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将军府里抬出来一部分,花轿每到一处风华家的产业,就从客栈、酒楼、钱庄、布庄、药铺、粮庄、当铺……里抬出长长的嫁妆队伍。
浩浩荡荡的嫁妆队伍,都快围了迎亲的队伍。王一博骑着马,不禁感叹道,肖战的爹爹当真是富可敌国。
最后,嫁妆甚至比朱雀街长了两倍多,硬生生围了整个上京。
就连在公主府观礼的皇帝都赞叹了句,“爱卿,这风华商业,在大衍做了几百年的生意,果然富贵。”
赵太傅惶恐的说:“哪里,不过是商户罢了。”
“哦?”皇帝看着肖战的百里嫁妆,道:“以后朕哪位公主出嫁,怕是也凑不出百里嫁妆,到时候,爱卿可要接济国库呀。”
赵太傅听了这句话,连酒都不敢喝了。
皇帝随意拿起一杯酒,道:“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一旁侍酒的赵太傅听到这话,腿都吓软了,擦了擦额上的汗。永明帝表情莫测的喝完酒,就起身向王白枕走去。
“驸马今日状态挺好,朕见着,都快喝了十几坛了。以后,多进宫陪朕对酌,皇宫冷清,绿梅开了,却无人来赏。”
王白枕自知永明帝来者不善,道:“臣惶恐。臣未尽好驸马职责,与长公主离心。”
提到长公主夜解珮,永明帝变了脸色,欲开口说的话生生噎了下去,只好对身后的太监陈横渠道:“如今礼观完了,朕也乏了,回宫吧。”
陈横渠立即心领神会,吩咐身后的宫女侍卫摆驾回宫。
永明帝刚走,肖战的花轿也刚好抬到公主府。长长的嫁妆堆满了府内的每个角落,就连假山边,水桥上,客人吃席的院子旁也放满了。
如此荣宠,当真是泼天的富贵。
大堂上坐着王白枕和肖燃,水孤松舍不得儿子,都没出现在公主府。
王一博牵着肖战的手,就这么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
肖战的手被王一博紧紧握着,正要弯腰拜时,却见一道刺眼的绿光闪过。
原本热闹的喜堂,瞬间安静下来,身旁的王一博也停止了动作。
有神界的人来了!
肖战掀了盖头,看见来人是云居府君,手执凌云扇,对他道:“玉舟神君成亲都不叫我,当真是不够义气。”
肖战回礼,道:“我如今肉体凡胎,哪里有千里传音的本事通知你云居君?”
云居府君客套完,就开始认真说正事了,道:“神君,你可要想清楚。你若是和魔尊拜了天地,哪怕是历劫之身,三生石上也会种下你们的孽缘。神族一旦与魔族牵扯上关系,日后气运仙缘都会受阻。神君以你的修为,不划算呀。”
“我清楚。”肖战说。
“那你还一意孤行。”云居府君愤愤道。
“他值得。”肖战看向一旁高高兴兴,笑容停在脸上的王一博,声音略略发涩,道:“上天入地,估计我与他在没有能成婚的机会。如今在凡间,即全了他的心愿,也全了……我的。”
“造孽呀。”云居府君叹了口气,道:“你当初屠了魔界蛟龙一族,手刃王一博族人。等他渡完劫,照样会杀了你。”
肖战沉默半晌,道:“我欠他的,我心甘情愿还。这世间不如意太多,我多受一件,这世间就有人少受一件。”
“我怕的,是王一博杀了我还不够。他要是发起疯,三界怕是都难逃大劫。”
云居府君对这种未发生的事,素来是不担忧的,道:“懒得管你,你爱更这魔尊谈情说爱的我管不着。”
说罢,府君从袖中空间里拿出一把通身如冰的长剑,此剑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剑身上雕着慈悲咒,冰封的剑体内还有肉眼可见的霜花。
凉月!
肖战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留在神界的佩剑。
“凉月剑有灵气,也有神识。我见你除了一身武功,也没个法宝随身。你玉舟神君的名声那么大,要是魔界有人心怀不轨,趁这个时机对你动手,凉月剑可以护着你。你今日成婚,就当是我的贺礼吧。”云居府将凉月剑递给了肖战。
肖战是凉月剑的主人,一碰到手,原本如冰的剑身隐隐开始发亮。
“多谢。”肖战收了凉月,弯腰拜谢,又想起什么,问道:“凉月剑我放在玉舟神府里,敢问府君是如何拿到此剑的呢?”
“额……”云居府君有点心虚的挠挠头,结结巴巴的说:“我……额……好吧好吧,这凉月剑是我……是我偷的。”
“啊?”
