矜持。
矜持,实在不太适合用来形容王一博。
肖战的目光与王一博截然不同,更多的是扫视,上下打量,王一博微抬下颌,任由肖战看他,半晌以后捏响了指骨,打断空气中飘浮的暧昧。
“肖战。”王一博喊他名片上的两个字,“谁教你在外面用这种眼神看男人。”
“不行吗?”
肖战反问道。
“难道我该用这种眼神看女人?”
王一博没有搭话。
性向确定,无需试探。
“那我不看了。”肖战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笑,并不张扬,像一杯温水,说话的语调也慢吞吞的,他的习惯是咬舌尖,所以每讲几个字都要露出一截粉嫩的舌头,王一博无法不盯着他那颗随着张合动作一直在视线里移动的唇下痣看。
这是王一博第一次觉得一颗痣可以用色情来形容。让人想要舔舐,在唇齿间研磨,或者叼咬。
肖战是冬日里的向日葵,是披着清纯外皮的天生尤物,价值难以判定,媚却又不俗气,举手投足间都是对另一方的暗示,只要你心甘情愿地匍匐在我的脚下,我愿意做被你揉坏的一株沾了泥雪的花。
前提是,王一博要先臣服才行,即使在那个街角,是肖战张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只看你。”
情人间的调情,肖战游刃有余,姑且把他和王一博称之为情人,刚刚看上的也算。
王一博是他深情演技里的第一个试验品,但他毫不怯场,相貌会替他游说,他跟王一博之间的首层壁垒应声而破,搭到他裤缝的衣角此刻显得多合时宜,王一博哑声笑笑,“还有多久?”
肖战张望了一下窗外,“四十分钟。”
“等不及了。”
上一秒还在算距离的人下一秒被捞到腿上,肖战忍不住惊呼出声,失措的神情看起来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兽,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下意识搂住对方的肩膀,紧紧环绕。
“干嘛啊……”
究竟是撒娇还是责备,王一博分辨不出来,既然无法分辨,统一归类为撒娇,肖战绵软的语气让王一博觉得被一颗巨大的棉花糖包裹住,他今天耳后抹的香水是大吉岭茶,明明是疏远感,却随着体温的升高而让周身的环境发热,发烫。
比环境更烫的东西正隔着一层布料抵着他的腿根。
“画画。”
王一博凑近,搂住肖战的腰,掌控的姿态。
“回工作室画。”
“就在这。”王一博的另一只大手虚搭在他的臀部,并不揉捏。
“在这怎么画?”
“回去就可以了?”
他根本不信肖战不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一株坏了的向日葵,可抵不上裸模的钱。”
确实,王一博想,如果不是被公司雪藏,他的身价现在会更贵。不用因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在路上和别人纠缠不清,也不会遇到肖战。但也不算太坏,至少遇到了肖战。
“送你的。不多收费。”
王一博很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本事,他对肖战是赔偿,现在换成献身,还要让肖战对他感恩戴德。
“那如果我就只是画画呢?”
“也行。”王一博从容摊开双手,肖战还保持着贴在他身上的姿势,倒显得是肖战依附。
“那就只画画。你从我身上下去吗?”
“不要。”肖战缓慢摇头,车子行驶到红绿灯路口,减了速,由于惯性他向王一博更靠近一些。
肖战低头吻了一口王一博的那轮月亮。王一博偏过头去,那个位置,没被任何人亲吻过。
肖战成为了摘下那轮月亮的第一个人。
“我的向日葵很贵。”
“我知道。”
“一幅画也许不够。”
“想画几幅?”
“多少都给?”
“看你表现。”
肖战觉得王一博就是无耻恶徒,他只是拦住了他,问他能不能赔我一幅画,王一博顺势而为的沿着肖战下好的引,一步一步登堂入室,时不时还要反咬一口。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没钱说得那么坦荡,所以肖战觉得很有意思。
司机升起隔板,眼力见儿十足,风雪被隔绝在窗外,街景飞闪,他送上自己的唇,凑到王一博面前,只是没有真正的吻下去,眼睫垂着,眼神像一把柔软无比的刷子,描摹王一博嘴上的细纹,王一博配合地勾起唇角,细纹被扯平,他问肖战在看什么。
“看猎物。”
成年人的世界里多的是用不完的默契,也许车外他的确认为肖战只是想为他画一幅画,但坐到车里在你来我往之间,王一博明白肖战志不在此,画是由头,也不对,或许肖战想在床上作画也不一定。
漂亮男人总是会有一些特权,王一博承认肖战美得如同摆在展示柜里的珍品,如果展柜破裂,能够托在手里一睹为快,王一博显然不会拒绝,到了嘴边的珍馐,不吃下去就是暴殄天物,肖战把自己奉上,王一博悉数接下。
不吃亏。
当猎物又何妨?
“不吻吗?”他的气息浅浅的拂在肖战的下巴,肖战觉得王一博整个人和他的气息一样,会挠人,“要吻的。”
肖战对他说。
“先从哪里开始吃?”
他装模作样的样子真的有些古灵精怪,王一博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见识到了他的许多面,疏离,温柔,惑人,或者是灵动,像极了被切割成很多面的宝石,每转动一下就会发出五彩斑斓的光泽,王一博逐渐在这种光斑里沉醉,所以蹭了蹭他鼻尖,以更加低沉的嗓音说道,“由你。”
肖战的吻终于迟迟落下来。先是王一博的额头。
“先从这里好了。”肖战眨眼,再然后落到脸颊,显得他们好像一对腻得难舍难分的爱侣。
究竟是情欲不够还是太盛,王一博在主动含住他的时候想,大概是太盛。
“换气。”
肖战仍旧没有学会换气,他有些失策,第一个试验品攻击性太强,王一博不是个好掌控的人,但他早已没有反悔的余地。
.......
王一博不听劝,肖战到现在似乎还没明白,股掌之间,究竟谁才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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