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瞮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昏昏沉沉的闭了眼。
迷迷糊糊看见林衡薇的脸。
昏暗的灯光下,林衡薇苍白的脸上印着一个鲜红的血巴掌。
“妈?”他请喊一声,把手伸过去,努力够着林衡薇的脸,可怎么也摸不到。
突然,四周的灯疯狂闪着。
转眼间,看着林衡薇的脸越来越扭曲,嘴角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
嘴里不停嘟囔着:“我不想离婚,他给我道歉了,我不想离婚……他之前对我好,他对我好!”
林衡薇像着了魔,匍匐在地上摸索着,像是找什么东西。“戒指呢?戒指怎么就……”
梁瞮站在她身后,白色的衣服破破烂烂,还被鲜血染的通红,结痂伤口的背还不断渗着黑色的血,梁瞮忍不住又喊一声,“妈。”
正趴在地上不断挪动身体的林衡薇顿了顿,脑袋咯吱咯吱向后转,活生生扭了一百八十度。
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梁瞮,时不时还发出咯咯的怪笑。
那眼睛空洞洞的,像一潭死水,像无底的黑洞,像来自地狱的树藤要把梁瞮拽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升到头顶。
“啊!!!!我不离,啊!!”伴着凄惨地叫,她朝梁瞮扑过来。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梁瞮从床上滚了下来,实诚地磕在桌腿上,疼痛感顺着大腿遍布全身,他眯起眼睛,挣扎着去摸手机。
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被子让梁瞮感觉浑身湿冷,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心脏沉闷有力的跳动声还在击打着梁瞮的脑壳。
虽然这种噩梦做过好多次,但是每次醒来的空虚和无力都把梁瞮紧紧包裹住。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林衡薇为什么不离婚。
他挣扎着抓起手机——2:44
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些梁瞮的喘息声。小时候的画面好像又出现在眼前——记得那时候,他们一家很融洽。
梁强工作前景非常好,林衡薇一月也有九千多的稳定收入。
用邻居的话说,梁强和林衡薇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可一次商业投资失败,让梁强输了全部家当,随后还沾染上赌博,从此一蹶不振。
林衡薇一人撑起了一个家,她总是坚信梁强会好,她活在过去,活在幻想中……
愣着愣着,梁瞮只感觉身子越来越沉,眼皮也不听话的闭合上,渐渐的被睡意包裹。
等睁开眼,已经六点半了。
他顾不上洗头洗脸,蹬上校服就往教室赶。
幸运的是,梁瞮踩在第一遍上课铃之前进了班级。
老张的早课过的特别轻松,大家嗯嗯啊啊就糊弄过去了。可是临到下课老张突然掏出手机,在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一本正经地读昨晚到今天早上的通报——梁瞮寝室书桌乱,顾玺寝室卫生不合格,杨国承迟到0.8秒,袁畅早读坐困。
“靠,迟到多少秒?”杨国承嘴里能塞下两个鸡蛋。
“哪有的事嘛!”没等杨国承的问题解决,袁畅就飞了起来,用小拳拳锤你胸口的语气喊冤:“我去老张,冤枉啊,我没睡觉,我就是眼睛小啊,我早上起来水肿。”
老张用了不到两秒就从手机里找出袁畅睡觉的证据,一张没有美颜角度还特别怪异的照片。
“靠,老师!这是角度问题,哪有人蹲地上拍照的!!”袁畅火气直冲大脑,甚至鼻子里都能喷出火来。
"那也没办法,于彩霞老师就是这么拍的。"老张一摊手,表示他也没招。
“任课老师还通报自己班学生啊。”下面几个人嘁嘁喳喳非常不满。
可怜直到下课,袁畅同学的通报也没有撤掉。
“妈的,我睡没睡我自己不知道啊。班任是不是开头讲的作者背景,结尾讲的作者情感!”袁畅气够呛,对着困成倒头蒜的三个人一顿输出。
杨国承心想:有没有可能袁畅就听到这两句。可是还没等张开嘴,大脑就下达指令关机。
梁瞮在旁边捏着眉心,思索昨晚的梦。
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呼唤。用余光一扫,就看见尤然那老狗蹲在二快门后。
没等尤然起身,他把脑袋里面的事撇的一干二净。跑过去骑在尤然身上一通乱打。“诶诶,你他妈是不是要搞校园霸凌!”尤然抬起胳膊连忙挡住梁瞮迎面打来的一拳,可惜另一只手防空了,大腿根被梁瞮狠狠掐了一下。“啊!!!你来真的!”
相比噩梦,尤然比他高0.02分还显摆这件事更可恶。
走廊里回荡起一声声惨叫。
“好啊你,背着我偷偷学,你挺狗啊,你不是被你妈办到特快的吗,做戏做全套,分也一起改了?”
尤然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到走廊里有人大喊,“别闹了,扣分的老师来了。”
瞬间,走廊里鸦雀无声,人该散的散,该跑的跑。走廊一瞬间宽的能过四轮马车。
梁瞮一个翻身跨过蹲在地上的尤然,然后捋了捋有点凌乱的头发,若无其事地向班级走。
就剩尤然呆呆地蹲在原地。
果不其然,一个老师小跑着来到他身边,记下班级,姓名,又小跑着离开了。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