“先说好,我从没想据为己有。”云居府君挥手道:“你那玉舟神府连个仙童都没有,我随便一翻找到了。”
“好吧。”肖战无奈的认下了。看来回去后在怎么也要收个徒弟了,免得老家被偷了都不知道。
“我礼也送了,便回云居山了。”云居府君怕肖战计较他偷凉月剑这件事,打算开溜。
“好。”肖战穿着喜服,美貌惊艳,眉眼间添了些温柔。就连云居府君刚看见时,也不得不承认,比起神界清冷的玉舟神君,如今的肖战,美的更动人心魄。
“云居山受了你半根仙骨滋养,大半个山头洒满了喜林草的种子,来年开了花,记得来看看。”云居府君道。
“若你备下了好酒,我便来。”肖战行礼拜别。
云居府君一走,安静的喜堂立马热闹。吵闹的奏乐大声的穿透着,唢呐队的卖力的吹着。
王一博的手再次有了温度,拉着肖战的手,在天地的见证下,在父亲的祝福下,以及所有上京名贵的观礼下,向心爱之人,向上天许愿:
愿你我百年,白头偕老,生死相依。
王一博向天地俯身一拜时,从未虔诚过的世子,也开始企盼,神明赐福,岁岁康健。
肖战向天地俯身一拜时,就已经下定决心,甘愿承担无尽劫难,换王一博一世平安顺遂。
“二拜高堂!”王一博牵着肖战共拜双方父亲。
肖燃与王白枕都眼含热泪,这一双璧人,多么般配。
“夫妻对拜!”
王一博速速弯腰,虔诚一拜。肖战盖着红盖头,俯身看见了王一博如墨的头发,以及发丝间的红色发带。
深爱者,甘愿臣服。
“送入洞房!”
喜堂里瞬时起哄,大家都闹得不可开交。肖战被小孩子围着,伸出一双双小手,要着喜糖。
好在旁边有远山晓山拿着一筐冰糖葫芦,小孩子们都被吸引过去,肖战才逃过一劫。
肖战坐在长庚楼里,安静的等着王一博的到来,看周围没有人,自己掀了盖头,召出凉月剑,开始练起了剑。
暮色降临时,王一博几乎快站不稳了。还是被远山晓山扶进来的。
肖战练着剑,差点没来得及将凉月剑收好。
远山和晓山恭敬的喊道:“世子妃殿下。”
这句世子妃一喊,他们三人都尴尬。想当初,他们拿肖战当兄弟,结果现在肖战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的主子。
“你们出去吧,我来照顾一博就行。”肖战沉默一会,道:“以后叫我肖公子就行,这个称呼我听着不别扭。”
远山和晓山高兴的点头,叫世子妃他们也很别扭。肖战如此通情达理,以后不愁没好日子过了。
肖战来到铜盆处拧帕子,等下替王一博擦脸。
待晓山和远山一走,原本在床上躺着的王一博一个鲤鱼打挺,就醒了过来。
肖战见王一博这副样子,这才反应过来,扔下手中的帕子,道:“刚才你是装醉?”
王一博一个箭步上前,抱住肖战的腰,不要脸的说道:“世子妃这么彪悍的吗?为夫只是想诓你替我擦擦脸罢了。”
“别,你还是自己擦吧。”肖战坚定的说。
“不要不要,娘子就帮为夫擦吧。”王一博开始使劲蹭肖战肩膀,像一个大狗狗向主人撒娇。
肖战用双手挡在王一博的脸颊上,将两个距离隔开一臂之远,道:“你这人耍起无赖来,怎么比我还流氓?”
“哼,当初娘子在泉州的商船上,需不需要为夫替娘子回忆回忆?”王一博还记得抱一刻钟五百文,三两银子一颗的柏香丸,二两银子的清净费。
“额……”肖战不自主的向后退,想着怎么胡编乱造,或者怎么祸水东引。
王一博向前一步,不断逼近,接着道:“然后,还糊弄我那傻远山,骗了远山五百两。娘子打算什么时候还呢?”
肖战已经退到床边了,而王一博越贴他越近。
“那你等等,我去找爹爹借五百两。”肖战没有办法,只能想到水孤松。肖战觉得,五百两对爹爹来说,应该……不多吧。
要是水孤松知道肖战的想法,估计会一口老血喷出来。傻儿子,看看你的百里红妆吧!
“不用。”王一博疯狂嗅着肖战身上的梅香,如迷药,也像妖魅,使人上瘾,也使人沦陷。
“战战,我们该做正事了。”王一博开始解肖战的喜服,顺便将肖战推在床上。
肖战抓住王一博的手,道:“今日在雪地里,已经够多了。”
王一博顺势按住肖战的手腕,道:“还不够,战战,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
肖战不安的扭动身躯,道:“一博!”
“战战,等会还有更难受的。”王一博在肖战额头落下一吻,起身将灯笼挂在床头,光亮一下照亮了整个床榻。
肖战虽然不甘心,但还是顺从的任由王一博。
王一博在肖战的期待的目光下,点点头。
肖战嘴角露出一丝欣慰,却见王一博俯身在他耳鬓厮磨,道:“下次一定。”
肖战:“……”
去你的下次一定!
王一博吐槽道:“这喜服好看是好看,就是质量太好了,下次不用做这么好的喜服了。”
“呸……你还想有下次,门都……没有。”肖战虽然脸上晕红,可嘴上半点不肯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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