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回过神来时发现眼前刚上的菜,已经被某人吃了一大半了。
于是抱怨道:“怎么上菜也不叫我?”
温客行看着周子舒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周子舒被看得都不好意了,摸了摸脸,说:“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温客行放下筷子,研究周子舒的面部表情,无比认真地说:“小可刚刚还以为阿絮吃饱了呢!”
周子舒没好气道:“我才吃那么一点,你自己吃那么多,你都没饱,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饱了?”
温客行无辜道:“小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啊。菜都上了两盘了你也没发现,还笑地一脸温柔。
小可想着,阿絮莫不是在想哪家小姑娘。有道是饱暖思淫欲,你都能想姑娘了,可不是吃饱了么?”
周子舒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容易就被惹怒。
这家伙肯定不是个好东西。笑里藏刀地接道:“我在想潇湘阁的姑娘是有多漂亮,能让鬼主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一呆就是三天,你说该是何等绝色?”
温客行听了,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周子舒。
过了良久,才眼神颇为古怪说:“阿絮该不会不知道潇湘阁是南风馆吧!”
周子舒从小在皇宫,虽说四皇子总喜欢出宫去秦楼楚馆,说那里的女人别有一番风味,但那时自己年幼,只是听说从不曾去过。
入江湖后忙得更是没心思寻欢作乐,主要是自己也不喜欢那类烟花之地,即便空闲也是作画垂钓。
想那三十里望月河畔的京城,都没听过什么有名的男风馆。
即便是整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四皇子也没说去逛男风馆,这广陵城的民风这么开放了吗?
温客行用十分不解地目光望着周子舒道:“难道初尘宫的人都是神仙,没有情六欲吗?”
“还是说初尘宫的七星阁都是一群废物,竟然不知道潇湘阁是什么地方?”
周子舒嗤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初尘宫的人了?”
接着意味深长地盯着温客行道:“论风流成性,在下不才,可比不过堂堂鬼主。”
温客行被噎了一口,也不反驳鬼主的身份,只是慢悠悠地说:
“阿絮啊,你莫不是不知道。那晚你在天山派脚下出手救了莫有道那老头,那身姿翩若惊鸿可是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赞叹。
初阳雪寂,翩然出尘。初尘宫宫主丰神俊朗宛若仙人,怕是已经传遍江湖了吧!
阿絮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周子舒一愣,自己昏睡过去后醒来时蒹葭一直昏着。再次醒来就被某人拖了出来,蒹葭还没来得及汇报消息。
这人的消息可真快。周子舒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埋头吃菜。
这时楼下开始喧哗起来,只见一位打扮花里胡哨的公子哥走进来嚷道:“快点给本少爷找个雅座。”
小二点头哈腰赔礼道歉说:“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凑巧,今个儿人多,恐怕得再等上一会儿了。”
只见这公子哥扇子一甩怒骂:“那就把他们都给我赶出去,一群江湖草莽也配让本公子等?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二站在那里左右不是人,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
公子哥这一句话得罪了一群江湖人,瞬间周围指指点点。
楼下一群骚动,温客行果真是凑热闹地性子,侧身往下瞟了一眼,立马用扇子扇了扇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一样道:
“真是丑人多作怪。你说这人呐,怎么明明长那么丑,还能理直气壮地出来祸害别人的眼睛呢?”
他说这话时丝毫不掩饰,相反还提高了音量。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遍了客栈的角落。
周子舒白了他一眼:这人嘴巴真是有毒,难不成长得丑就不用活了?
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去:只见一个红袍青年,趾高气扬的站在大堂里摇着一把华丽的扇子,腰间挂着一块华贵至极的玉佩。
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他全身上下写满两个字:有钱。
周子舒只觉得莫名有些眼熟,不由的露出一丝嘲讽。
楼下的公子哥也听到温客行的嘲讽了,正要发怒,抬头一看,上面坐了两个俊美至极的公子,瞬间怒气就烟消云散了。
温客行生怕对方不惹事,明知故问道:“阿絮,你觉得小可说的对吗?”
周子舒挑了挑眉说:“我只是看到他就想起一个人。那个人也跟他一样,喜欢打扮得特别风骚,引人注目。”
说完若有所指地看了看温客行。
温客行皱眉道:“阿絮,看着我干嘛?他那没品味的打扮怎么能够跟我比!”
周子舒难得认同的点了点头道:“他的确是没品位,比起你来差一些。但你们的爱好一样,都喜欢穿红衣,招摇过市,说不定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温客行气急败坏道:“本公子穿红衣是风流不羁飘洒俊逸,他是东施效颦丑不拉几。”
周子舒认真地看了看,对比了一下,心里想:同样是招摇艳丽的红衣,不同的人穿出来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楼下那公子穿红色衬得他人容貌寡淡,更显老态。
温客行一身红衣显得张扬又狂妄。容貌太盛,竟与红衣相得益彰。
不过这话周子舒只是在心里默默想一想,肯定是不会说出来,不然某人的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周子舒又看向楼下,楼下那位公子见心上人望了过来,乐得顾不得骂小二了。
心道:本来从京城被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一肚窝火,没料到这穷乡僻壤之处竟有这般妙人。
立马走到周子舒身边,抬手行礼,装得有模有样道:“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和公子同桌?”
温客行睨眼看着这人想:这换脸换的是真快,不去玩变脸杂耍真的是浪费人才。但也没多说话,看着他故作风雅,丝毫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红袍青年这时才注意到温客行的容貌,看他同样一身红衣却比自己穿得好看多了,一对比,伤害立马就出来了。
再仔细一看,好看是好看,但是太过邪魅张扬,不符合自己的口味,还是这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白衣公子对自己胃口。
这种瘦弱的文雅公子不似女子一般粘人惹人厌烦,又有女子的小鸟依人弱柳扶风,着实让人疼爱的紧。
红袍青年思量好便说:“本公子跟这位白衣公子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识趣地赶紧滚远点。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便不跟你计较。”
说罢大手一挥,色眯眯地盯着周子舒,就差流哈喇子了。
周子舒却纹丝不动,依旧吃着碗里的饭菜,好像眼前完全没有这个人。
温客行看到红袍青年这猥琐样,没由来的一阵恶心。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愤怒,就好像自家的白菜被人惦记上了。
还没等温客行明白过来自己为何愤怒时,红袍青年的手已经伸向周子舒的脸。
只见周子舒也不躲,好像料定了什么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像是没看见咸猪手一样。
温客行忍无可忍,抽出一根筷子飞过去。
只见筷子从红袍青年的手掌穿过,像钉子一样把红袍青年的手钉在饭桌上。
温客行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微皱的衣服,皮笑肉不笑地摇了摇扇子:“对我说过滚字的人,现如今坟头的草,怕是比你都高了,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说罢用扇子敲了敲桌子,似纠结道:“让我来想想,有什么有趣的死法。如此不会说人话,要不直接丢出去喂狗怎么样?”
沉沉的嗓音十分悦耳,却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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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